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既然如此，我摊牌了
吉姆感觉自己现在真是狼狈至极。
昨天从娜莉亚那里逃走之后，他其实一直都很害怕自己再被人认出来，虽然如果他找一根合适的魔杖然后给他足够的吟唱时间，娜莉亚这种全靠近身肉搏的剑士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问题是这女人是西里斯那边的人啊。
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过，到头来他只能主动选择避让，做反派做到他这个份上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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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么多背叛，难免会疑神疑鬼不是吗？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光明神会保佑一切心存善意的人。
后者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低到他感觉有些忍俊不禁。
噗……
教堂后面的这个小树林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树木挺拔且郁郁葱葱，多样的树种交织一处形成的绿色屏障，给人一种隔绝了人世的感觉，这里用来私下谈话特别是谈一些不希望别人听到的事情，倒是一个不错的场地。
“西里斯大人，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爱丽丝，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些什么吗？”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跟我去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吧。”
“嗯？你是……”
不过仔细想了想，西里斯觉得自己其实可以适当地利用一下面前的吉姆。
西里斯其实很不想搭理这个名叫吉姆的人，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总感觉这个能轻而易举背叛恩格里的人不值得信任，另一方面……
吉姆知道自己一时兴奋下说错了话，顿时浑身颤抖，不住地道歉磕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了。”
西里斯差点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出来。
“属下明白了，请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您吩咐的事情，保证不让爱丽丝打乱主人您的计划。”
“你这张嘴说话的方式我很不喜欢，我希望你以后说话的时候能注意点……”
“……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的样子挺像一条狗的。”
他需要保持一种神秘感，无论对谁都是一样。也许这是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行为，但是如果他不这么做可能也无法活到今天。
“爱丽丝……”
但是我也感觉到那些话中有一定的道理。”
“属下知错，属下以后绝对不敢再对主人您妄加猜测。”
他自己实在不敢主动对上那个危险分子，而且现在的他也不好天天去教会里查看对方的动向，现在有了吉姆这个憨批帮自己看着那个魔女，至少他不担心送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吉姆，哦……我想起来了。”
“主人说笑了，区区人类对魔法的理解，怎么可能超过您呢？
西里斯站着的地方，阳光正好透过他头顶的树叶洒在他的脸上，让吉姆眼中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什么魔王，反而像是一个神圣的光之子。
“我需要你隐瞒身份去混入教会，然后替我‘照顾’好一个人，她的名字叫爱丽丝。”
“……”
或许是圣子大人想太多了吧？就算爱丽丝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那估计也只会是一些孩子都会有的对长辈严苛要求的抱怨，而不会是什么危害人类的阴谋。
“我说实话，你并不适合这里。其实我今天和一个朋友谈起过你的问题，虽然他说的话中很多都很荒谬。
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吉姆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得到西里斯的信任只有接近这个恐怖的男人，得到对方的信任自己才能获得一生追求的力量。
卡尔文听到莫菈的话后哑然失笑，他现在越发觉得西里斯应该是太紧张了，因为在他看来经过皇城那边的权利斗争，现在的西里斯应该是处于一个非常疲惫且敏感的状态。
西里斯的眼神里带着一抹疑惑，不过下一刻他就让开了身淡淡地说道，“那就不打扰了，你继续~”
“我……我怎么会对您发怒呢？”
“不、不是的，我只是来这里找一份工作。”
“爱丽丝。”
“是吗？我觉得正常的人都应该没法接受这样严厉的我吧？特别是你这样的孩子，哈哈~”
这样的暗示让刚刚还觉得自己有些不要脸的吉姆顿时喜上眉梢，此刻的他都顾不得周围人看傻子一样看他的眼神，兴冲冲地就跟在了西里斯的后面。
“现在给你一个任务。”
而在西里斯以及吉姆离开树林的时候，在另一边的教堂里正同步发生着另一件事情。
“……”
“属下明白。”
“不，主教大人，我愿意学习，我会多出现在您的面前，会学会融入到教会之中，试着交一些朋……”
“是。”
“你刚刚不是准备去教会吗？正好这里有个和教会有关的事情需要你去完成，我相信你应该能做好。”
让吉姆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的西里斯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理都不理会自己直接就往他来的方向走去。
“哦对了，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找几本你们人类写的魔法类书籍，我还挺想看看这么多年过来，你们对魔法的理解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般肤浅可笑。”
“这些都不重要，毕竟我也没有想过教会有什么时候是需要你来独当一面的，你能坚持到现在都不对我发怒，我已经很开心了。”
西里斯舒缓着内心中的紧张，强作镇定地说道：“我希望我的身份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如果让我知道你说了出去，哪怕只是和别人提起那两个字，你都不会有好下场，明白吗？”
在外面故意晃荡了一段时间才回到教会里的莫菈，此刻正有些忐忑地看着面前把自己叫到跟前，单独谈话的主教卡尔文。
“大人请讲。”吉姆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离他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毕竟当时西里斯被送过来救治的时候他就知道，所谓的皇室内部作风要远远比安卡的那个路德要肮脏的多，敢毒杀二皇子的人大概率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很可能就来自皇族内部。
之所以敢来这里，其实是在他的角度看来作为皇室后裔的西里斯，哪怕现在明面上已经丧失了之前的地位，但应该还不会和教会这边有什么太深的联系。
西里斯满脸黑线，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另一方面来看，自己也不能真的屈尊去什么小餐馆里面端盘子不是吗？
