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夫人教导有方
苏洛的皮肤很白,在日光下蕴着微光,如同剥壳的鸡蛋。她的头低着,从察月沐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耳垂都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
他了解这个表妹。
脸红的少,害羞的时候,倒是耳根先红。
红成这样,心里不知道此刻羞成什么样子,偏偏面上她还会极力维持平时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从前他最爱逗她,看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如今她这模样,只能给别人来看了。
心内又是怅惘又是酸,还听得苏洛娇娇软软的开口,叫了一声江殊哥哥。
这一声更是如炸雷,轰得察月沐双腿都有些发软。
以前,苏洛也这般叫过他。
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她还跟个圆圆的没长开的包子一样,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沐哥哥,沐哥哥。
可惜那时候,他不懂得珍惜。
后来等长大一些,无论他怎么逗,她都不肯叫了,最多就是叫表哥,三表哥。生气了,会直接连名带姓的叫察月沐!
江殊亲昵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
然后,他便小心翼翼的将那根流苏的发簪取了下来。
那簪子做的极精美,一看就是费了不少银钱买的,而且式样也极为特别。要是放在从前,爱美成性的苏洛还不知道要宝贝成什么样。
可她拆了好一会,都没将丝线取下来,不由着急:“夫君,要不你将簪子帮我弄断,我好吧丝线都饶出来!”
“这么好看的簪子,岂不是可惜?”
“不可惜,簪子没了再买就是,我有的是钱。这丝线是用来给你绣荷包的,店家说下一批至少要等十天以上,我不想再等这么就了!”
答应的事,就该尽快做到,否则心里总是会时不时惦记着,完成了这个任务,苏洛才会觉得浑身轻松的。
江殊沉吟了片刻,眼风似有若无的在察月沐的方向上荡了一圈后道:“你给我,我来看看!”
苏洛将东西递过去,觉得万能的夫君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甜甜一笑道:“多谢夫君!”
那笑容,比初升的朝阳还要灿烂许多。
江阳压低声音跟察月沐八卦:“少夫人最近为了给世子绣荷包,跟府内绣娘学了半个月刺绣,手都扎伤了,世子心疼的不行,让她别学了,可她坚持要学,说上回那荷包难看,让世子受了嘲笑,这回一定要绣个好看的,这线,也是她这几日走遍邺城的铺子寻来的,就是图个特别呢!咱们少夫人对世子,还真是没的说。当然,世子对少夫人也极好。你看看,哪家的儿郎愿意跟夫人一起绕丝线的……”
他越说,察月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此刻他终于恍然苏青的话说的对。
如今表妹已经嫁了人,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从前总觉得,表妹也许跟这个齐国公世子并没有那么要好,只是装的而已。
可上次他们回家,再加上这一次。
他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他们夫妻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自己若是还要强行捣乱,那才真正是小人行径。
他叹了口气,转身往院子外走。
江阳嘴角得意的笑了笑,自己主子,果然就是腹黑,一句话都没说呢,就让这想要挖墙脚的表公子知难而退。
不过面上,他却是不解的问:“察月公子,不去看少夫人了吗?”
“表妹正忙,我改日在来吧!”察月沐顿了顿,“我今日来过的事情,就不必跟她说了。”
“好的!”江阳答的格外的爽快。
察月沐皱眉。
这侍从的声调怎么听着这么高兴,巴不得自己赶紧走。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
大概自己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碍于亲戚关系他们不能直接赶人,但是听到自己这样表态,齐国公府的人大概还是很开心的。
“你不必送我,我自己认识路!”
“好!”江阳这么应着,还是招手叫了个小厮过来,让一路送察月公子出府。
察月沐的身影刚消失,青衣就风风火火的出来,踮着脚左看右看,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阳心里有点不舒服,语气也不太和善:“瞧什么呢,世子爷回来你不好好在里面服侍,乱跑什么?”
“姑爷暂时不用洗手,我等会再进去”青衣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不由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的问江阳,“我刚好像听到了表公子的声音。”
嘿,你耳朵还真是尖。
隔这么远,说话声音还小,你都听见了,狗耳朵是不是?
江阳脸色不变:“没有啊,你听错了,哪来的表公子?”
“是吗?可是我明明听到……”青衣还有些疑惑不解。
江阳微微嘲讽:“是你心里一直想着他,所以幻听了吧?啧啧……你该不是……”
“不是!”青衣马上否认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南疆长大,表公子又是从那边来,我只是想问问他话而已!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看看,姑爷说不定要洗手了!”
说着,她就转身,一阵风一样的又往里去了。
在苏洛钦佩的目光中,江殊最终还是将那团结成一团的丝线给理好了,而她的那根新添置的簪子,也完好无损。
这个夫君,可有点厉害哦!
苏洛左手拿着线团,右手拿着簪子,突发奇想:“夫君,我觉得你这么厉害,这荷包你可以尝试着自己绣,说不定还能绣的比我更好!”
她这么打趣,江殊也不生气,只是看了一眼察月沐之前站的位置,发现那边已经空了后,嘴角微微勾了勾,说道:“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以后你就会不断发现的!”
刚得了好处,苏洛还是很懂得卖乖,眨巴眨巴眼睛:“比如呢,夫君快说说,我好想知道呢!”
江殊一双凤眸里泛起朵朵桃花,看得人心慌慌乱,嫣红的唇瓣开启,缓缓道:“比如,在床上!今晚,你要不要试试看?”
苏洛……
噎了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我记得咱们新婚的那两晚,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说是怕我会对你不轨,怎么如今你这样堕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男人的眸子微微眯着,“这都是夫人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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