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刺猬
[你说的对，你终于聪明了一回，给你点赞]
林苹果:……不需要你的点赞好吗，我也知道我对。
杨琳在医院的期间，林苹果只能在一旁努力鼓励她，不要看得那么悲观，科技一直在变发达，只要好好治，还不到晚期，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糕。
“真奇怪，按道理说，她们互换了身体，包括记忆，为什么杨琳还是不知道自己母亲得了病呢？”
[我想也许是因为季红梅要对杨琳隐瞒这件事的愿望太强烈了吧，即使互换，有些东西是换不掉的，比如隐藏在人心底处最深的秘密]
[比如陈瑞对杨琳的感情，你看你的记忆里有没有]006淡淡地说。
林苹果:“！”
“什么感情？我只知道他们是铁哥们。”
[可从前陈瑞偷偷写过一封情书，就压在自己的书桌底下。技术有限，互换的记忆并不是非常完全。]
“每一次重要的事你都是最后才说，死006。”林苹果咬牙切齿地说。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再骂我的话，我就把你的意识也放进蚂蚁身体里，让人把你踩死]006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苹果:“……”
狠，真狠，惹不起。
距离任务结束还剩下10天。
林苹果并不着急，他只知道他的情绪也被这些npc带动着，他觉得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这些任务世界这么真实，它们是怎么出现的？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我要做完这些任务的原因在哪？创造006的人是谁呢，他的目的在哪？
为什么我得丢掉自己的记忆才能存活呢？难道我的记忆跟这些东西有关吗？
这些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之前想问，006总是看似回答了，其实又毫不相干。
这次也是迟迟没得到006的回复。
“看来你又不说”
[有些东西一旦告诉你，任务世界以及这个虚拟空间都会崩塌，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说]
“可你说过只要任务完成，我的记忆会回来。都是忽悠我的呗。”
[我不能说，但是你可以自行发现。只要是由你自行发现的，世界就不会崩塌，你的记忆，就藏在这些小世界里]
“世界崩塌会怎么样，假如我不想干了，我想死前做个明白鬼。”林苹果无奈地说。
[你又想放弃？你刚才才说的人间很苦，但是人们还是应该活下去。要知道，世界崩塌的话，你在现实生活中也会死去。]
林苹果从006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怒意。但是他也想不通系统006为什么要生气，按它的意思，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打工仔。
“又？这么说我不是第一次想放弃了？在我还没有失忆之前？”
006没有回答。
林苹果当然不想放弃，好好的就死了多不甘心啊，自己还有一堆东西都没搞清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太可惜了。
他只是问问，他一点都不想死。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些我在任务世界里遇到的人，他们只是npc，还是跟我一样？任务世界崩塌他们也会死在现实世界中？”
006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你好像很多问题都不能回答我。”
林苹果低沉着声音说：“我宁愿相信这是一场针对我的意外，也不愿相信这是某个高高在上的造物主的恶趣味。也许他可以考验人性，但是他不能随意剥夺人的生命，人的生命是极其宝贵的，没有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也认为生命很宝贵，可是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很多人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006突然开口。
[我能向你保证，这里的一切，既不是针对你的意外，也不是一场恶趣味游戏。]
林苹果默然。生命当然宝贵，就像自己，除非真的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肯定不会放弃生命。
之所以那么问，还是怕自己比较蠢笨，万一那么多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因为自己的失误，害一群人，那么绝对会愧疚到地狱。
[不会，他们不会死]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006的叹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确定006早就不只是一段程序，而且一个鲜活的人工智能，它的情感思想灵活而又丰富。
[咳，我好像说过你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勿cue谢谢]
林苹果：......
[生命很宝贵很宝贵]
“......006你有事就直说，你这样说的好像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说说你的故事？”林某无语，夸他智能，这破系统还装上了。
[我是系统不是人，我也没有故事。嘁]006无奈地说。
“说起来，你能给我做出一个虚拟身体，那么你就不能给你自己做一个吗？多别扭，这么孤寂的空间里，只能听到你的声音，也看不到你的存在，不真实，我都拿你当朋友了，有实体才比较有感觉。”
[？]006警觉。
[你别痴心妄想，我变不成女人。]
“你别乱想，我没想让你变成一个女人，小动物也行啊。”
一人一系统异口同声。
场面陷入了尴尬。
[实体化也不是不行]
下一秒，空间里多了一只刺猬。
林苹果：“......”
[我怕你摸我，我觉得你像个变态]
这个系统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智能？？？林苹果在心里无能狂怒。
要是变个兔子或者汪星人，自己还能撸上两把。
[你看你生气了，果然不怀好意]
林苹果：家人们谁懂啊，真的无语死了。
“那你可以离开虚拟空间跟我去任务世界不，你的这个刺猬身体。”
[可以]
“但是大街上突然出现一只刺猬不太行的吧。”林苹果迟疑地说。
[他们看不见我的，跟你的不一样]
下一秒，这个小刺猬出现在了林苹果的脚前。林苹果好奇地伸手摸了一下。
“淦，嘎疼。”
[实体化，你以为呢]
杨琳哭累了，看着林苹果挥了挥手，好像被空气蛰了一样，龇牙咧嘴地，懵懵地问林苹果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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