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先下手为强
白言夕动作一顿,恶狠狠的盯着白芷:“事情闹成这样,你莫非还以为,睿王会继续娶你不成?”
“我与他的婚事,是陛下亲自定下来的,想要推翻,可没那么容易,他自己求来的,难道如今又要去陛下面前说,我不要了?”白芷讥讽的笑了笑。
白言夕的脸色变了数变:“你太小瞧睿王,他自然有法子摆脱你!”
白言夕对于凤命这一层,并不了解,因此此时的思维还有一定的局限性。
白芷嘴角竟然还勾着一丝笑容,缓缓道:“父亲何必着急呢,且容女儿全手全脚的再活些时日,若是皇家真的来退婚,您到时候再杀了我也不迟啊!可若是你现在就迫不及待动了手,到时候陛下又决定继续这门婚事,你说,我该如何交代?总不能说是自己摔的吧!”
白言夕肺都快气炸了。
从前白芷有多温婉,现在的她看上去就有多阴森。
地牢里灯光昏暗,更是衬得她苍白的脸上的笑容,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白言夕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终于,在白芷略带讥讽的目光中,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白芷的目光格外的阴郁:“我从前倒是被你迷惑了,也罢,白家就再赏你几口饭吃,要是到时候你被退婚……”
白芷绷紧的后背微微松了松,又看向地上的二姨娘:“父亲,你若是不想彻底跟沈家断绝关系的话,便留二姨娘一命吧!”
“毕竟,父亲您如今的身体,也没法再从沈家纳一房妾室!”
“白芷!”白言夕怒火滔天,重重一吼。
人行走在世上,都需要一块遮羞布。
白芷早早的就看明白,白言夕素日里对生母的诸多纵容,不过是因为要倚仗沈家的银钱而已,只有沈灵,还傻愣愣的以为,这个夫君对她是有几分真心。
可看破却不能说破。
如今白芷是彻底的豁出去了,指不定就活不成了,那些虚头巴脑的话,还说来干嘛呢。
她早就看不上这个爹。
空有一颗趋炎附势的心,却缺乏成大事的魄力,一出了事,就想着牺牲别人保全自己。
如今能坐上左相之位,已经是他的人生顶峰了。
他应该就止步于此,不会再有寸进。
可惜,自己的生母实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此番若不是她沉不住气,自己何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
一想到这,白芷不由狠狠瞪了地上的二姨娘一眼。
可就算是恨,也要保住她。
她是维系沈家的纽带,有她在,也许在某种时刻,事情还能多一份转机。
白言夕走了。
走之前吩咐守卫,一定要牢牢的把门看好,不许任何人进来探望,就算是大夫人也不行。
他还叫了府医过来看二姨娘。
“让她吊着一口气就行!”言下之意,不必费心医治。
府医哪里敢违背他的意思,果然就只随便开了点药,二姨娘落了胎也不敢,反正任由她就这样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
虽然是秋日,但到第二日,地牢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小厮送来了两个又干又硬的馒头,两碗清水。
白芷饿了一天,将两个馒头全塞了下去,噎的差点翻白眼。
回头看见二姨娘的眼睛,白芷略微厌恶,端起地上的凉水,给她喂了一口:“你每日还能吃点药果腹,这馒头便先给我吃吧!”
二姨娘喝了一口水,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应该被活活踢死的。
死了,就可以不用面对某些不想面对的残酷真相。
白府的另外一边,白夫人抱着白露,又是后怕又是幸灾乐祸:“这可真是没想到,平时看着这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下可好了,我看她以后还怎么得瑟的起来!”
白露瓮声瓮气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好的!”
“到了这份上,她们母女还有机会翻身不成?我就不信,还真的祸害遗千年!”
白露不说话了。
二姨娘也就算了,她是真心希望,白芷从此后翻不了身。
刘同此刻跟卫璟在疾驰的马车内。
他们去往的是皇宫的方向。
必须要快,赶在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之前,将这件事在越皇面前顺利的遮掩过去。
先过了越皇那一关,再考虑太子那边会怎么想吧。
如今只能是如此了。
卫璟仔细的回想起刘同与二姨娘的对话,确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凤命这个词后,紧锁的眉头才稍稍放松了些。
他看着跪在马车车厢里瑟瑟发抖的刘同:“刘大人,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本王说的去做,本王会倾尽全力,保住你这一条性命。”
刘同朝卫璟磕头:“殿下,都是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一步错,步步错,我这条命死不足惜,还请殿下看在我诚心悔过的份上,护住我的家人,尤其是我那还不到十岁的儿子,求殿下给他们一条生路!”
“好!我允你!”卫璟点头。
刘同重重跌坐在地上,一脸的解脱。
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睡了左相的妾室,这件事必然会在朝堂引发轩然大波,按律,这要被判流放。
可是白相对他必定恨之入骨,刘同可以肯定,自己的命多半保不住,他重大的牵挂,就是那聪慧伶俐的儿子。
还有素日里不招他待见的妻子,如今回想起来,她自嫁进门后,便一直侍奉公婆,操持家务,里里外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除了身段样貌比不上灵儿,实则样样都比灵儿强。
糊涂!
糊涂啊!
都是因为年少爱而不得,心里总存了一个念想,才会犯下如此糊涂的错误。
如今追悔莫及。
在这样的心绪里,宫门很快就到了。
越皇在御书房召见了他们。
对于子爵府发生的事情,他还未收到消息。
卫璟进去后,噗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有罪!”
刘同也跟着拜倒,砰砰砰直磕头:“陛下,臣死罪!”
越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是要询问一番。
刘同于是一脸羞愧欲死的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招来。
反正都是无法隐瞒的,自己早早招供比较好。
越皇的脸色沉沉,眸光在两人中惊疑不定的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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