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夫人染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凌楚楚微微掀起嘴角,笑得像午夜绽放的黑玫瑰,带着危险的诱.惑。
秋萤多少明白一点凌楚楚的怨恨,但那毕竟是丞相府的主母,而且有着强大的后家,他不想为自己惹上麻烦。或者说,他不想她也惹上麻烦。
“帮我,我保证不让你有事,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凌楚楚凝视着秋萤的眼睛,粉.唇紧.抿,捏着瓷瓶的小手往高处送了一送,她放软.了语气祈求他:“拜托你了,好哥哥。”
秋萤听见她这一声软糯糯的“哥哥”,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温柔和暖意,他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住眼前才与自己胸.口一般高的小丫头,回想往事,简直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邪笑的妖魅——她时而狠辣时而娇俏,时而放.浪时而庄重,她到底有几副面孔,她的哪一面才是真的?
凌楚楚看着似乎受到惊吓的秋萤,瞬间敛起了笑容,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他的穴.位,而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拉起他的右手强行把瓷瓶摁进了他滚.烫的手心,又自己把他的手指压下去,使他不得不捏住瓷瓶。
“你要是不帮我,我立刻把你的身份告诉他们。”她冲他眨眼放.电,然后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手却灵蛇般悠悠滑.进他衣.襟,如此暧.味的举止间,表情却变得诡异冰冷。
“如果我把你扒.干.净了扔到秋月身边,再叫大家来看,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呢?”
凌楚楚的手隔着衣料抚着秋萤结实的胸膛,似是故意要挑起.什么,她贴近他的身子,尖尖下巴抵在他胸.前,玉一样的柔.荑抚.着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的鼻.息越发沉.重,她邪气地翘了嘴角,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他说道:“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赢我,最好不要跟我作对。”
她回过身来打算解开秋萤的穴位,可就在转身之间,对面的人突然伸出手掌握住她的胳膊将她重重扯.往身前,在她猝不及防险些跌倒之时,他上前一步飞速将她反圈入怀,铁钳似的臂.膀转瞬间将她禁.锢在怀,手腕边,耳廓后,是他滚.烫的体.温和气.息。
尽管扮作丫环的秋萤不得不抹上胭脂水粉,在此时他身上散发出了男子独有的气息,已经盖过了脂.粉.香气,凌楚楚才反应过来到自己刚刚“点.火”的行为好像是有点过分,不禁绷.紧了背.脊。
她明白自己如今的模样对于男人而言是怎样的致.命吸.引,但她更好奇的是,秋萤明明被她点了穴位,为什么又能动弹了?
“你的这句话,似乎更适合送给你自己。”秋萤声音略微沙.哑,几乎贴着她的耳垂警告道,“不管你是谁,不要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情,这是我的底线。”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即松开了她,这样纤.细柔.软的身子,再多抱.一阵子是个男人都会成魔。
“可你已经输了,你舍不得杀我。”
凌楚楚绕到秋萤面前,眼带讥笑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杀我,也不帮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秋萤内心的波澜总算在她眼神变得狠戾之时化为沉寂,他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愚蠢,竟然在如此丫头面前被压制。她的手段他看在眼里,她的威胁也绝非戏言,如若今夜放过了她,她必定会让他万劫不复!
秋萤的手又一次掐住了凌楚楚的颈子,这一次他眼中不再是以往那样冷静残酷,而是不加掩饰的愤怒和恨!
因爱生恨——很好,他到底是动心了。凌楚楚反而觉得自己的胜算又大了几分,习武之人,心乱则气乱,秋萤本该对她多些警惕和杀心,可他却选择了折磨和发.泄,他根本就不是要杀她。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凌楚楚痛得皱起眉头,却一声不吭地忍着,秋水双瞳定定地瞧着这少年,仿佛心甘情愿受他的摧.残,视死如归。
突然,他却松了手,将她扔在地上,背过她纵身跳出了窗外。他竟然对这毒女下不去手!
