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传家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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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一边来回乱蹦乱跳的躲闪,一边不服气的嘟哝了几句道:
“娘,我还是不是您的亲儿子啊,你这是往死里打啊,我若是缺胳膊少腿的,您可得养我一辈子。”
“您啊,打小就偏心眼,什么都向着那个死丫头,若不是那丫头攀登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六亲不认,我能为了点碎银子把她给出卖了。”
“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要不是她干了那种见不得光的丑事,能被人抓住把柄呗,是她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是被逼无奈为之---。”
苏念没理会外头院子内闹得鸡飞狗跳的场面。
像苏阳这种低廉货色还不值得她出手对付,免得脏了她的手。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在琢磨如何把手里的这盘棋子给盘活了,能安生的苟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须臾片刻后,有位小太监神色匆匆的步履进了屋子,说是四爷在外头候着,让苏念赶紧过去。
苏念顿时心尖微微抖了抖,没想到弘历这么快就找上门,她有些心神不宁的跟着那小太监一块往外面走去。
脑海内却迅速的来回转悠了好几圈,好理清楚混乱不堪的头绪,到时候弘历问起来,她也好借机搪塞过去。
隔着老远,她便瞥见一架华丽夺目的轿撵,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
轿帘上精雕细琢丹凤朝阳,麒麟送子各种吉祥高贵的图案。
刺绣工艺极其精湛细腻,显得雍容华贵,扎眼一瞧,便知里面坐的必定是身份尊贵的达官贵人,不容小觑。
苏念略定了定慌乱的心神,不敢耽搁,旋即,便跟着上了轿子,朝着里面正襟危坐的某男,福了福身子道: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不知主子爷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主子爷恕罪!”
弘历今日身罩一袭墨绿色的常袍,行事低调,看的出来是没打算惊动富察府邸的人。
弘历敛了敛眼底暗沉的神色,冷嗤一声道:
“才刚出宫,一天的时间都未到,便闹出此等祸事来,爷不来能行吗?可知道究竟是被何人所绑架的,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苏念微微怔了怔神色,斟酌了一番,方才小声诺诺的回道:
“奴婢本来一时兴起,想着这大过年的难得出宫一趟,便四处溜达一圈。”
“没想到回府邸的时候,恰好在狭小的胡同内被小毛贼给劫走了,早知道奴婢当初就该走大道的,后来等奴婢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银子早就被洗劫一空。”
“而奴婢也被扔到了郊外的杂草屋内,奴婢想着那贼人许是为了贪图钱财,并无意谋害奴婢的性命,害得主子爷替奴婢忧心,是奴婢的罪过,还望主子爷恕罪。”
“眼下大过年的,街道上的劫匪流寇也比往常更加猖獗,日后奴婢务必会万般小心,绝对不会给主子爷再添烦忧的---。”
弘历狭长狐疑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打量了她好半晌后,方才微微皱眉道:
“只是普通的小毛贼?若真是如此,会轻而易举的从大内侍卫的手里把你给随随便便的劫走?”
当初弘历就是为了避免这丫头闹什么幺蛾子,滋生事端,便特意的派了两位大内侍卫护住她的安全。
能把她深夜了无声息劫走的想必不是普通的劫匪流寇,必定是武功高强之人。
苏念暗自咬了咬红唇,她就知道像弘历这般精明狡猾之人,不是这般轻易蒙混过关的。
况且她实在不想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免得到时候弘历怀疑她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她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神色纠结了一会,只能故意装糊涂,嗫嚅了半晌后,方才嘀咕了一句道:
“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莫不是主子爷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弘历神色深邃的扫了她一眼,旋即,便对外头的车夫吩咐了一声道:
“回宫!”
苏念闻言,顿时有些神色稍急道:
“主子爷,这么快就回宫啊,您之前不是恩准奴婢三日后回宫呗,奴婢今儿才离开皇宫,怎么就---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主子爷您向来一言九鼎的,不会失信于奴婢吧---。”
弘历面色微微一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训斥道:
“早知道,你这么能惹是生非,当初爷就不该一时心软,恩准你出宫,现在还有何资格跟爷讲条件?”
苏念被狠狠的噎了一下,抿了抿红唇,神色郁闷的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后,忽地,轿撵在富丽堂皇的戏院门口停了下来。
苏念旋即跟着弘历一块下了马车,双眼冒着亮光,一路追着弘历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
“爷,原来您喜欢看花鼓戏啊,奴婢知道这紫禁城有几家戏院,像什么唱京戏,昆曲,黄梅戏等等各式各样的都有,奴婢可以带您四处逛一逛。”
“还有东南街那儿有一家糕点铺做的琵琶糕和如意糕比宫里头做的还要松软好吃,另外西街有家茶坊的茶点和茶水也是紫禁城的一绝,尤其是那家老板娘泡茶功夫更是了得---。”
弘历听到身后跟着的丫头叽叽喳喳的嘴巴就没停过。
他好歹是打小出生在紫禁城的,大大小小出宫办差无数次,论起来好吃的好喝的,居然还没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熟悉。
他们一直上了二楼的雅间。
待入座后,苏念旋即便喜上眉梢的点了满桌子的各种糕点果脯。
一边看着楼下咿咿呀呀唱的花鼓戏,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弘历目光下意识的往她的手腕处扫了一眼,轻轻的啜了几口茶汤,这才别有深意的猝然问了一句道:
“苏念,你家里可有那些人?”
苏念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方才随意回道:
“奴婢的父母都是世世代代的家奴,父亲早年间去世,我和兄长都是母亲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扯长大的。”
“母亲是福晋的乳娘,家里只有我们三人,再无旁人,主子爷为何会突然提及奴婢的家人?”
弘历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问道:
“你家里可有什么传家之宝留给你?譬如说像玉佩这种东西---。”
苏念顿时咯噔一声脆响,莫不是弘历已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她目光不自然的微微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晒然一笑道:
“主子爷说笑了,奴婢身份低贱,世代为奴,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有一个嗜赌成性的兄长,祖上哪有什么传家宝贝给奴婢啊---。”
弘历深沉的目光微微敛了敛.
其实,苏念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他便发觉了她手腕处的蝴蝶胎记.
当时他还派人暗地里彻查了苏念的身世,虽然她并不是苏母的亲生女儿。
仅仅凭借一块胎记,并不能证明她便是沈家流落在外的小女儿。
他之前对她多有纵容和厚爱,很大方面的原因是她有可能跟沈家有关系,另外她的性子也确实机灵讨喜。
再后来,他同样在宝月的手腕上也看到这样大同小异的胎记,只是宝月丫头身上的玉佩是假冒的而已。
苏念心里多少有些发怵,担心弘历继续追问下去,立刻话峰微微一转,干笑了一声道:
“主子爷,您快看,今夜可是紫禁城有名的名角儿唱的花鼓戏,若不是大过年的,平日里是很难见他亲自登场演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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