树林里俩人的对话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西里斯看来说的越多也错的越多。
“我……啊？”
西里斯其实刚刚差点就破功了，在他看到吉姆突然身形一动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准备冲过来和自己拼命呢。
“……”
“她……是您的女儿吗？”
他真的不是什么魔族奸细啊。
“感谢主教您的照顾，虽然爱丽丝没用，一直都帮不了您……”
“你是不是下午一直都没出去，然后在旁边偷听了我和西里斯大人的对话？”
西里斯故作惊讶的表情很是虚假。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什么族。”西里斯诚恳地说着，“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伱是来这里旅游的，那我很是欢迎。
而今天的他也是先花了一点钱在集市上买了一些可以遮盖相貌的宽大衣服，才壮着胆子来到了教会这里寻找一些自己能做的工作。
卡尔文虽然不相信西里斯对爱丽丝的污蔑，但他真心认为无法融入到教会生活中的她应该自己选择新的生活。他管束爱丽丝太久了，应该学会放手了。
他丝毫没有欺骗这个男人时的负罪感，因为这个人曾经确实是想要杀了毫无反抗能力的自己。
“工作？”
“嘿嘿……那个，既然西里斯大人都在这里了，我还找什么工作啊……为您做事就是我一辈子的信仰。”
不过很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赶走这个难缠的跟屁虫，反而让吉姆更加讨好地凑了上来。
如果你是来这里向教会揭发我什么，那我劝你打消这个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想法。”
最后就好像是卡尔文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后面还有一个被他晾了半天的莫菈一般，在整理好桌子上的道具后这才面含微笑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宛如女儿一般的孩子。
尴尬，莫菈第一次发现自己伪装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露出马脚。
西里斯在心里微微吐槽一句后，继续壮着胆子说道：“既然你想在我这获得你想要的新生，那你就需要展现你的价值，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西里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解释道：“对，可能在你看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女，甚至看起来还非常弱小，但是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看不出自己照顾了很多年的爱丽丝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罢了，你只需要看好她，如果她做出了什么异常的事情就向我汇报，如果她做出了什么破格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警告一下她，因为我不希望我的计划会被她打乱，你明白吗？”
西里斯拍了拍吉姆的肩膀，率先朝教会侧后方的小树林里走去。
有这么一个肉盾替自己分担伤害，他至少有时间等下一次按钮出现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逆转现在的困境。
不过一想到更丢人的那位现在已经成了傀儡皇帝，吉姆心中的不平衡就少了很多。
他本来都在后悔自己刚刚冲动下说出的恶语，想着应该怎样对付这个公平PK下自己难以应付的皇家魔法使了，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做出了这样一个让他大跌眼镜的行为。
“什么？”莫菈露出一个慌张的表情，她以为卡尔文是要赶她走，“主教大人，爱丽丝只想陪在您身边，我……”
不过既然主人对这些感兴趣，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搜寻有关的书籍的。”
于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忏悔室里，俩人就这样保持了一段诡异的沉默，莫菈站在一旁看着卡尔文站在屋中光明神雕像的面前，做着一些祈祷的动作，虽然她知道这是卡尔文的习惯，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凭空增加压力。
“是的，属下虽然没有魔……大人您的恐怖实力，但是我可以做一些您不方便做的事情，这是我的优势，也是我认为你需要我的理由。”
“已经11年了啊……”卡尔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头叹息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没想到那时候我随手从废墟里捡回来的孩子，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虽然这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类叛徒，但在对抗魔女的路上他可能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助力。
“额……旺旺？”
西里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不、属下说错了，是属下需要大人您，我会体现出我的价值，请大人一定要给我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吉姆见西里斯的态度很是坚决，他这才明白是自己来教会的这个行为让对方感到了警惕。
他还是想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的，虽然这种体面完全不如自己之前在阿芙拉玛时人人敬畏的一半。
“主教大人，应该有11年了。”
对于掌控了安卡的教会来说，这会儿最不想看到的是谁？那肯定是有皇室背景的西里斯啊。
甚至对于他接下来的话，以及他想要让吉姆去那个魔女面前送死的决定，西里斯说出来的时候都不带任何犹豫的。
听到这句话，吉姆一下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在心里打消了刚刚那个滑稽的想法后，吉姆带着紧张的心情颤颤巍巍地单膝跪在了西里斯的面前，如同一个等待被传达命令的仆人。
“你是说……我需要你？”
“主教大人……我……”
“爱丽丝，你来教会有多久了？”
虽然吉姆并不知道这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西里斯不说，他自然不敢问。
吉姆脸色有些难堪，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西里斯没认出来他是谁感到难堪，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站到了西里斯面前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吉姆。”
“西里斯大人？！”
身份代入地倒是很快啊。
莫菈一愣，她没想到主教会这样帮她说话，这一刻的她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胜利感。
原来天天卖萌是真的有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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