“秋萤,你给我站住!”凌楚楚站在窗前叫他,声音显得歇斯底里。
“你赢了,不过你记住,这是我第一次帮你害人,也是最后一次。”秋萤站在桃树下回答了她,接着飞快地跑开。
凌楚楚瞧着窗外的月色,不禁讽刺地笑了一笑,“媚色误人,果真如此。”
她可不管自己那些举动有没有让秋萤喜欢上她,她只想尽快达到目的得到自由,至于秋萤喜欢谁,是他的选择,她不是圣母也不需要愧疚,她只想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次日,天气变凉,下着绵绵细雨。
凌楚楚一早起来练功,等到秋萤送洗脸水来时,她早就将挥.鞭动作练习了五百多下,由于胳膊纤弱禁不起折腾,酸痛得不得不连梳头都要秋萤帮忙,秋萤一如既往地默默站在她身侧替她梳头,脸色却是极差,想来他昨夜没休息好。
“秋萤,你是不是很不情愿服侍我,如果是这样,我让四姨娘把你带到她那边去,妍儿妹妹人很温和,想必更合你的胃口。”
不想干就滚蛋,没你本姑娘还不过日子了?凌楚楚翻着手里的书卷,瞄了一眼镜子里秋萤那张冰块脸,心里吐槽一句。
“四小姐说哪里话,秋萤在四小姐这里服侍是秋萤的福分。”秋萤低眉顺眼地回答,仿佛昨夜的事没发生过。
“你舍得掐我的脖子,却不舍得对付大夫人,这如何解释?”凌楚楚冷眼睨他。
秋萤梳发的手一僵,随即胡乱将凌楚楚挽了个馒头型的发髻,挂上两朵绢花,转身端着脸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惯得她没边儿了是吧!
“我是大夫,只医人不害人。”
凌楚楚看着秋萤的背影不由得白眼一翻,心道:“傻缺,又没让你杀她,只是让她吃点苦头,这样的胆小鬼竟然在相府潜伏了三年?怕不是因为在外面太蠢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男扮女装进来混吃等死的?”
凌楚楚惬意地烤着火炉看着书,时间匆匆地过去,数日小雨后,天终于放晴。
小桃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又能在凌楚楚跟前端茶送水拍马跑腿,整天粘着她的老大忙得不亦乐乎。
秋月被那颗百日红弄得整日提心吊胆十分听话,有事没事盯着赵妈,一下解决了清兰苑里的两个奸细。
秋萤乖乖地干着杂活,时不时帮着凌楚楚跑去府里四处打听消息,以便了解各姨娘小姐们的最新动向,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点他和凌楚楚倒还是合得来的。
大夫人染肺痨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凌楚楚给她多加了点料加快了她的病程,没多久她就被吴大夫诊出了肺痨。大夫人不信吴大夫,索性求丞相出面去请了宫里的御医来。
御医诊过大夫人的脉之后,眼中露出了忧色,他叹了叹气道:“夫人得的是肺痨,恕老夫直言,此病由来已久,至今无有根除之方,夫人只有靠服用汤药缓解病痛勉强度日而已。”
大夫人咳得肺痛无比,听了御医的话顿时感觉脑子昏沉,整个眼前都失了色彩般,她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染上了肺痨!难道是秋月从清兰苑带来的秽气所致吗?可为什么秋月自己没有病?
“张大人,这病真的没有法子治好吗?我素来身康体健,连风寒也不易得,怎么就突然染上这样的毛病,会不会是大人你看错了,请大人再帮我诊一次脉吧!”
“夫人病中口不择言,张大人莫与计较,就请再为她诊一脉,免得她心中多疑。”丞相面带惭色地对御医请求。
御医听闻大夫人的话,心中顿生不悦,但看在丞相的面上,只得又把了一脉,结果自然是相同的。
御医看过之后直接下笔开了几个方子,接着说道:“老夫在太医院看了几十年的病症,怎么会看错呢。夫人想开点吧,老夫给夫人开些养肺止咳的药方,太医院还有众多事务要办,老夫告辞!”
