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躺着出去
(027)
苏念闻言,顿时心乱如麻,莫不是自己的这点小算计和小心思被他洞若观火的看出来了。
果真这书中的男主就是厉害的有些过分,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苏念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唇角干巴巴的扯出一些僵笑道:
“主子爷您故意逗乐奴婢玩儿吧,奴婢好不容易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怎会想着出宫呢。”
“再说,能够伺候主子爷可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祖坟冒青烟了,这才得来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是怪奴婢自个不争气,厚颜无耻的犯下此等大错,这才无颜继续留在主子爷跟前伺候,方才自请出宫,免得给主子爷添堵---。”
弘历微微沉吟了一下,好整以瑕的黑眸一瞬不瞬凝视着她,扬眉道:
“想离宫,也并非不可以。”
苏念见可能有戏,顿时一脸兴致勃勃的眨了眨水灵清透的眼眸望着男子,满脸的期待之色。
弘历一脸肃穆正色道:
“凡是入了爷府邸的侍妾,想要离宫,唯一的法子,便是站着走进来,躺着出去。”
苏念顿时面色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了起来,躺着出去,可不就是死人呗。
弘历微微顿了顿神色,又接着厉色道:
“爷警告你,最好将你那些自作聪明的小心思给收起来,若是下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爷绝对不会轻饶!”
“滚回你自个的屋子好生想想,身为爷的侍妾的本分职责是什么,好好的反思己过,修养自己的德行。”
弘历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从正院走出来,苏念脑海内还是云里雾里一团乱麻,莫不是这弘历看出了她的小算计,方才严肃认真的警告她一番。
不会吧。
男主的光环开的这么大,看来以后遇到他还是尽量躲着点,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啊。
她一个书中的小透明,边缘人物跟男主较量智商,必定完败无疑,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为了这次顺利策划离宫,她来来回回翻来覆去的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算计了进去。
唯独算错了弘历的心思,这男主果真难搞的很。
早知道当初她就选个弘历不在场的时候,进行筹谋设局了。
不过,眼下她貌似已经被弘历给盯上了,想要再次离宫,怕是比登天还难的一件事。
她就是一路人甲的小角色,弘历不去关注盯着女主,老是揪住她干什么啊。
她不就是无聊的时候,一时兴起的吃了弘历两次瓜,无意间撞见了他。
这才在他的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他至如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呗。
苏念心情极度阴郁烦躁的回到了屋子里头,垂头丧气的瘫软的坐在红木椅子上。
海氏紧跟着走了进去,瞅了瞅她黯淡的神色,讶异道:
“你这是怎么呢?计划失败呢?”
她见她闷不吭声的模样,又细语安抚了一句道: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离宫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尤其是眼下咱们的身份还是爷的侍妾,虽然一直未曾受宠,但好歹也是爷的女人啊,想要出宫简直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咱们既然入了这府邸,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生生死死注定这辈子只能是爷的女人,之前我瞧你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敢打击你的积极性,免得徒增伤感罢了。”
“行了,别愁眉苦脸了,刚才这小德子还给咱们送了一些精致的糕点过来,有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和如意糕,还有山楂片,吉祥果,梅花香饼,花样可多了。”
“要不我拿给你尝尝看,你想想,你跟那帮小太监混熟了,咱们过的日子,虽然比不上那些金贵的格格们,但是比从前好了不少。”
“即便不得主子爷的欢心,也吃穿不愁的,虽然没有自由可言,但总归安稳不是---。”
海氏一边将红木食盒内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桌案上,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安慰的体己话。
苏念随意的拿起一块如意糕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若有所思道:
“不应该啊,到底那一步出了差池,海容,你说到底主子爷为何会留下我啊,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即便他真的看出了我使的小伎俩,更加应该容不下我才是啊。”
海氏一边悠闲的磕着西瓜子,一边懒洋洋的掀开眼眸轻轻的瞥了她一眼,神色笃定道:
“我觉得主子爷他看上你了,刚才前院的事,我也知晓一二,主子爷最厌倦的便是轻贱的不自重的爬床之事,估摸还没等你为自己辩解,就被主子爷给发卖了出去。”
苏念神色微微惊了惊,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眸道:
“你胡说什么啊?我无才无德,又不懂礼仪规矩,琴棋书画附庸风雅之事,样样不精通,长得倒是还算娇俏。”
“但是这院子里头生的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的闺阁贵女何其多啊,主子爷眼瞎了才会看上我这样行为粗鄙不堪的女子---。”
海氏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思量着开口道:
“也许正因为主子爷见多了循规守矩的大家闺秀,便觉得你挺稀奇吧,主子爷外表看起来重规矩,其实里子里还是有猎艳的心理的。”
“不说别的,就说眼下这高格格受宠的风头远远越过了福晋,还不是因为福晋过于端庄古板了一些。”
“而高格格总是出其不意的懂一些花样,给主子爷惊喜,你现在的性子变得跟以前大不相同,机灵又活泼,长得又讨喜,会讨的主子爷的欢心也不足为奇---。”
苏念神色略显凝重的轻叹了一声道:
“主子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倒是没心思琢磨,也不想争宠上位,不过闹了这么一出,还被主子爷盯上了,眼下离宫怕是彻底没戏了。”
“算了,等日后再说吧,先想法子在皇宫内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混吃等死当一条咸鱼也不错。”
海氏对于她经常爆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经典语录,已经见惯不惯了。
她微微疑惑的挑眉道:“什么是咸鱼啊?”
苏念拧眉沉思了一会道:
“可以理解为躺尸,不求进取,混日子的那种---。”
***
接连几日,苏念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头抄写《女戒》,浑身腰酸背痛的,尤其手腕处格外的酸疼。
在古代要用毛笔字写字,对于鲜少练过书法的人来说可是一大挑战。
瞅着宣纸上面东倒西歪的字迹,就跟弯弯曲曲的毛毛虫差不了多少。
好在她的身份只是个大字不识的行为粗鄙的丫鬟。
要不然,若是穿书成了贵女,字迹都拿不出来示人,到时候铁定要穿帮。
此刻,苏念有些头晕脑胀的,揉了揉手腕,无奈的看了看旁边的海氏,叹息道:
“海容,你说这主子爷贵人多忙事,这日子久了,会不会就彻底忘记了让我罚抄《女戒》的事啊。”
“这么厚的一本书,要抄写到百面,指不定要抄写到猴年马月,害的我这几日天天憋在屋子里头,那里也去不了,真是无聊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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