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那句，迟到的道歉
就在林风被一众疯子绑起来时。
江辰带着姜怜月以及张虎，抵达一处被从中斩开的冰川前。
这冰川，正是江辰的古剑道所斩，哪怕此刻仍旧能感受到冰川那光滑斩面上，所蕴含的浓郁剑意。
看着自己的杰作，江辰满意点头。
他清晰记得，此处冰川下方，有一深不见底的冰窟。
而能治疗姜怜月寒毒的淬血灵芝以及寒玉冰床，就是在冰窟深处！
由于冰川被斩断的缘故，众人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冰窟。
相比其他的冰窟而言，眼前的冰窟不仅大而深，其内还会传出各类妖兽的嚎叫。
“观这冰窟的浓郁度，你所需要能压制寒毒的天材地宝，应该就在其中。”江辰随口一说。
“嗯。”
姜怜月点点头。
“玄冰秘境的天然阵法，只压制外来生物，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妖兽，并不受影响。”负手立于冰窟前，江辰又道。
“嗯。”
姜怜月再次点头。
她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眼前冰窟中，存有上百只妖兽，其中一只更是妖王！
九世轮回。
江辰每次进入这冰窟，修为都不超过天元境。
之所以能顺利入内，且将寒玉冰床带出来，是因为动用了许多江家底牌。
但哪怕如此。
江辰也被那只妖王追的狼狈不堪，几度险些丢掉性命，极其危险。
可每一次。
当江辰将寒玉冰床拿出，收获的不是感激，而是冷漠。
但江辰锲而不舍的坚持着！
哪怕知道，林风会跟在后面摘果子。
哪怕知道，相比寒玉冰床而言，林风会拿出更好的淬血灵芝，江辰仍旧努力将韩冰玉床带出！
究其原因，是因为江辰不敢赌。
江辰担心若自己不取寒玉冰床，林风就不会进入这冰窟取淬血灵芝！从而造成自己的五师妹，因寒毒爆发而死！
想起这些，姜怜月美眸暗淡，心中罪孽愈发浓烈。
这一世，江辰想当反派。
她本以为，江辰不会再为她来此。可此刻，两人却同时站在这冰窟面前。
“大师兄，谢谢你。”姜怜月心有所感。
“谢我什么？”江辰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指望我进入冰窟，然后帮你大战众妖，寻找能治愈寒毒的天材地宝吧？”
姜怜月没有回话，只是莞尔一笑。
她的笑容略显苍白，也显得极其决绝。
她不指望江辰帮她，也不希望江辰帮。
毕竟九世轮回，她实在欠了江辰太多，这一世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大师兄，为自己做任何危险事。
所以。
她决定，独自入内！
“……你会死。”看出她的想法，江辰道。
“我知道。”姜怜月点头，“我现在寒毒全靠修为压制，根本无法战斗。”
“那你还去？”江辰又问。
“如果你求求我，或者卖个惨，说不定我大发慈悲，会帮你一次。”他补充道。
“若如此，会让大师兄身处险境，那怜月宁愿死了。”姜怜月妙回。
“……哎。”
江辰闻言沉默，然后长叹一声。
他也很无奈。
若这一世的姜怜月，如同前九世般，对他仍旧是横眉竖直、冷淡至极，他才懒得管姜怜月的死活。
但明显。
这一世的姜怜月，将他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这确实让他有些狠不下心。
一时间，他陷入了纠结中。
不知江辰所想，姜怜月昂首望天，突然道：“大师兄，记得吗？我初入九衍宗时，还是你带我去见的师尊？”
“嗯。”江辰轻声回应。
无论是前九世，还是这一世，都是如此。
每一世。
姜怜月都是静静的站在九衍宗门处，虽面色冷漠，气息冰冷，但他却能看到姜怜月眼中的忐忑。
江辰一直都知道。
姜怜月为人冷漠，既有功法的原因，也有成长环境的原因。
她出生于普通家族，从小天资卓越。
自小，无论是大人还是同龄人，只要接触她都带有一些其他目的。
她感受不到真心，因此封闭了内心，拒绝表达自己的情感。
正是因此。
拜师时，当江辰说要“照顾”她时，她才会拒绝的那般直接。
也是因此。
在亲眼所见，到处听闻江辰的恶行后，她才会比其他师弟、师妹们，表现的更为厌恶。
还是因此，她成了受这老天影响最重的女主。
“初见我时，大师兄的印象是什么？”姜怜月又问。
“……嗯，挺漂亮的。”稍作沉吟后，江辰选择实话实说。
“那大师兄知道，我对你初次印象是什么吗？”姜怜月再问。
江辰摇摇头。
哪怕是九世轮回，他也无法猜透，姜怜月那冷若寒霜的脸颊上，究竟在想些什么。
“厌恶。”收敛笑容，姜怜月闭上双眸：“强烈的厌恶，不知为何的厌恶，甚至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闻言，江辰皱了皱眉。
这个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他也清楚，这必是受自己的反派光环影响。
可这直接说出来，还是让人不爽。
“但……”姜怜月突然话锋一转，接连道：
“当你对着我笑时，我会情不自禁的想笑。”
“当你背对我，带着我在九峰大道上行走时，我却能感受前所未有的心安。”
“当你说会以大师兄的身份，照顾我这个师妹时，我虽嘴上拒绝，却又难以抑制心中的那份期待。”
说话的同时，她已走到冰窟口。
她回头看着江辰，那白皙的脸颊上，已布满泪痕。
她很清楚。
若进入这冰窟，大概率难逃一死。
有些话，唯有此刻能说。
因此，她终于鼓足勇气，道了句：
“大师兄，对不起……”
“对不起？”江辰眉头皱得更紧，“你对不起我什么？”
姜怜月欲言又止。
这一刻，她难忍说出一切的冲动。
但还是克制住了。
擦拭泪渍，她再次恢复笑颜，道：“对不起，此前，怜月没看到你邪恶外表下，那刻正直且善良的心。”
“……”
江辰无言以对。
而就在姜怜月已朝冰窟内迈入脚步时。
沉默许久的江辰，终还是朝冰窟内迈动了脚步。
“你死了，就没人给我当侍女了。”见姜怜月发愣，江辰敷衍道。
闻言。
姜怜月捂嘴，瞬间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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