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小丫头欠收拾
秋萤:“……”你难道不该说一句狠毒点的话?这是什么情况?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对着男子说出这般轻.佻的言语,四小姐你的羞.耻心呢?
他真的服了凌楚楚的厚脸皮,不过话说回来,他就是真去揍了沈容,这毒女也绝不会兑现承诺的,他才不上她的当!
“我是正人君子,不做这种事。”秋萤一本正经地横眉。
看秋萤那副吃了毒蘑菇般又享.受又惧怕的样子,凌楚楚忍不住哧笑出声,随即眼带媚.意地抬头瞧着他,娇声说道:“说起来,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能告诉我吗,好哥哥?”
秋萤经过上次之后,对凌楚楚的温柔已经不敢再放松警惕了,可是听见她这样叫自己又难以抑制地心思柔.软了两分,他冷着脸把她的手扯开,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你的好哥哥,我姓月,月念悠。”
“月念悠……”凌楚楚看着月念悠,轻声念了一遍他名字,眼波流转过后,柔柔地吟了一首诗。
“月影疏清桐,念念似花容,秋萤舞罗翅,悠悠扇前盟。”
月念悠对突然变得文雅的气氛,竟不大适应,他斜睨了凌楚楚一眼,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对她说:“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动我,我又不是文人,不懂诗。”
凌楚楚盯着他,目光中似有点点星辰,月念悠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赶忙别过脸不去看。
她却走到他身后轻声对他说:“清冷月光穿过枝叶,将梧桐疏影映在少年窗前,窗前的少年,他好像在深深地想念,想念心上人如花的容颜,小小的萤火虫挥舞着翅膀靠近,轻悠悠的,好像是要扇去他对姑娘的思念,要他忘记那教他忧愁的誓言……”
“我这么解释你懂了吗?善解人意的萤火虫和耽于情伤的少年郎,多美的一幅画面,你的名字真是太美了。”
月念悠被凌楚楚这一番解释和夸奖弄得很尴尬,当初师父给他取这个名字仅仅就是为了表达对师娘的思念之情而已,凌楚楚竟然能扯这么远?
为了让他帮她做事,她还真是不择手段,想及此处月念悠心里一阵无奈,与此同时他对凌楚楚的诡计多端又多了一分警惕,这也使得他心里开始发慌,他不得不尽快远离她,否则真不知她又会使出什么法子来整他。
“你想多了,我的名字意义没那么深,你也不用为了骗我花招百出,我不会去跟沈容作对,被发现了对你我都没好处,你要是不死心,就叫别人去。”
月念悠说着便往外走去,凌楚楚却从他身后揪住了他的衣裳,未等她说话,他抢先补了一句,“我明日就去四姨娘院里。”
“月念悠,若是本小姐不让你走,你觉得你走得了吗?”她的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漠。
果然不出所料,毒女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月念悠回头看向她,她亦毫不示弱地盯着他,“你要是想好好在相府待下去,最好照我说的做,三日之内我要听见沈容受伤的消息,否则后果你自己掂量。”
凌楚楚说罢松开月念悠的衣裳,转身往床边走去。
月念悠沉默了一阵,冷然问道:“四小姐方才说的话可还作数?”
凌楚楚闻言脚步一顿,随即眉尖一扬,眼里露出得逞的笑意,话语却是淡淡的,“本小姐的话几时不作数了?”
月念悠看着凌楚楚的背影,微红的俊脸微微抽搐,却是几乎咬牙地问她:“那我想问问四小姐,你所说的‘好’,是怎么个好法?”
倒要看看这个毒女的脸皮子能厚到什么程度。
凌楚楚闻言登时就乐了,她转身看向月念悠,轻轻在床沿坐下,一边挽弄着耳边的发束,一边对他媚笑,“自然是世间男女都喜欢的那种好,只要你帮我收拾沈容,天数随你定,姿.势由你挑——”
她停顿了一下,动作撩拨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充满媚惑:“就在这里。”
月念悠眼看凌楚楚侧躺在床故意对自己展示曲.线,脑子几乎在瞬间响起了一阵轰鸣。毒.女,为了达到目的她竟然,连自己的身子也不惜利用,她还可以更可怕点吗?真是丧心病狂……
“你要是动作快的话,今晚我等你。”她朝他媚.盈盈地一眨眼,“怎么样,你可考虑好了?”
