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魏州
一身游方郎中打扮的凝走到一个茶摊前, 随意手中的招牌放下,坐下对摊主大声说:“老丈, 来壶茶!”
“来了!”摊主手脚麻利地提来一壶茶,拿起桌上的茶碗一冲一泼,沏了一碗茶,放在凝前,“客官,您请慢!”
凝见状,对摊主竖大拇指, “老丈,讲究!”
摊主也很是自得,“不瞒客官说,老朽在这卖茶水三十年了,保证茶水干净地道,童叟无欺。”
凝喝了一口, 点点, “不错, 茶水甘洌,一尝就是好水。”
摊主很满意凝捧场, 也笑着回应,“小哥这是第一次来魏州?”
凝拍了一下旁边的招牌, “几年前来过一次,时还经过这,只不过那次正巧有位病患,治完还被留了顿饭,所以就能来老丈您的茶摊。”
说着,凝就指了一下对的巷子, “呐,就那个巷子里的一户人,只是时间有点久,记不得哪了。”
摊主瞅了一眼,好奇地问:“是什么的人,这一块我熟,你一说我就知道。”
“里是一个『妇』人一个少年,就两口人,听『妇』人说儿子还有个厉害的爹,只是见着……”
凝还说完,摊主就『露』不屑,“是巷子里倒数第二那个赌鬼吧!什么厉害的爹,你听他娘俩瞎吹!”
凝装作一副很好奇地子,“老丈知道他?”
摊主撇撇嘴,“这一带,谁不知道那母子俩,娘的原来是那边教坊的一个牌,来被个有钱的包了,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还怀了孩子,可来包的人突走了,留下了,结果痴心妄想,不仅孩子生下来,还等着人来接,可这么多年,人要来接早就来接了,哪会一直有动静。”
旁边一个喝茶的也开口,“偏偏还养个孩子不教好,整天烂赌,钱就偷鸡『摸』狗,这周围一代,不知道多少被他『摸』过。”
凝听了,怀疑地说:“可我初听那娘的信誓旦旦说他儿子的亲生父亲是位贵人,虽说这娘俩落魄,可毕竟是个儿子,说不定人里不愿意香火流落在外呢!”
“贵人?我看太监还差不多!”摊主嗤笑道。
凝听到太监愣了下,看着摊主不像无的放矢,就喝着茶问:“怎么还扯到太监了?”
摊主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别老朽瞎说,年魏州城来了一群太监,说要远在京城的皇帝选宫妃,在魏州城折腾的很厉害,抢了很多民将士的眷,你道来魏州兵变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些将士回,自己妻了,才愤而造反的,时我也在城中出摊,有一次就看到那群太监中的一个他娘俩口中的那个贵人在一起,你说那个贵人不是太监是什么,我猜肯定是宫里的假太监!”
“咳咳咳,”凝直接被茶水呛着了。
凝放下茶碗,心道这老在想什么,宫里怎么可能有假太监,要真有,也早被腌了,再说这选宫妃,那是选妙龄子,还得德才兼备,怎么还抢将士眷,难不成到时一群有夫之『妇』献皇帝。
真是笑话!
摊主见凝也不信,顿时有些不满,对旁边一个老顾客说:“这小子还不信,你他说道说道,初是不是这个事。”
那个老顾客也挺有讲义气的,就来说凝,“小伙子,别看你是个游方郎中,走南闯北自觉的见识多,可这世间的事,你见过多了,就像年,那群来魏州的太监,还真就抓了不少眷,时老夫就有一个外甥,嫁城中牙将为妻,结果被那一群死太监抢了,弄得破人亡,唉——”
“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是皇帝选宫妃,选一群嫁过人的算什么事?”
老者嗤笑,“说不定皇帝就好这口呢!”
凝暴汗,想着这老者口中的皇帝应该是先帝,可他真听说先帝好□□啊!
凝又摊主还有老者聊了一阵,一壶茶喝完,这才放下几个铜板,拿着招牌走了。
凝走到一客栈,看了看周围人注意,直接走了进去。
轻车熟路的上楼,凝走进了一间屋子。
一进屋,就有几个人正坐在里等着他。
“学士,怎么?”为首的将军忙问。
“李将军,派你的人去城中打听两件事,一件是十八年前魏州兵变前,是不是有一波从京城来的太监,借着选宫妃之名,抓了许多魏州牙兵的眷,另一件是初包那赵氏的贵人到底姓什么名什么,要是打听不着,尽可能打听更多的信息。”
“是,这事交末将好了。”
第二天,李将军派出人陆续回来,也凝带回来了不少信息。
凝整理了一下,可以确定两点,第一,十八年前,确实有一波太监,来到魏州,打着皇帝挑宫妃的名,大肆抓走了不少城中牙兵的眷,因此造成了城中将士民心激愤,最终酿成了年那场魏博兵变。第二,赵氏跟的那个贵人,也就是赵凌的亲生父亲,大约也是那个时候来到魏州的,并且在兵变前,突离开了魏州,自此再无音信。
再想到之前冯相他传来的消息,赵凌的父亲,有可能是朱人,凝所有事串到一起,差不多就猜到年的真相了,只是在重要的不只是真相,而是要抓到人。
凝叫来李将军,低吩咐几句,李将军点点,带人走了。
几日
摊主仍在老地方出着摊,就见到裹着严严实实的“赵氏”从远处走来。
摊上一个赵氏不合的人冷哼一声,“好久不见,赵娘子这是又带儿子去哪躲债了!”