眼看御医走后,丞相嘱咐了大夫人几句便借故离开,谁也不想染上这样的病。
大夫人得肺痨的事情很快传遍全府,此消息一出,乐坏了府里姨娘和凌楚楚,只有伍氏那个老好人觉得她病得突然,而丞相则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多数时候往二姨娘三姨娘和五姨娘那边去了,大夫人被冷落得伤心不已,终日以泪洗面。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凌楚楚也有肺痨的事。凌楚楚病得比自己重,为何这些天却没有听见那边有什么动静?
秋月又一次被召唤到大夫人面前。
“四小姐自从服了那药之后,症状便一天天地减轻了,如今脸色亦变得越来越好,咳嗽也少了,那药必定是真有效果,否则四小姐就是不病死也该咳烂了肺叶痛死了。”
大夫人听了秋月的话,直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药,能让那个咳得吐血的病秧子短短十几日里就缓解了病情?
“秋月,你是我院里多少年的丫头了,我待你不薄,你也应该知道欺瞒主子的下场吧!”大夫人想充一充威严,却又猛烈咳嗽起来,病容十分憔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那小贱人在暗中搞鬼,她的病是装出来的,那药方也是子虚乌有吧!”
被大夫人说中了真相,秋月自然十分惶恐,可她无时无刻不记着自己的性命还在凌楚楚的手上,即便大夫人如此震怒,她已经是无路可退的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反正大夫人已经染上了肺痨,没多少日子便会死,她无妨另投四小姐麾下!四小姐说过,只要她把大夫人引到清兰苑去,四小姐会对付,到时自己也就不用愁了。
想到此处,秋月的心里安定了许多,她又重重磕了两个头才说道:“大夫人息怒,奴婢怎么敢欺骗大夫人,大夫人的恩德奴婢时时铭记在心,哪敢有异心?
奴婢真的依照大夫人的吩咐给四小姐的饭菜做了手脚的,也亲眼目睹四小姐咳血,更是亲眼看着四小姐的病情一天天好转,大夫人如若不相信,大可去见四小姐,说不定四小姐的药方也能治好大夫人的病呢!”
大夫人看着秋月那模样,对秋月的话半信半疑的,她知道秋月这丫环机灵,看得清形势,相信她不会蠢到背叛自己这个主母去和一个下贱的庶女同流合污,便收敛了怒容。
“你想法子将那张药方弄来,若那方子果真这么好,我定有赏。”
秋月闻言顿时为难地皱了眉头,“大夫人恕罪,倒不是秋月不肯效劳,只是这四小姐对那药方十分珍重,时常贴身带着,奴婢们不得她的信任根本无法近身,这事实在是难办。”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大夫人气得重拍桌子,接着又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大夫人莫生气,保重身子要紧。”秋月佯装担忧地对大夫人说着,目光流转间似想到了主意,“奴婢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少废话,说。”
秋月点了点头,顺从地道:“四小姐的方子据说是三姨娘托梦所寄,三姨娘因盗用天方而受天神惩罚,因此嘱咐四小姐病愈之后将那药方献于朝庭解救天下苦命之人,如此才能令三姨娘得到天神宽宥,大夫人如今得了这病,不若直接找四小姐要方子来,她既是要为三姨娘积累功德,必定不会拒绝,大夫人以为如何?”
听闻要向凌楚楚那小蹄子求救,大夫人顿时脸色便极为难看了,“我堂堂朝庭命妇,倒要自降身份去求她,想都不要想!”
秋月见势,立马将凌楚楚老早编纂好的说词搬了出来,“可是夫人,那药方不单能救夫人性命,还有更大的用处,夫人身为相府主母,四小姐即便是庶出,说起来也应当称呼夫人为母亲,四小姐的药方,不就是夫人的?夫人去找四小姐取回自己的东西,只能算是物归原主,哪里是求四小姐呢?”
大夫人听秋月所言,顿时恍然大悟般,自己想是病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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