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皇太弟
张逢春含笑看着常勇。
能在阿宏手下走上十招,也算不错了。
“还行,阿宏在府里的身手,能进前十。”张逢春道。
常勇却并没有骄傲的感觉:阿宏留手了,他感觉得到。
一个其貌不扬的独臂汉子,却能一只手打败自己一行人。
这样的人在张府,竟然还只能排进前十?!
自己是哪来的自信和不屑?
常勇等人被臊得满脸通红。
等一行人重新回到大堂,分宾主落座,张逢春这才懒洋洋笑道:“我是看在陈二爷的份上,才收下你们的。”
栾有贵还不太明白,忍不住道:“我们是跟着陈二爷的,以后是不是就只能跟着张老爷你了?”
张逢春瞥了栾有贵一眼,缓缓道:“我们也是跟着陈二爷的。”
常勇等人:“!!”
不等常勇等人想明白,张逢春缓缓坐直了身子,气势陡然就上来了,常勇瞬间感觉面前坐着的是一头猛虎,一头刚醒来的猛虎。
张逢春肃然道:“你们一路从滇西护送陈二爷夫妇回永州府,就冲这一点,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若是想留下给陈二爷办事,以后你们就归我管。”
“若是不想留下,石头……”
石头拿出一个托盘,托盘中亮晃晃的银锭让众人看花了眼睛:这少说也有五百两银子!
“若是不想留下,这是酬谢你们送陈二爷夫妇回来的报酬,你们拿了就可以走了。”
“只是有一点,从这里出去后,若是在外面胡说八道,那就要提防有一天永远也开不了口。”
张逢春话说完,直勾勾看着常勇等人。
常勇小队的人都看向常勇。
常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机会,可也会有危险。
陈二爷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只是普通猎户,而这些人身上,每个人都又煞气,一看就是手头染血的,且杀过不止一个人!
这等家底,又岂是寻常人家?
他咬咬牙,循着本能道:“我留下!”
仿佛打开了开关,常勇一说完,栾有贵等人也纷纷接话:“我们留下!”
“对!我们留下……”
常勇等人成功入伙,张逢春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摆酒!为几位兄弟接风洗尘!”
真的成了自己人,常勇等人也有资格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原来张逢春等人虽然是陈怀瑾三兄弟的人,可陈怀瑾三兄弟却并不知道他们是为三兄弟做事的!
他们是听命于谁?
为何暗中护着陈家三兄弟?
这陈家三兄弟到底是什么来历?
常勇越想,越觉得自己几人怕是无意中跟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然后常勇等人就被灌醉了!
等安顿好常勇,张逢春等人凑在一起,达叔说起了今日听来的消息。
当听说南诏国主竟然是跟着陈怀瑾夫妻二人一起进了大业境内的,张逢春的神色变幻,好一阵才道:“此事先不能往外声张,若是来便是来了,不来便罢了。”
免得给陈家三兄弟惹麻烦。
众人齐声应“是”。
翌日早起,肖洛依先是拿了各地采买的点心,分装了几包,分别给族长、葛娘子、三哥三嫂他们家送了去,感谢他们这段日子对家中的关照。
吕盈盈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吃还一边感慨:“洛依姐姐,你真是太会买了!这个点心好好吃……”
肖洛依看一眼吕盈盈手中的点心,忍笑:“嗯,那是!”
当然好吃,这是余家特意给做的点心,还热乎着呢,就让自己放进了空间小屋中。
能不好吃吗?
再说吕盈盈这胃口,什么不好吃?
无人时,赵稚才悄悄问肖洛依:“那个避子丸你还要不要?若是要,我再给你一瓶。”
一说起这个,肖洛依眼睛又亮晶晶了:“要。你跟大哥,什么情况?”
赵稚别过脸,有些心虚地嘟囔:“我们能怎么样?不就那样呗……”
肖洛依秒懂:也就是还好着,但也还是不愿意公开。
罢了,她的事情,自己做主。
赵稚微微红了脸,赶忙转移话题:“盈盈成亲的菜肴,你看看从哪里定合适……”
这边厢讨论着成亲的准备,京城中,一匹黑马匆匆进了城,来到宫门前,递上了一块牌子。
看到牌子的侍卫大惊失色,双手捧着朝御书房飞奔而去。
不多时,侍卫又飞奔回来,请戴着面具的男子入内。
御书房中,勤勉的皇帝陛下神色疲惫,看着沉默跪下的男子,叹息一声:“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圣旨下:平西王谋反一案存疑,着大理寺重审!
刑部、吏部协同调查!
众哗然!
又三日,圣旨下:经查,平西王谋反系太子杨允照为一己之私,构陷妄为……太子及太子妃贬为庶民,圈禁!
太子妃母族诛三族!
又一日,圣旨下:太傅穆成松官复原职,即日回京!
有人惊恐、有人喊冤、有人窃喜……
刚回到京城没几天的陈静嫱听着常昭武带回来的消息,有些怔怔的。
当年说平西王谋反,最后平西王却突然过世,陈家是因为贵妃娘娘跟平西王有私情才被流放的。
如今平西王突然平反,那陈家呢?
陈家人能回来吗?
私心里,陈静嫱心情复杂。
那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不希望他们受苦。
这些年自家这么一大家子人,都是依附着他生存的,这是事实,无可抵赖。
旁人说陈彦峰一千一万个不对,自家却没资格说他什么。
常昭武从回来这天开始,就四处奔波,打探消息,帮忙归拢陈静嫱的财物。
此时突然听说平西王平反,常昭武心中也忐忑起来。
陈家若是平反,自己一个下人,跟陈静嫱就不是一个等级了。
自己还能跟大小姐在一起吗?
陈静嫱是天黑时分才发现常昭武竟然出去了。
她问新买的婆子,婆子说常昭武说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他出去吃饭,从来都会跟自己说。
这次为何没跟自己说,却只跟婆子说了?
陈静嫱没来由地心慌,可随即又自嘲地笑:人家是帮忙,又不是欠了自己的,自己凭什么要求人家事事有交待?!
这人啊,就怕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的位置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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