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带着金链子走来了
次日,朝廷颁布了科举的政令,布告天下。
“天下学子,无论是高门贵子,还是寒门子弟,都可以参加科举,来年二月开乡试,三月开会试,八月秋试。”
此令一出,举国上下都是震惊又沸腾。
寒门学子们自是对皇帝高歌颂德。
科考,代表他们不用给钱买官,或者送礼找人举荐,他们有了平等的机会。他们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学出人头地。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各大世家,对此自是非常不满,皇帝断了他们的捷径,这怎么能行?
…………
夜色如墨,无星亦无月。
月黑风高杀人夜……
凤熹微抬头望天,真乃天助我也。
她打听过了,今夜君乘风去了玉芙宫,不在千秋殿。
她支开青墨,溜进皇宫,途中好几次差点被金甲卫发现,不过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临近千秋殿,凤熹微明显察觉守卫变多,暗处不知躲了多少人。
她一个飞身上房顶,闪身隐藏在高矮不一、房顶与房顶之间重叠的阴影里,蹲下身,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引走暗卫。
话说,君乘风在玉芙宫,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暗卫。
啧……
“殿下,您下去吧,陛下在里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咬牙隐忍的声音。
凤熹微吓得差点喊出来。
回头一看,她身后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暗卫,人也长得黑,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一脸痛苦之色:“殿下……您踩着我的脚了。”
凤熹微这才发现,她原本半跪着蹲在地上,恰好踮起用力的那只脚正好踩在他脚趾头上。
这人离她这么近,她居然没有发现。
“……”
此时此刻,唯有一句卧草能表达她的心情。
“抱一丝,抱一丝。”凤熹微立马站起身挪开脚。
复又觉得有点纳闷,嘿!早就发现她了不要说?
在他脚上又踩了他两下,压低声音,怒道:“你不早开腔,让本王在这儿蹲半天?”
暗卫抱着脚一脸委屈,不敢喊出声来。
凤熹微也不是要真的与他计较,翻身跳下房顶。
殿外,一个人也没有,福来不在,青枫青夜也不在,连守夜的宫人也没有。
那暗卫说君乘风在里面,骗人的吧。
奔晷一见到他,就兴奋的扑腾,它还算聪明,没有出声。
凤熹微悄摸走到廊下,取下簪子开锁,这一比才发现,锁眼貌似是特制的,小得很。
这可咋整,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凤熹微思量着要不要把这笼子一块儿带走……
这时,一把细长的钥匙从后方幽幽的递过来。
夜风吹拂,凉意从脊骨寸寸往上爬。
凤熹微整个人一僵,僵硬的转头看去。
君乘风身着松松垮垮的黑色寝衣,长发未束,他神色晦暗不明,朝她递了递眼色,示意她接过那把钥匙。
“不如你试试这个能不能开?”
凤熹微却是不敢动,因为她眼角余光瞥见了他另一只手上的……
金链子。
淦!
凤熹微吞了吞口水,干笑两声:“不,不用了。”
飞快的转身后退几步,拉开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他手上提着的金链子瞟去,两指粗,长长一条拖到了地上。
君乘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得灿烂:“小鸟儿又不乖了,朕想把她绑起来。”
凤熹微声音有些发颤:“陛……陛下,我只是,只是来看看它。”
“哦……原来如此。”君乘风点头,收回钥匙:“那你看好了吗?”
“看,看好了,微臣这就回去了。”
凤熹微转身要走,君乘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腰带:“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金链子哗哗响,响得凤熹微神经紧绷,不管不顾的朝他一拳挥了过去。
君乘风:“……”
凤熹微:“……”
气氛诡异的安静,君乘风转过被打偏的脸,嘴角被打破,流出一丝血迹。
他用舌头顶了顶侧脸,随后轻笑出声:“凤熹微,你果然胆子大得很,倒是朕从前小瞧你了。”
凤熹微有些疑惑,她并不是第一打他,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胆子大得很。
听他这么说,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君乘风扬了扬手上的金链子,“是你听话点,还是朕帮你?”
凤熹微不敢造次,乖乖被他拖进了千秋殿。
殿内,漆黑一片。
君乘风牵着她来到床塌边,就开始解她的衣裳。
“陛下,微臣癸水还没完。”
君乘风轻笑:“今夜朕在玉芙宫,千秋殿不便亮烛火,也无法沐浴,将就睡一晚。”
凤熹微按住他的手:“不行。”
君乘风根本不听她的,迫于武力压制,凤熹微几番挣扎,还是被脱下了外袍。
“不行,你个畜生……”
君乘风抱起她,声音有些冷:“闭嘴。”
然后就将她扔到床塌里侧,自己躺在了外侧。
凤熹微一动不动,见他没有其他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她睡不着,又很好奇:“君乘风,你让别的男人睡你的女人?”
君乘风懒洋洋地声音响起:“她们不是朕的女人,你才是。”
凤熹微:“……”
已经不是了,谢谢。
“可是这样对她们是不是不公平?”凤熹微道。
“你希望朕跟她们睡觉?”君乘风不答反问。
这……
凤熹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保持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呼吸平稳有序,凤熹微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万丈高楼,金链锁脚。
又是一夜断断续续的噩梦。
她猛然睁开眼,与坐在床尾的君乘风四目相对。
她眼神下移,顿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你……在干什么?”
君乘风这个变太,正拿着金链缠绕到她的脚踝上。
君乘风表情依旧,淡定的收回金链子:“朕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能把你锁起来不成?”
淦!
他分明就是想这么做的吧!!
凤熹微快速收回脚,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赤脚站在地上。
“君乘风,你若是敢这么对我,我就死给你看。”
君乘风一愣,随即笑道:“你想多了,朕只是比划比划,又不是真的要困住你。再说,科举一事还要你亲自盯着。”
君乘风将金链子随意丢在床塌上,起身理了理衣襟。端的是金相玉质,温润如风。
“走吧,该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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