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笑容的假面
之前秦漓问了陆清潇,却得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回答。
现在问了烛龙君,只见他眉头微微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灭世者我不知道,但是百年前确实有一人,在上界掀起了一场旷世大战。”
一提起这件事,陆清潇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像是被点醒了一样,连连附和道,“对对对,百年前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他想不想灭世我是不知道,可他确实诛杀了无数修真界的大能,其余各族也在他手里死伤无数。”
秦漓不免感到困惑,“你们为什么一副不太了解的样子,这不是百年前才发生的事吗?”
烛龙君沉默一瞬,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幽幽叹气道,“虽然那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但上界各族总要留下些希望。”
“而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包括清潇在内,就是被保护起来,留下来的希望。”
秦漓这就明白了,“所以百年前你们并没有参战。”
“没错。”陆清潇点了点头,“我们只是留在后方支援,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不过如果你要找什么灭世者的话,那应当就是那人了。”
秦漓有些好奇,“那你们又是怎么称呼他的?”
“这个嘛……”陆清潇挠了挠后脑勺,也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烛龙君也不清楚,他眉头紧蹙,似是现在才意识到了某种问题一样,“你这么一说,我才突然觉得奇怪,明明是那样惨烈的战斗,为何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姓名,还有他的真实身份。”
烛龙君越说越感到迷惑,头脑中也隐隐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就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被人用一层薄纱笼罩住,令他无法窥探清楚。
而秦漓的到来,虽然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却还是无法掀开这层薄纱。
“这太奇怪了……”
烛龙君茫然的直视前方,很是摸不着头脑。
“嗨,既然想不明白,就干脆别想了。”陆清潇拍了拍烛龙君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妹子不也说了吗,对方叫灭世者,既如此,不如我们也叫他灭世者好了。”
秦漓闻言眼眸一动。
她突然有了一个十分神奇的想法……
万年后,那个令上界闻风丧胆的“灭世者”,这一称呼,该不会就是这么来的吧?
嗯……细思极恐!
“不过灭世者……这名字叫起来口气还挺大的,难道他那时还真想灭世不成?”
不等秦漓细想,陆清潇又自顾自的笑了出来,“这样想来,还好百年前战败的是他,不然这方世界可就要毁灭了。”
烛龙君显然比陆清潇想的要更深些,“也不能太乐观,你忘了百年前死了多少人……罢了,不提这些,灭世者现在只是被封印住而已,这不代表我们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说完,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漓跟问仙,沉声道,“不然,你们也不会特意从万年后穿越时间长河而来,对不对?”
到底是后来被天道选中的接头人之一,竟然可以从只言片语间凑出事情的真相。
秦漓点了点头,问出了心中另一个疑惑。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此时的北离虽然街上的人稀少了些,但总体来说仍旧是热闹的,而且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任何大战后的悲伤。
秦漓想了想措辞,委婉的问道,“百年前那场大战过后……北离还是这么热闹吗?”
此话一出,陆清潇和烛龙君皆是变了脸色。
就连一直嬉皮笑脸的陆清潇,眼眸深处都闪过了一抹沉重的悲伤。
“你觉得现在的北离热闹吗?”
最后,沉默半晌,还是烛龙君缓缓开了口。
秦漓又看了一圈周围,比起万年后清冷的白玉京来,现在的北离确实称得上“热闹”二字。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烛龙君眼眸一暗,说道,“那你可知道,百年前的北离,比现在要热闹上千倍上百倍?”
“你又可否知道,北离街上人少,是因为这里大部分的幸存者,这个时候都去了一个地方。”
秦漓闻言晃了晃神,喃喃念出了一个名字来。
“醉春风……”
烛龙君点了点头。
“没错,你在醉春风中看到的人,几乎就是北离剩下的全部的修士了。”
“我们并没有忘却那场大战有多么的惨烈。”陆清潇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难得认真起来,“我们只是再用自己的方式,去悼念亡者。”
他说着,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清风剑,少年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竟然浮现出了浓烈的不甘。
陆清潇闭了闭眼,稳住心神,才继续道,“我们时常在想,如果那些逝去的人还在的话,他们希望看到战争过后,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话落一顿,陆清潇缓缓睁开双眼,笑着看向秦漓。
“是笑容。”
“那些逝去的人,是为了守护人们的笑容而战,我们既然当时无能为力,那么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用笑容去迎接未来。”
“至少,要让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不是吗?”
秦漓久久的看着陆清潇。
许久过后,她同样笑了出来,“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不周了。”
陆清潇又恢复了之前的洒脱,就好像刚刚的谈话并不存在般。
他笑着拍了拍秦漓的肩膀,劝道,“哪里有什么考虑不周,你又没有经历过这些。”
“等你哪天自己经历过,自然也就懂了……呸呸呸!我这是什么话,你最好永远都不用懂这些。”
陆清潇松开了秦漓,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说灭世者的事情吧,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吗?”
秦漓无奈一摊手,“就是不知道才找你们的啊。”
她的目光落到陆清潇年轻爽朗的脸庞上,这一刹那,少年陆清潇在秦漓的脑海中和万年后风烛残年,满头白发的陆师祖重合在了一起。
秦漓眼眸猛的一亮,“我好像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怎么?”
陆清潇和烛龙君对视一眼,一齐问她。
秦漓回道,“你们知道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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