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何为真实
秦漓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南渊仙君其实是个沙雕的事实。
看着在自己面前哭的两眼泪泪一个劲儿疯狂吐槽生活不易的羽渊，秦漓眼皮重重一跳，额头疼的直抽抽，再也忍不住打断他，问道，“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羽渊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完成天道交给我的任务啊！”
秦漓，“不是，我知道你要完成天道交给你的任务，关键是，你的任务是啥啊？”
羽渊挠了挠头，竟然还有些腼腆，“陪……陪练。”
秦漓，“……”
啥玩意儿？
陪练是什么鬼？？？
羽渊本来就是一个话痨，这些年为了保持好自己身为一方城主的威严强行营造孤高形象都快要憋死了，好不容易把秦漓等来，那是恨不得拉上她说上个三天三夜，是以不等秦漓发问，他自己就把话都说完了。
“天道安排我守在南镜，等你来了以后帮助你提升修为，好冲击到仙人境界进行计划的下一环……哎呀，不对啊，你是不是来早了啊？南镜应该是你在上界的最后一趟修炼才对，但是你现在怎么才玄仙啊？这差的有点多啊！”
“哎，算了算了没关系，相信我，问题不大的！我们南镜啥都缺，就是不缺丹药和修炼方法，你的修为包在我身上，我保你能用最快的时间成为仙人，来来来，跟我来，我带你去修炼！”
说完就兴冲冲的拉着秦漓要走，秦漓听得一愣一愣的，急忙拉住跟个脱缰野马似往前跑的羽渊，问他，“你先等会儿，你把话说清楚在去修炼。”
羽渊不解的回头看她，“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觉醒过了？”
羽渊蹙眉想了半天才从悠远的记忆中翻出了“觉醒”二字代表着什么，他笑了笑，说道，“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我算是最后一批觉醒的人了，万年前那场大战我的年龄也小，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一些事情。”
“那你知道天道的计划是什么吗？”秦漓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划过一道冷芒。
“天道的计划？”羽渊又蹙眉想了想，才回忆起来，“我只知道天道要我在南镜等你，帮助你修炼到仙人境界，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
秦漓有些困惑，“你难道就不知道天道其他的计划吗？或者认识一些其余觉醒的人？”
“嗨呀，哪还有什么其余觉醒的人啊，大家在万年前都死的差不多了啊。”羽渊笑着，云淡风轻的说出了一番满是腥风血雨的话，“我也是因为当时年纪小并没有参战，才勉强保住一命的。”
秦漓沉默一瞬，羽渊看着好像笑的没心没肺的，但是从他的眼中，秦漓不难看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她没有在继续深究，只是转而问道，“那你认识烛龙君吗？”
“烛龙君我是知道的，但他可不是觉醒的人，和我不是一道的。”羽渊提起烛龙君摸了摸下巴，感叹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挺羡慕那家伙呢，他所认知的世界可比真相要美好单纯的多的多。”
“哎，别说这些了，你快随我去修炼吧，你剩下的时间应该也不多了吧。”
羽渊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一样，秦漓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催我修炼？”
就算时间不多了，他也显得太过着急些了吧？
羽渊依旧笑着，语气轻松，“因为只有我把任务完成了，我才能解脱啊。”
秦漓看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怔愣了一瞬，眸色不禁有些动容。
“我知道了。”秦漓也笑了出来，“走吧。”
这下倒是轮到羽渊有些惊奇的看她了。
忽然，羽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觉得……自己曾经存在过的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还是说和此方世界一样，也不过是一本书呢？”
秦漓听到这个问题，脸上毫无波动，回答，“不管世界是不是真实的，我只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除此之外的问题，都毫无意义。”
羽渊又问，“那，你接受了天道的请求，就不会后悔吗？”
“要知道，对抗世界的意志，你极有可能会丧命，之前就已经失败过上万次了，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是成功的那个？”
秦漓有些奇怪的看他，“为什么要后悔？”
停顿了片刻，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羽渊，继续说道，“如果我因此而死的话，那就说明我也只不过是那种程度的人罢了。”
“老实讲，自从接下了天道的请求以后，我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觉悟的话，我也不会走到现在。”
秦漓话落笑了笑，“比起说这些，我们还是快去修炼吧。”
羽渊抬眸看了她一眼，沉默半晌，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我以前觉得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种禁锢，将我限制在了九重天之上，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少年迎着耀眼的光芒笑了出来，笑容纯粹不带丝毫杂质，“秦漓，活下去吧。”
秦漓没有言语，她听得出羽渊是真心在祝福她，也听得出他这话后面的另一层含义。
羽渊也没有期待秦漓回应什么，他只是忽然凑到了秦漓耳旁，低低说了一句，“我总觉得天道的计划哪里怪怪的，这也就是你我才愿意提醒一二，旁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也许你应该小心一些。”
他话音还未落下，万里晴空，碧蓝天空上一片云朵都没有，可却突然落下一道惊雷，将羽渊身边的一根花木劈的焦黑。
还好羽渊似早有预料一般早早离开了那个地方，没有被雷电劈的正着。
但他也并不在意，还得意的朝秦漓笑了笑，用口型无声的说道，“你看，就是这样。”
然后对秦漓眨了眨眼睛，很是满意自己的机智。
秦漓一时不知是该感动他的坦诚相告，还是该嫌弃他的傻里傻气，只能做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羽渊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不代表他不会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和烛龙君不一样，他是觉醒了的。
听到羽渊的警告，秦漓微微眯起眼，心里有了自己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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