“凌楚楚,你真是……”月念悠整张脸几乎黑透了,他看着那人娇花般的容貌,难以接受内中竟是一团污.垢,他恨得攥紧了拳头,却说不出一句足以表达他此刻心情的话,最终只是咬着牙咽了一口凉气。
“不知羞耻是吧?羞.耻是什么,能让我活命吗?月念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凌楚楚对他冷笑,丝毫没有女儿家该有的矜持。
月念悠的怒意硬是被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给冷得憋了回去,他无声一叹,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抬眼看她时,是前所未有的锐利坚决。
“记住你的话,不要后悔!”
月念悠扔下一句重语转身疾风般离去。
套路成功!凌楚楚得意一笑,就势往床.里一翻,大.被一抖,闭眼睡觉。
而月念悠在离开之后,见院里其他人都已经熄灯入寝,他亦换上夜行衣往家学苑那边赶去。
夜色朦胧,家学苑的院子里冷清寂寥,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灯火,秋萤跳墙而入,转身时似乎感觉到有一道黑影从身边掠过,但待他细看却又什么也没发现,他贴着墙在树影的掩护下往内院移去。
次日,沈容在家学院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消息果真传到了凌楚楚耳边,彼时她正在院中拿着一根竹子当剑乱舞,却时不时朝站在不远处的月念悠抛去媚.眼,月念悠见了她这般神情,却是冷着脸走开。
“你给我过来!”
月念悠全当没听见她的喊话,继续往前走,却被凌楚楚拦住了去路。
“奴婢要收拾包袱去四姨娘院里,四小姐有何事就快说。”
凌楚楚望着他笑了,“你的血.光之灾就是在四姨娘那里,只要你不去,就什么事都没有。”
“况且,我答应你的事还没……”
月念悠顿时黑了脸,索性抓住她的胳膊低头贴着她耳畔.咬.牙说道:“既然四小姐这样迫不及待,那就今夜如何?”
对于月念悠的挑衅,凌楚楚是丝毫没有露怯,她反倒是侧过头去,直接将自己的脸颊贴着月念悠的,亦在他耳边软着声音说:“一言为定,今夜就今夜,不要让我久等哦!”
月念悠整个人僵了一僵,随即抛开她的胳膊,两人脸颊相贴的感觉简直令他臊得浑身发烫,倒是凌楚楚见他躲开眼中毫不掩饰讥诮笑意,他瞪她一眼,欲转身离开时却又被她扯住衣袖。
“四小姐还有何事?”他强行扯开她的手,板着脸冷冰冰地问。
凌楚楚四处望了一眼,又准备靠近他,月念悠往后躲了,她只好一手笼着嘴边小声问他:“你揍他的时候,他叫得惨不惨?”
“挺惨的。”他淡淡说着,看着凌楚楚那双透着邪恶的眼睛,心里有点毛。沈容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挨打是因为凌楚楚吧?
沈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书童可是亲眼看见月念悠回了清兰苑!
知道揍自己的人就在清兰苑,沈容的心里是抓狂的,好个凌楚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先生,你的伤上过药后可好些了?”
“一点皮外伤而已,无妨。”沈容拿冰凉的手背贴了贴泛青的脸颊,幽深的眸子里暗起波澜,而后他看向窗外,透过青空恍似瞧见那双澄澈的双瞳,眼底的温柔添了几许诡谲。
小丫头到底还欠调.教,是时候教教她做人了,他那样为她好,她竟恩将仇报?
