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我是断刀


再破掉阵法中的一个“矛”,便可冲向生门。

甜宝跟其余伙伴开始向生门汇聚。

本胜券在望,便听到上空失声惊呼。

甜宝以刀背荡开三把袭来的利剑,仰头,瞳孔微缩。

紫色身影如迅雷,细狭长剑直指她而来。

“哼。”甜宝淡哼了声,手中刀势不变,挽花横斩,破阵!

“白彧,带大伙冲生门!小心弓箭!”她把一直护在身边的冰儿扔了过去,足尖点地,拔地而起。

大鹏扶风!

在对方剑尖即将刺中自己头顶的瞬间,饮月刀横拍,将剑尖弹了回去。

借敌之器玩了招回马枪,闻人靖慢上半分便要被刺瞎眼睛。    

闻人靖自非等闲,于半空诡异旋身,避开了一剑,反手回劈。

少女却浑然没有恋战的意思。

借着拍剑的反震力已经倒飞而下,方向生门。

时机恰好,分毫不差。

闻人靖双脚落地,纵身追去,“阵法撤下,放箭。”

一声令下箭如雨。

弓箭手站在各处岩石顶端,居高临下,使得下方全无死角。

毒不侵气得老脸变形,边逃窜边臭骂,“又来这招,闻人靖你个狗杂碎!爷爷咒你金科提不了名花烛洞不了房生个儿子没屁眼!”

小子们这时候没工夫耍贫嘴,手里武器抡出残影挡箭。

小麦穗有心帮腔,奈何这个本事暂时没学来。

冰儿生怕自己跟不上给哥哥姐姐拖后腿,两只眼睛全在路上一刻不敢放松,连毒爷爷骂了啥她都没听清。

甜宝朝后举起拇指,倒转向下。

之前的判断没错,破了阵法往生门方向跑,这里就是通往蜀道的出口。

只要过了明月峡,对岸的路阡陌纵横,北襄再想这样耍花招困住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到了,到了!姐姐,出口!我看到那边的小山坳了!”逃出了箭阵,冰儿总算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前方景象,喜得差点哭出来。

甜宝抽空拍了下她脑袋安抚,“别慌,走。”

“嗯!”冰儿重重点头,晃眼间视线掠过岩谷出口右侧小菇朵似的细岩石,顿了顿,随后鼻子翕动两下。

“姐姐、姐姐!!看那边!岩石下方缝隙里卡着东西!那是、是茧!鸳鸯茧!我闻到了,我对能蕴成蛊的虫子味道很熟悉,一闻就能闻出来!”冰儿激动得眼睛发红语无伦次,拼命去扯姐姐的衣袖,“不渝,那就是不渝,一定是!”

阿婆以前跟她说过要紧的秘密不能大声说,会被坏人听去,冰儿一直记着。

是以她不敢嚷嚷大声,怕被后头追兵听了去,话几乎是压在嗓子眼里说的。

正在奔跑的队伍猛地停下。

“跑!”甜宝视线从那条缝隙掠过,眼眸暗了暗。

很小的缝隙,因为有岩石延伸出来的边角护着,没有被雪覆盖,也没有结上冰棱。

一个拇指大小的麻色虫茧就卡在缝隙里,是双茧,中间紧紧连着。

甜宝下意识念了声“收”,虫茧毫无动静。

说明结茧的是活物。

甜宝抿唇,硬声,“回头再来拿!”

后方追兵脚步急速逼近,一股尤为浓烈的杀意让人脖颈发凉,他们不能停。

“不行,来不及了!”白彧往后看了眼,已迫至他们后方的锦衣男子正瞧那边岩石看去,眸光沉暗。

闻人靖功夫不俗,冰儿的话再小声,他怕是也听到了。

“甜宝,你们先走!”白彧心一横,将伙伴们用力往前推,朝闻人靖虚晃一招暗器,人便如疾风射出直取虫茧。

“白彧,回来!”后方惊叫无数。

冰冷触感在手,白彧不敢多耽搁,回身用力将虫茧掷向甜宝。

后头追来的闻人靖亦立刻挥出剑风,劈向还在半空的茧。

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在这种时候能让苏九霓一行人人为之变色,还能让白彧不惜冒险去取,那东西对他们必然十分重要。

必须毁了!

白彧想也不想就挡了上去,胸前割裂的锐痛让他痛得几乎闷哼出声。

强行将痛呼咽了下去,不过瞬间功夫,北襄兵将已经追至,纪心堂与飞云同时出手袭来。

“快走!”白彧吼了声,软剑险险接住闻人靖杀招。

却没能力再挡另外两把剑。

“白彧!!”出口那方,少女素来清冷的嗓音染上了惊慌。

白彧咧嘴。

草,临死才感受到甜宝是关心他的。

白彧没能回身,看不到出口处,伙伴们的身影齐齐往他这边扑来。

当先少女眼里已经蔓上猩红,黑发狂舞,周身已然散出某种旁人看不见的力量,飞速往前席卷。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

纪心堂跟飞云手中利剑眼看就要刺入白彧胸口。

锵——

凭空一道利刃破空声,凌厉霸道。

从高空横劈而下,硬生生将纪心堂跟飞云逼退。

闻人靖也退了,只是站定时,手中伴他年少成名、跟随他征战数十年虹渊剑,只剩下半截。

出手的人从上空落地,身形高大,一身黑衣气势冷硬凛冽,不收敛时周身骇人锋芒。

“断刀叔叔!断刀叔叔赶来了!来得好、救下白彧了!救下白彧了!”

甜宝跟毒不侵等人同时赶到了白彧身边,把人扶住。

“白彧!”甜宝手指紧紧扣住青年手臂,指尖泛白,眼里猩红仍未消退。

毒不侵又气又怒又自责,“臭小子,臭小子!爷爷轻功不比好?你快我那一点点作甚!平日里聪明的脑子呢!”

苏安苏文苏武三个这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视线落在小师弟胸前染血的白衣,皆面色紧绷。

便是最闹腾的小麦穗都抿了唇一言不发。

冰儿眼泪已经出来了,她跟哥哥姐姐在一起这么久,一直以来打架都是好好的,从来没有受伤过。

冰儿不害怕,可是很难过。

“断刀,把这些狗杂碎都杀了!”给白彧伤口拍了药,毒不侵头发虚张,五指曲起浑身黑气。

断刀站在老头跟孩子们身前,右手青龙堰,只静静站着,气势便让人不敢轻易迎视。

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闻人靖将手中短剑扔掉,抬手拦住要冲上去的部下,黑眸危险眯起,直直凝着对面男人,“袁尧。你身为大越护国将军,不请自来闯我北襄地盘,阻本王捉拿要犯,这是代表大越跟我北襄宣战?”

“老子宣你姥姥!现在就弄死你个狗币杂碎!”

断刀等老头骂完了,才作势将他拦在身后,朝对面淡声,“袁尧?漠北王认错人了,我是断刀。”

后方正沉浸在气怒自责中的小辈们,“……”

苏武好歹稳住了没打趔趄,自从知道断刀叔叔是大将军,他就把他奉为榜样。

……没想到断刀叔叔原来也是这么不要脸的。

名字切换一下就是另一个人。

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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