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江父之死
原来面前这个还是公司里的老人了,看来,从他嘴里应该知道不少关于江以容的事,夏暖便在一旁认真听着。
“对于总裁而言,付远绝对不算是一般的员工。他之前的时候,因为家贫而差点辍学,老董事长也就是江总的爷爷,便资助了他完成学业。之后,老董事长有意让付远一直跟在总裁的身边,而这七年来,付远也一直在全力报答老董事长这份恩情,无论什么棘手的事,他都冲在最前面。”
李秘书在一旁淡淡说着,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感慨,夏暖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
她不禁想到刚刚在病房,付远手握成拳的模样,看来,他一定是伤心至极了。
“由于这些特殊的渊源,如今,总裁和付远之间的关系,远远比不得一般的员工和老板的关系。虽然总裁一向对人十分冷淡,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付远是真心的倚重。
之前付远为公司做了许多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现在公司里都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议论,说老板是薄情寡义的人。”
李秘书说完这话,一双川字眉皱的更深了。
这便是江以容刚才发那样大火的原因了吧,因为,在心底最深处,他对付远这个跟在他身边七年的人是倚重,甚至信赖的。
然而,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却证明了有可能付远便是内鬼。江以容表面上有多生气,那是不是说明,他对付远的信赖就有多深?所以他才会感到这么失望吧。
夏暖心念电转,又问道:“李秘书,既然你跟在老董事长身边这么些年了,那么,你应该对江以容父亲的死有一定了解吧?”
李秘书这才转头看她,面上几分诧异,“江总父亲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暖垂眸,缓缓道:“这是伯母告诉我的,我想,知道这件事之后,或许就能帮着江以容解开心结了吧。”
李秘书思索了一下,同意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把当年的事告诉你吧。当年,江总父亲和他的一个朋友合作投资了一个项目,不过,他那其实也是为了帮助那个朋友度过危机。
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那次的投资失败了,所有投进去的钱都打了水漂。而那个朋友也因此面临破产的危机,他却把这件事都怪罪在江总父亲的身上,宣称自己的钱是被江总父亲给吞了。”
顿了顿,他又往楼下看了看,“当时,我记得好像也是这么高的楼层吧。那人找上门来撕扯,由于地下打滑,江总父亲就摔到楼下,当场死亡了。而当时,江总不过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啊,他就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父亲摔死了。”
闻言,夏暖心头一痛,她不由自主抬手捂住了嘴,双眸大睁。
十岁左右的年纪,刚好是什么都知道一些,但又不是真的懂得的阶段。那么,这样的噩梦般的画面,该是给江以容当时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呢?
夏暖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听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江以容才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李秘书点点头,“是啊,在那件事之前,江总还是一个开朗而又人见人爱的小少爷。可在那件事之后,江总的脾性大变,即使被老董事长带到公司里来了,也一句话不说,更加不准任何人靠近他。”
如今,夏暖算是彻底明白了,眼睁睁看着父亲那样死去,他心里的阴影是不可估量的吧。
就在夏暖还在暗自失神间,李秘书突然道:“夏暖小姐,这么多年来,总裁身边甚至都没有过一个女人。你还是第一个江总愿意带在身边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江总心底一直有心结,这个结希望你能替他解开吧。今天我来这儿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些,还有,江总和付远之间的误会,也拜托你了。”
闻言,夏暖心下一动,她微微一笑,郑重道:“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他们二人重归于好的。”
送走李秘书之后,夏暖便回了江以容的病房。
而她刚一走到病房门口,便见病床上,江以容低呼了一声,“爸……”
那声音里充斥着的都是恐惧与忐忑。
夏暖立刻上前,只见江以容的额头上竟然满是汗珠,眼睛仍然还是紧闭的。
看来他这是在做噩梦,一双剑眉紧紧地纠结着,面上的神情很不好看。
夏暖涌上几分心疼,他这是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吗?