午时,凌楚楚坐在树下打坐,玉燕在旁陪侍,陡然见小桃从院子外头匆匆跑进来,便将目光都朝她投去。
“四小姐你看,小桃刚才在假山边上捡到的,不多不少刚好三钱银子!”她摊着手心给凌楚楚看她手里的碎银子,乐得合不拢嘴。
“没追求,你昨日要是说要三十两,可就不止这点了。”凌楚楚嘲讽了小桃一句,小桃傻笑着跑开。
她看见月念悠从屋里出来,便冲他说道:“你今日酉时之前都不宜出门,别怪本小姐没提醒你。”
月念悠远远地瞧着她,最终默然回了屋里去。
这时秋月从后院出来,看见小桃笑得开心,不及她问小桃就将捡到银子的事告诉了她,秋月惊讶地看向凌楚楚,难以置信地说:“果真有这么灵验吗,四小姐,那我那个如意郎君……”
“这个你别急,明日准能见着。”
玉燕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一万个不相信,明明就是凑巧,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手却突然被凌楚楚捉了去,她低头一看,凌楚楚正指着着她的右手心,一本正经说:“你的姻缘线太短,嫁人恐怕要等到三十以后了,要是本仙替你跟月下老人催催,说不定你今年,不,这个月恐怕你就能红鸾星动了,要不要本仙帮你?”
“奴婢多谢四小姐,不过还是就算了,奴婢觉得顺其自然的好。”玉燕婉拒着抽回了手。什么看手相看面相的,她才不相信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唉,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相信,本仙还能说什么好?”凌楚楚叹气摇头,而后说道:“你又不愿意做本仙的仙侍,又不相信本仙的本事,本仙在你眼里这般无能,既然如此本仙也不强求了,你照旧伺弄你的花草吧,小桃笨是笨了点,本仙在她面前好歹还有点仙格。”
玉燕闻言大喜,终于不用贴身伺候这个疯子了!
“奴婢愚笨,不比小桃细心,毕竟她照顾四小姐多年,由她来伺候四小姐倒还好些。”
“你什么时候要是想通了肯相信了,再来找本仙吧。”
“奴婢知道了,多谢四小姐。”
看玉燕身轻如燕地跑开,凌楚楚狡黠地一眯眼睛,随后她起身独自回去屋里,把小桃也叫了去。
丞相得知沈容被人打伤之后,一回府就立刻准备了礼物去看沈容,还请了官府的人到家学苑取证。
然而,官差问沈容线索,却是一无所获。
“沈先生,那行凶之人的模样你也未看清,那他的声音你可认得?”丞相对此事十分看重,此人竟然连他的贵客都敢打,简直是无法无天!
“当时我正在睡梦之中,那人进来便将我捂在被中一顿好打,他一言不发,又力气极大,我连反抗都成问题,待他打完直接昏死过去,哪里记得他是什么模样?只能自认倒霉吧,丞相大人不必挂念,将养几日这伤也就没大碍了。”
凌赫轩看沈容那文文弱弱的委屈样子,心里很是愧疚,可凶手抓不着,他也只得安慰:“此事是本相疏忽了,从今天起再派八名护院到家学苑来保护沈先生,往后那人定不敢再来。”
沈容却是摇头拒绝,“此人打我只是为了泄愤,并非要我性命,如今他目的达到想是不会再来了,丞相大人不用派人过来,我养伤正需要清静。”
凌赫轩知道沈容的性子,说不要就是不要,便只好妥协,“那本相赠先生百两黄金聊以慰藉,先生可千万不要拒绝,否则本相心中不安呐!”
沈容揉着淤青的额头佯装没听见,丞相只当他是默认了,命人将黄金藏在补品底下交给了书童。
他正准备告辞,沈容却突然说道:“丞相大人,四小姐的病情如今可好些了?”
凌赫轩早就听二姨娘说过凌楚楚摁凌婉芸进水的事,又听四姨娘说是凌婉芸先惹恼了凌楚楚才令她病情加重,因此才没有去问凌楚楚的罪责,他淡淡回应:“楚楚的病情时常反复发作,好不好都说不准,如今先生受伤需要修养,往后楚楚还是在院里养病好些,就不劳烦先生了。”
“丞相大人恕我直言不讳,四小姐的病情或许并非坏事,她的学业是万万不可耽误的,沈某的伤并不妨碍教课,四小姐可以继续就学,否则埋没了她的才华可就太可惜了。”
沈容说话间将一叠纸取出来放在几案上让凌赫轩看,接着说道:“丞相大人请看,这是四小姐在学堂时写的字,还有她作的诗,不夸张地说,这书法这文采,就是沈某自己也自愧不如,试想若是令她病情稳定下来,岂不又是一个名满圣京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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