这次“赵氏”却有像往常一避开,而是兴高采烈地说:“躲什么债,不就欠你们些钱么,等我们母子找到孩子他爹,你们的钱孩子他爹还你们就是了,到时就是你们求着我们母子的时候!”
摊上众人听了顿时大笑,其中一个说,“赵娘子,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死心,人要还要你们,早就来接了。”
“赵氏”却也像往常一自怨自艾,“他不来接我们娘俩,我们不会找去么,我已经打听到了,原来我们凌儿他爹,竟是今圣上的亲儿子,这么些年之所以不来找我们娘俩,并不是不要我们娘俩了,而是年回去因意外出了事,我已经打算好了,明儿就带凌儿去京城寻亲。”
说完,“赵氏”就匆匆回了。
摊上的众人却傻眼了,其中一个戳戳旁边的人,“赵娘子说得是真的么,初包他的男人,是皇帝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旁边的人有些惊疑不定,只是声音却弱了许多。
“天呐,看赵娘子这话说得信誓旦旦的,还要去京城,不像诳咱们的,这赵凌不会真是皇帝的孙子吧!”
“那要是皇帝的孙子,可金贵了!”
摊上的众人议论纷纷,不一会,赵氏初的贵人是京城皇帝的儿子,赵氏母子打算进京寻亲的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半夜
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人带着几个黑衣手下,匆匆走到赵氏巷子,停在了赵氏门前。
男人看着里被『插』上门,也敲门,而是对着身的黑衣人一招手。
黑衣人立刻上前,掏出一匕首,『插』在门缝,轻轻推动里的『插』销,很快,门被打开。
黑衣人见门开了,直接推门进去。
在全进去的瞬间,突,整个院子亮起火。
众黑衣人就听到一声暴喝:“这群逆贼拿下!”
半个时辰,城外一个农庄,里几百人,亦被顺藤『摸』瓜全部抓获。
第二天天亮,李将军带着人所有人捆好,丢在院看起来,这才来禀报凝。
“清点好人数了?”
“一个殿下,是昔日伪梁少帝的私生子,剩下的,有十几个老太监一群死士。
初伪梁少帝在宫外别人春风一度有了私生子,少帝的皇厉害,这个私生子少帝就一直敢接进宫,只好养在宫外,结果初前梁覆灭,这伙反而才逃过一劫,谁想反而生出的事。
还好学士你足智多谋,使计引他上钩,一举抓获了这群逆党,要不以还不知道他们又搞出什么事呢!
不过学士,你让人装扮成赵氏,放出那些话,为什么这姓朱的就会来自投罗网呢?”
凝笑了笑,“其实也不过是赌一,赌这姓朱的还是留意这个儿子,赌他就在魏州附近,他自己身份见不得光,他儿子要打算进京,他能不心虚么,肯定要前来阻拦!”
李将军好奇,“那要这姓朱的在魏州附近,再留着这个儿子呢?”
凝笑了,“那就麻烦了,只能让赵氏回忆赵凌父亲什么,刑部出海捕文书,悬赏抓人了。”
李将军听了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姓朱的就在附近。”
“这赵凌偷鸡『摸』狗这么多年,还因为赌差点打死人,却一点事也有,想想,也知道背有人护着,否则一对孤儿寡母,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哪会这么横行邻里,只可惜这次出了事,赵氏母子心虚,惊动任何人就偷偷跑了,否则也捅不到京城去。”
李将军笑道:“这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也该着他们了。”
“好了,京城传信吧,是时候赵氏母子拿下了。”
京城 京兆府
赵凌又一次从赌场输红眼回来,觉得实在不甘心,就去找京兆尹要钱翻本。
走到中堂,远远瞅见京兆尹,赵凌忙走过去。
“府尹,我支五百两银子!”
京兆尹正低看着一封信,听到赵凌声音,抬起。
赵凌心中一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觉得有一丝异。
“你要支五百两银子?”
赵凌一听,顿时忘了别的,“快我五百两,本皇孙急着翻本。”
京兆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小郎君跟我这边来,我带你去库房支钱。”
赵凌听了,就跟上京兆尹。
京兆尹带着赵凌左拐右拐,一直到了一个有些阴森的院子,才停下。
“这是哪?”赵凌看了看前守卫森严的房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京兆尹转过身,笑着说:“京兆府地牢。”
赵凌一惊,“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是送你进去,”京兆尹笑着说了一句,“来人,他抓起来!”
旁边正在站岗的守卫立刻冲过来,赵凌按倒,拖进去。
赵凌顿时挣扎不已,“你好大的胆子,我是皇孙,你居敢抓我进牢房!”
京兆尹看着被他亲手送进牢房的赵凌,笑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只觉得这一个月的气此刻出了。
“你是皇孙不假,可你不是今皇帝的,你是伪梁皇帝的,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京兆尹弹弹袖子上的灰,心舒畅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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