第22章 老狗—枭犬

老狗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那么大的恨意和恶意！

  它从小照顾和保护的妹妹从来没受过伤，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惊惧害怕过！

  放下妹妹，低沉唔叫着追上了逃跑的那个人，用力扑倒在地上，不管撞断了他几根骨头。用爪子死死按住他的头和颈，爪子撩开他脖子处的头发，移开的爪子按住他的背，锋利的牙齿卡上那人的脖子，不知道是自己流血的味道，还是那人脖子皮肤下隐隐跳动的血管里散发的味道，浓烈刺激！

  妹妹哭喊的叫停了老狗的动作...  ...

  妹妹好招它喜欢。妹妹也上学了，妹妹会在放学回家后第一个找它，也会靠着它做作业，甚至会教它认字和算术，甚至给它安排作业。它好喜欢妹妹，可是也不能冷落了哥哥，它把自己的时间公平的分配给了哥哥和妹妹。

  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好带了。哥哥上高中后每天很晚才回来，还迷上了玩游戏，休息时总对着电视机里的小人兴奋不已。有时哥哥会和朋友去名叫“网吧”的店铺，这种店铺好多地方都有，但多数都不让狗进去，老狗有几次自己跟着哥哥去了被要求只能待在门口，哥哥也不管它，它等了好久，只能叫别的狗子和它换班，难怪狗子们都不愿意陪着哥哥。

  妹妹长大后，每个月都会受伤流血，还总不告诉自己。老狗每次都很担心，后来还是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女子有月例的事，自此就更加关心妹妹。妹妹也喜欢和老狗腻在一起，并热衷于拿识字本出来玩读音认字的游戏。

  也许是太过关心妹妹了，老狗觉得亏欠哥哥。可是长大了的哥哥并需要它的照顾和保护，也不乐意和它待着。

  哥哥去远方上大学，老狗跟着去送行，那是老狗第一次在哥哥身上感受到浓烈的眷恋。它只能在电话里再听见哥哥的声音，它尽量在每次通话时靠近一些，低声发出自己的语言，告诉他它也在听着电话。

  也许分别也会变成习惯，一年后，妹妹也去远方上大学了。老狗必须慢慢习惯孤独了，也把期待每一个假期酝酿成重聚时的欢愉，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可惜幸福不总是那么持久。哥哥沉迷网络游戏荒废了太多课业，被学校劝退，回到家里后，长久的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对着电脑屏幕里的小人大喊大叫。不让他玩就胡乱发脾气，自己跑去网吧店铺不回来。

  人们说哥哥犯了网瘾，有心理问题。主人听人劝说后，把哥哥送进一个叫做“浣花市青少年沉迷瘾性戒除及心理矫正中心”的地方，名字太长了，老狗其实有点没记全。一个月后哥哥回来了，变得沉默寡言，但还是要玩电脑游戏。

  主人还要把哥哥送去那个地方，哥哥不愿意，老狗也不愿意，可它拦不住。

  老狗感觉不对，它觉得哥哥会受到伤害。于是，它翻出妹妹当年的识字本，咬着画笔在找出来的字上画圈，然后用画笔涂在爪子上，在封面上妹妹为它写的名字后面按个印子。

  识字本上圈出来的字是：“去”“找”“哥哥”“照顾”“保护”...  ...

  把识字本放在显眼的地方，最后默默看看家里，它要去保护哥哥了！

  它将践行哥哥出生时许下的诺言，照顾保护这个孩子。

  凭借着能听懂人言、能认识字，也凭借着铭记在心的哥哥的气味。老狗跟着长途客车向着浣花市出发，公路上车辆快速流动，危机频频，它只能尽量走在边沿处，很快就失去了那辆客车的踪影。好在公路上每隔一段就有指示路牌。所以它毫不担心到不了浣花市。

  一路上被人驱赶，也有人想要抓住它。那些人有的心怀善意，也有的怀有恶意。阳光和月光照着老狗前行的方向，风雨露水伴着老狗的脚步。三天后老狗在“浣花市青少年沉迷瘾性戒除及心理矫正中心”的围墙外再次嗅到哥哥气味。

