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抱来抱去
苏洛睁着迷迷蒙蒙的眼睛,不太高兴:“最好真的是个重大消息,不然你吵到我睡觉,我要罚你在床边给我打扇的”
青衣吐了吐舌头,嘿嘿笑了两声:“真的是重大消息,刚才张四来跟我说,沈丛跟家里闹翻了!这事恐怕整个邺城都知道了!”
苏洛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怎么个闹翻法?”
“沈丛求沈城让自己的生母入祖坟,沈大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啊!吵闹之间,发现沈丛竟然给生母戴孝,沈大夫人大怒,说沈丛这是在诅咒她早死,要沈城将他赶出家门!”说道八卦,青衣总是格外来劲:“小姐,你猜接下来怎么着?”
苏洛已经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打了个哈欠:“沈丛肯定说赶出家门可以,但是他要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家产!”
青衣不由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追问:“那小姐你猜最后沈大夫人给他的是什么?”
“就是西山那个荒山呗!”苏洛摆摆手,小心翼翼从椅子上下来:“我困了,我要去睡了!”
青衣赶紧上前来扶着她,着急道:“小姐你别走啊!你快告诉奴婢,为啥沈大夫人恰好会将那快荒山给沈丛啊,沈家的家产这么多!”
苏洛睨了她一眼,看她急得不行的样子,还是选择为她答疑解惑:“我猜这一切都是沈丛做的局,他戴孝那么久都没被发现,为何今日便偏偏被沈大夫人瞧见,肯定是他故意的!”
“这个奴婢也猜到了!”
“他在沈家多年,一个庶子能深受重视,也有他自己的本事,我猜沈大夫人身边应该有沈丛的人,当沈丛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那人便想沈大夫人进谗言,让她把这片荒山拨给沈丛!这荒山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不值钱的玩意,比起茶楼妓馆赌馆纸坊这些都要好。甚至沈丛一开始可能是想要回纸坊,沈大夫人绝不会如他所愿,两相比较之下,当然还是把荒山拨给沈丛更好!”
青衣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苏洛此时已经走到床边,她缓缓坐下后说道:“而且如果我没猜错,这事情最后还要闹,沈丛多半会闹到被从族谱除名。”
青衣这次倒明白:“他肯定是已经查探过,知道小姐说的那个铁矿什么的都是真的,这要只是赶出家门,到时候沈家动了心思还要重新把他接纳回去也是麻烦,索性被逐出家门来的好!”
苏洛叹口气,躺了下来:“是啊!反正他在那个家里最亲近的人,已经故了,其他那些所谓的亲人,都是恨不得抽筋剥髓,吸其血肉的,没什么好留恋的。而沈城此番丢了一只手,其实说到底是沈良和白芷的错,但沈城却牵连到沈丛的身上,说到底,还是觉得庶子不如嫡子,沈丛大约也是彻底灰心了!”
就与曾经的自己一样。
以为只要足够努力,那人总能看得到自己的闪光点。
后来才发现,只有爱你的人,才能发现你身上千万般的好。
如若他不爱你,就算你做的再好,他也不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你比他心爱之人更优秀,而对你颇多微词。
诚如苏洛所料,沈丛的确是想方设法从族谱除名,理由是,大夫人指责他与苏洛串通好做局,想要借着赌局将沈良拉下继承人之位。
“证据确凿”之下,沈良相信了。
青衣一边转身去给苏洛端冰盆一边说道:“哎,这世上像侯爷侯夫人这么眷顾子女的,恐怕也是少之又少!”
苏洛闭着的眼睛里,眼珠子转了转,是少,她的父亲母亲,却又是将自己宠溺的太过了,以至于从前的自己,连人心都分辨不出。
好在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做如此蠢事了。
苏洛这天中午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心愿得成,白芷和卫璟都匍匐在自己脚边,哀求自己的原谅。
磕头磕的血都流了一地。
而苏洛丝毫没有心软,反而还十分小人的一人给了他们一脚,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意。
江殊再度回房间,就见苏洛睡得正香,一双光溜溜的脚在空中乱蹬,嘴里还哈哈哈的笑。
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
这女人,必然又是梦到她那个好表哥了,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能开心成这样。
他怒气上涌,找了根绳子将苏洛的两条腿捆起来。
苏洛踢人踢得正开心呢,不知怎么却被一根树藤给缠住了脚,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一对狗男女跑走,气得在原地狠狠咒骂了一番。
左冲右突的,那树藤也固执的缠着她,苏洛急得眼睫毛直抖,从浓浓的梦境里跌了出来。
一睁眼,便见到江殊坐在床边,双眸垂着,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苏洛下意识的举起自己的双脚看了看。
好端端的,什么都没有。
她皱着眉嘟囔了一句什么。
江殊懒懒的将凤眸睁大些:“怎么了?”
苏洛摇摇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树藤缠住,把我给吓醒了!”
她缓缓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青衣在帘外听得动静,知道是苏洛起了,打着帘子进来,看到江殊不由一怔。
姑爷怎么神出鬼没的,之前没发现他在房间内啊。
青衣想起正事,毕恭毕敬的福了身:“小姐,侯爷派人过来,说想见见小姐!”
苏洛精神顿时一震:“肯定爹爹收到了我的平安福,派人过来回话呢,让他在偏厅等着,我一会就去见吧!”
苏洛翻身就要下床穿鞋,人却被江殊一把抱起来,男人皱眉,有些不耐:“脚还没好透,别乱跑!”
一回生二回熟,苏洛也不挣扎,任由江殊一路抱到了偏厅。
来的是跟了怀远侯二十来年的管家,也就是上次来送金子的坚叔。见到苏洛这幅态势出现,吓了一大跳。
江殊将苏洛在高凳子上放下,苏洛笑眯眯的:“别被吓到了,我就是长了几个水泡,刚挑开伤口还没愈合,夫君才会将我抱来抱去的!”
坚叔这才舒口气,冲两人行礼过后道:“侯爷今天一早得了平安福,喜不自胜,不过又念叨着小姐徒步上山,脚恐怕起了一脚水泡,赶紧让我送了药膏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厮,闻言赶紧将托盘递上来。
红布掀开,除了几罐子药膏外,还有一大叠银票。
坚叔垂眸敛目,却掩不住语气里的自豪:“侯爷吩咐了,这些银钱给小姐您买胭脂膏,用完了他再送过来!”
她这个爹哦!
就是这么俗气,觉得女人只要有钱,在婆家就一定不会被欺负。
多么简单而真挚的道理。
那小厮正要将托盘放下,江殊却是开口:“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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