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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无敌是多么寂寞


南陨城愣了一下,旋即冷硬的唇角弯起弧度,“再叫一遍。”

一旁跪地行礼的赤月有些无奈,倒是不知道主子还有此一面。

小阿菱就像发现了通往南陨城好脾气一面的密码一样,不停地喊:“姐夫姐夫姐夫,我阿姐在里面跟宁宁玩,学习带孩子,以后阿姐就会带孩子了!”

这时,身后传来景郁的声音,“什么玩意?!”

小阿菱夹在中间,欲哭无泪,飞快地从景郁身上抱过宁宁,“阿姐,姐夫找你!”

宁宁原本像个袋子一样挂在景郁脖子上,小阿菱抓他也不费劲,就是难为了景郁,被带着踉跄,差点摔了。

赤月识趣的离开。

南陨城拽住景郁,拉着她到门外,隔绝了里面的视线。

景郁后背靠着墙,前面小腹被南陨城轻轻抵着,一点缝隙也无。

“学习带孩子?”南陨城的声音带着笑意。

景郁很疑惑,“带孩子有什么好学习的?管吃管喝,自己长大就行了。”

南陨城低笑出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好学的,不如学点别的?”

“学什么?”

“替夫君更衣。”南陨城低笑的声音极尽魅惑。

凉意夜色中,呵出的热气有形状地冲到景郁唇边,与她的温度交融一处。

景郁微微一笑,仰身上前,与南陨城贴得更近,勾住他的脖子,“学习什么的最无聊了,不如……直接实践吧?小牧野给我的图,我看懂了。”

只是需要实践,才能知道那些图里画的是不是真能实现。

以往,南陨城撩这人,常常不得要领,甚至还会被景郁的思路带跑偏去。

这还是第一次,景郁居然顺着他的话而上,竟是迫得南陨城说不出话来,耳垂红得滴血。

夜色朦胧,也无人看清。

景郁勾唇,很得意。

那什么图,画得乱七八糟的,她才看不懂。离诗诗给她讲的,还讲了很多。

总结起来就四个字:男女情.事。

她先前不懂,可不知是不是用了金铃,心底的黑暗面被勾出来。七情六欲这方面,似乎也通透了些。

她甚至能察觉出来,南陨城……动.情了。

想到那一晚两人亲密无间,但是总觉得南陨城似乎还有一半的事情没有做完。

景郁觉着,应该找个时间继续。

她好歹如今也是疆主,坐王座的,怎么能连自己的男人都满足不了,也太失败了。

然而,正在她准备提出这个想法时,南陨城……跑了。

只丢下一句“晚点来寻你”,这人……就跑了!

景郁撇嘴,“无敌,真是寂寞啊。”

以后南陨城也不是她的对手咯。

南陨城一路拼命压制心底汹涌的情.欲,没跑出多远,察觉到了身后有人。

无杀意,却有敌意。

他站定,神情恢复正常,眼眸掺着冷漠,“尧沧大祭师。”

“摄政王。”尧沧自暗处走出,冷冷地盯着南陨城。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耳边时而传来鸟儿闷闷地叫声,像是猫头鹰。

良久,尧沧出声,“地牢里的事,是你所为吧?”

南陨城承认得很痛快,“是。”

地牢里,只关着一个雾月。

现在的雾月,全身经脉尽断,手指根根碎裂,只剩一口气了。

“听闻摄政王心怀天下,谋划深远,而今,竟是心狠手辣。”

南陨城负手而立,淡淡道:“小施惩戒。”

尧沧皱着眉,“就因为她骂了小七?”

“此理由还不够?”南陨城反问。

尧沧眉头皱得更紧,敌意渐渐散去,说话听着有些苦口婆心地意味。

“那雾月如何我自是不关心,她是生是死,亦或是受尽折磨,是她自己应得的下场。

可是摄政王,你不该是这样的。战神之名,坦荡如砥,何以做这种小家子气的事?”

尧沧老早就看出南陨城不对劲,“小七不知我来寻你,摄政王可否坦诚相告?你究竟,在做什么?

南将军之名远扬,其心有天下,胸襟辽阔。而你为其独子,亦有战神之名。多年为国为民,保东禹安宁,从未滥杀无辜,你……”

“大祭师谬赞了。”南陨城打断尧沧的话,视线落在远处无尽的黑暗中,“本王只是谨遵先父遗命,无风骨也无胸襟。”

“好,那我问你,雾家的事,可是你所为?”尧沧不再绕圈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南陨城的声音沉沉,听不出喜怒。

“不如何!雾家上下没有一个无辜者,他们该死。可若真是你,你为何不敢承认?是害怕小七看到你的另一面,还是害怕她接受不了?”

尧沧情绪激动起来,“南陨城,若是你不够坦诚,你便不配待在小七身边。而你若是任由你沉溺屠杀,妄图万事以杀戮解决,我便绝不允许你与她在一处。”

尧沧的话音一落,南陨城带着杀气的视线便转向他,眼底压着暴躁。

尧沧丝毫不惧,“你不够坦诚,是你二人感情隐患,我可给你时间解决。可你若事事都要以屠杀解决,那就是要带着小七下地狱。她如今本就半只脚踩上了黄泉路,我不允许你带着她往前走了。

南陨城,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尧沧是忌惮南陨城的,可是为了景郁,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阿瑶为了一个男人丢了性命,这些年他夜夜噩梦,无尽自责,都怪他当年帮她逃离南疆。

好不容易,阿瑶留下了亲生血脉,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南陨城沉默很久才出声,“金铃,真无解法吗?”

尧沧一脸严肃,“若是按花家那祖辈良善之气可化此诅咒的说法,也许可解。但是南陨城,你若继续如此,那就真不可解了。”

南陨城想说什么,被尧沧打断,“你以为你可一力承担,为她挡杀孽,可谁认呢?金铃反噬时,你要告诉它冲着你来吗?有用吗?!”

南陨城彻底沉默,良久,他只说了一句,“多谢大祭师。”便转身离去。

尧沧叹气,“真是一个两个让人操不完的心。”

“老尧头?凶我的人,问过我了吗?”

景郁的声音响在身后,尧沧惊讶万分,他竟是一点没有察觉。

方才,他可是隐匿行迹跟踪南陨城,都许久没被发觉。

“你……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在的?”

景郁两手抱胸,缓缓靠近,想了想,抬起一只脚,“唔……从我这半只脚踩上黄泉路那里吧。”

她啧啧两声,“老尧头,你为雾月说话,你也真好意思,她可是骂你老混蛋呢。”

尧沧每次一跟景郁说话,怒气就腾腾的,“我那是为了她吗?我是为了你!”

景郁忙反驳,“我可不背锅啊!”

“你!”尧沧怒极,却只能逼着自己压下怒火,道:“你以为我是在意雾月和雾家人吗?死丫头,真想一杖敲开你的脑袋!

你有没有想过,南陨城若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杀戮暴戾,加上对你的占有欲。若有一日,你想离开他时,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尧沧的声音很低,生怕被谁听到。

可是,仍旧被折返而回的男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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