  老狗爬上围墙却被围墙内高高的铁丝网电翻，最后只能趁着大门打开时飞快钻进去。逃过保安的安保钢叉，打服了里面的狼犬，老狗终于见到了哥哥。

  哥哥和一大群人在太阳下笔直的站立着，汗水湿透了衣裳。老狗欢快的跑到哥哥面前，舔了舔他的手背汗水里的盐分，想让他去阴凉处。有人拎着警棍过来打，被老狗顶着电击扑倒，并抢走警棍。

  老狗想把警棍给哥哥，哥哥不敢动也不敢要警棍。它只好站在不远处陪着哥哥。被称作教官的人抓不到也教训不了老狗，只好听之任之。

  老狗就这样留在了基地，陪着哥哥训练，保护着哥哥。有过教官想打哥哥被老狗教训的案例后，但凡哥哥在训练场上，就不会有人被打。也有人想给老狗下药，可惜老狗鼻子太灵敏，又会自己找吃的。

  也许是有了老狗的陪伴，哥哥精神振奋了许多，在休息的时候搂着老狗保证说他绝对会挺过去的。哥哥真的变了！

  老狗太自大了，它忽略了这不是它的地盘，不是它呼唤一声就群狗响应的地方。它忽略了人类撕扯扑打是不如它，但是人类有各种技术和造物。

  在基地作威作福一个多月后，哥哥告诉它说可以离开了。在它踏出大门放松警惕后，麻醉枪和密密麻麻的网兜给了它生命中最重要的教训。昏睡前它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哥哥在呼喊它，看见的最后的画面是哥哥被人拦住，但是安全！

  老狗后来特意关注过一下，所谓麻醉药物其实包括镇静、镇痛、肌肉松弛三种药物，常用于手术前或某些生物研究中。镇静剂促使陷入昏睡，镇痛剂阻碍痛觉神经传达，肌肉松弛剂让皮肤肌肉保持松弛便于下刀下针。而且麻醉药物中往往含有致瘾性成分...  ...

  它再也没见过主人、女主人、哥哥和妹妹。

  它被长期囚禁和运输，频繁的被注射麻醉药物。唯一还算好的是，食物很丰富。

  各种各样品种的狗子出现在它面前呜呜喳喳的，它很烦躁，那些不懂事的狗子总来挑衅，它只能反复的用爪子拍翻它们。

  老狗从不对那些狂躁的狗子下嘴撕咬，妹妹告诉过它不许和别的狗子咬架，会嘴臭，它的嘴可是和妹妹亲吻过的。

  各色奇形怪状的斗场里，老狗用爪子教训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狗子，大部分的体型都比它大，但它从来没有被打败过，甚至老狗每次都要收着力，生怕一爪子给那些狂妄自大的狗子拍死。

  老狗以为自己余生就要这样度过了，它开始不断回忆想念那些记得的人和事。那种感觉很奇特，回忆和想念都很幸福和甜蜜，可是只能回忆和想念又很痛苦和折磨。

  直到有一天，老狗迎来了新的对手，一只巨大的花猫，这是它从没在现实中见过的品种，人们称之为“老虎”，但是看着比电视里要庞大的多。那只老虎体型、力量、速度都很强，可惜在老狗眼中也就那样儿了。但是老狗也破了戒，它动嘴了，好在这不是狗。

  老狗体型虽然差老虎许多，但力量却丝毫不弱于老虎，甚至老狗感觉自己使全力时足以碾压老虎，它的速度和灵活就更远远超过那只老虎了。

  老狗隐藏着力量，和老虎周旋了一阵，寻机迅速爬在老虎背上，用爪子扼住它的喉咙，牙齿卡在它颈间血管处，老虎怂了，对着老狗伏低脑袋。

  老狗没见过这样的对手，试着嚷了两句，没想到老虎竟然能勉强听懂，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这之后，老狗再也没被安排过打架了。笼子被加固，好吃好喝的关起来。

  但是被频繁抽血、提取身体组织细胞和组织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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