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4章 见微知著
陆羽愕然道：“你说什么？”
“当然不是我的精神死亡，而是我此时的这具肉身！”少女继续轻抚着肚皮，“相信你也看到了，这个胎儿生长的速度远超寻常特，这是因为我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到了它身上的缘故，所以它的生长速度才会这么快，在未来几天之内，它便会成长到正常婴儿足月的程度……”
“事情当然不会到此为止，事实上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少女继续说道：“即便足月之后，我仍不会将它生产下来，而会继续转移生命力，供给它各种各样的力量，最终它会在胎胚的状态下长大到成人的程度，那时候它便成为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观澜后裔体魄，整个过程大概会持续三个月左右……”
“当然，是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的，为了给它提供适宜成长的环境，我马上就要开始将自己胚胎化，在它足月之时我便会彻底死掉，这具身体则会被改造成一个庞大的胚胎，相当于是用这具身体为它供给源源不绝的养分。”
少女描述得轻描淡写，但陆羽却听得阵阵头皮发麻，心中只觉匪夷所思。
“所以……”少女抬起头来，回眸一笑：“今天分别之后，我们就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再见了，到了那时候……你真的成为了我的亲爹！”
陆羽只觉脑瓜子嗡嗡的，差点一下都没站稳。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少女伸手一把扶住了他：“可是之前晶儿这样叫你的时候，你不是很满意吗？”
陆羽甩甩头，连忙一把甩开了少女的手，示意对方不要靠近自己……此时面前的少女，只让他感觉到可怕。
少女丝毫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此事都已经无可更改，并且你都将成为我的亲爹。”
陆羽只觉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他定了定神，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这才说道：“你还是没有说，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一切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少女说道：“你的生命精华，与我的血脉力量结合在一起，的确能够造就出更加强大的生命体，如果说之前对于这一点我仅仅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已经确凿无疑，因为它能够在胎儿状态便吸收我的力量，这便已经是充分证明。”
少女将手按在高隆的肚皮上，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你是要问具体事由的话，那么晶儿此时的成就，便是我萌生这个念头的初衷……”
“晶儿的诞生的确是我这近千年来最为得意的杰作，但按照我最初的构想，她本不应该成长到这样的程度才对——你或许并不清楚她的潜能，但我却深刻地明白这一点，一切本不应该如此才对……”
“而这一切都是在她与你发生接触才发生的，因此我可以推定，在你身上必定有着某一种特质，能够进一步激发观澜血脉力量，所以，我便直接一步到位，作出了这次大胆的尝试……现在看来，我的确是做对了！”
陆羽一阵默然，思考了片刻，才又说道：“这么说来，这个决定是你的意念分身到风赫州来找我的过程中才萌生出来的？”
“是的。”少女回答道。
“我很好奇，当神念达到你这样的强度之后，意念主体跟分身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难道你的意念分身可以替你做决定吗？”陆羽又问道。
少女有些诧异的看了陆羽一眼：“你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追问我们观澜一族血脉力量的问题……”
陆羽不动声色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其实相当重要，不仅关系到之前霍思雨在彼岸方舟的那些承诺是否有效，更为关键的是，这还可以让他进一步了解自己母亲的事……
按照他离开黄天大世界之前，那位混沌战神的说法，他的母亲其实只是大碧霄圣女的一道神念分身而已，就跟此前到访彼岸方舟的霍思雨十分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大碧霄圣女的号称“神念无穷”、“千人千面”，其神念主体不知比面前的思雨大帝还要强大多少倍。
陆羽希望可以见微知著，通过面前的思雨大帝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大碧霄圣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代表着自己母亲的那一缕神念分身，是否还有再次出现的可能？
少女说道：“其实认真想想，你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也不足为奇，以你的程度，迟早有一天也会达到能够产生神念分身的境界……其实这一切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玄乎，无论分身的‘我’，还是主体的‘我’，本质上都是我，她们是不存在矛盾冲突的，她们经历不同事件过程中所做出的决定与反应，都是我真实意图的体现，是不会受到主体意识排斥的，否则她们便不可能再容纳于我的主体意识之中。”
“举个最浅显的例子，这就好比吃饭，你今天吃猪肉，明天吃牛肉，后天吃羊肉，虽然在你吃着猪肉的当下，并不知道牛肉跟羊肉的滋味，但无论什么时候吃哪一种肉，你的喜好都是不会改变的……神念分身的存在，只不过是将你这三天吃饭的体验同步到了同一时间而已……我说的你能明白了吗？”
陆羽一时怔在了原地。
他不由得想起了孟庭，事实上他当初之所以能够成功逃离黄天大世界，最大的功臣正是孟庭，是由她整合了众人的力量，才驱动了彼岸方舟，将他成功的送离了出来……如果这就是神念主体与分身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孟庭又算什么？难道这也是大碧霄圣女意志的一部分吗？
更别说自己母亲当初所做下的那些决定，难道这些事实上也都是大碧霄圣女意志的体现？
陆羽陷入了迷茫之中，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少女虽然对此有些疑惑，却也无法想到陆羽此时脑海之中所思考的，早已是星空之外的事。
“好了，不管你有没有听懂……总之，之前在风赫州跟你谈到的那些协议，都是我的真实本意，无论现在还是以后，我们之间的协议都会一直有效，对于这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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