旋即,她伸手握住了江以容的手,语气轻揉至极,“以容,不要害怕,只是做梦,你只是在做噩梦而已。你快醒过来啊,醒来。”
而在她这样一声又一声的安抚之中,江以容还真的是渐渐平静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然而,那短暂的迷蒙过后,眼底迸发出的阴鸷之色和冷漠,还是让夏暖在一瞬间感到心惊。
她缓了会儿,还是出声问道:“你是做噩梦了吗?”
江以容却是立刻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离,他的声音十分冷漠,“你怎么还在这儿?”
夏暖垂眸,此刻,她实在是一点也无法责怪他的这份冷漠了。
她终于还是再次将江以容的手握到自己的手里,江以容眸色一扫,立刻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夏暖却是双手抱住,那模样透着几分倔性的可爱。
“江以容,我是不会放开的,你也不要再推开我了。我有事要告诉你,刚才李秘书来见过我了,他告诉了我一些你小时候的事,还有你跟付远之间的事。”
闻言,江以容眸光的厉色闪现,“我小时候的事?他告诉你,我爸当年是怎么死的了?”
夏暖感受着他此刻散发出道的戾气,心疼的滋味更甚,她讷讷道:“嗯,我都知道了。”
江以容的眼直直地望着她的,唇边一抹冷笑滑过,“呵,那你应该知道了。当年,我的父亲就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最后不仅没有落好,反而还摔下楼丢了自己的性命。
顿了顿,他的声音陡地锋利,“这样被朋友背叛和污蔑的事情,难道我会再次让它在我身上重演?”
夏暖略微思索后,却是立刻回道:“这样一说,看来在心底深处,你是把付远当成自己的朋友喽?”
她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江以容竟然在这一瞬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夏暖看着他这样,立刻绽出一抹柔和的笑,“江以容,看来这是被我说中了?既然你在心底还是在意这个人的,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真的是清白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夏暖一直直直地望着江以容,眼里都是笃定意味。
江以容一直在默默看着,他垂眸思索了会儿,再抬头时,眼里一抹厉色闪过,“如果之后证明这件事就是付远做的,确实是他背叛了我,那么,你又要怎么说?”
他的眼眸幽深至极,就像是一汪寒潭一样,冷冽而又没有温度,夏暖却没有丝毫回避的样子。
良久,她的声音坚定无比地传出,“要是之后真的证明这件事就是付远做的,那么,我任凭你处置,这样可以了吗?”
江以容别过头,不再看她,“好,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夏暖这才放开他的手,柔声道:“就这三天的时间,我想,付远一定能够找出那个真正的内鬼,以洗刷自己的冤屈。而且,你知道吗?昨天,其实付远也……”
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受伤”两个字,毕竟,如今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反而更加有可能会引起江以容的反感与抵触,还是等事情的真相都查清楚之后,那时再告诉他,就会取得更加好的效果。
“知道什么?”江以容迟迟没有听到她再开口,便问道。
夏暖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付远也不知道会有那样的偷袭发生。”
江以容闻言,却是猛地转头,眼底都是浓浓的怀疑神色。
夏暖垂眸,看来,江以容此刻当真是出于谁都不相信的状态,随便一句迟疑都能引起他的怀疑。
而这反而加深了夏暖心底的心疼滋味。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抬头直直地望着江以容的眼,那眼神清明纯净,没有任何一丝杂质。
她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好像有能安抚人心的魔力,“江以容,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的心情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说到这儿,她的目光变得很遥远,昔日的伤疤翻到表面上确实是很刺心的疼痛。
“当年,我刚放学回家,一打开门就看见我的妈妈躺在客厅里。她的旁边是一大滩的血,还有一把菜刀就横在一旁,手腕上翻开了一道刀口,血还在从里面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江以容眉头微蹙,他想开口,阻止夏暖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夏暖似乎是看明白了他的想法,她的目光十分平静,“自从我妈妈自杀身亡之后,我一直以为,这辈子我再也无法走出这个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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