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搜寻
呼——
程寂猛地翻身坐起，脑海里还是梦中的场景在不断萦绕。他震惊的不是汪伯在最后说出来的那句饱含杀意的话，而是易小杉在最后时刻所发现的东西。
打开抽屉的那个动作，还有抽屉里那些玩具，不正和自己的遭遇一模一样吗？
只不过一个是在梦里，时间是过去，一个是在现实，双方至少相距了十几年时间。
“是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玩具呢？哪怕汪伯是以拾荒为主，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玩具去有意存贮起来。”程寂回忆起当时的景象，汪伯独居一人，也没听说过有儿孙一辈，平日里接触孩子的机会也不多，这些旧玩具对于他自己来讲按理说毫无意义。
那为什么还会出现？哪怕是用个人比较离奇的喜好习惯，一样很难对此展开解释。但换个角度，从凶手或者加害方的角度去看，一切似乎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谋害孩子，保留一部分东西作为“战利品”，像是展览一样珍藏起来。
这是部分偏执犯罪者的普遍心理。
程寂忽地想通了什么，从床上跳起，目光四下游移，却没有焦距，这正是因为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全新的思路上。
“是啊......我们还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这个丰材在当年的岗位离职后去了那里。工厂大火，职工各自分散离岗，这势必也会影响到他。”程寂喃喃着，望着窗外太阳升起的方向，“而他离开工厂后，附近的失踪事件却并没有停止或是频率放缓的迹象，这就间接说明了他并没有离开这个区域，他还在附近徘徊，为此，新的落脚处就显得至关重要。”
想到此，结论已经十分凸显，汪伯就是当年的丰材！而不是被对方附身！
此时此刻，产生厉鬼的怨念源头就在他的身上，又或者说，已经和他合二为一，只不过尚且不确定他是否对此有所认知。
十几年没有抓到的绑架及杀人犯，其实就藏在这栋居民的身边。他们平时最接近的人，就是令周围人心惶惶的元凶！
当然，这也得益于汪伯在性格及伪装上的优势，若不是亲眼见证了这一条线索，单从汪伯的一言一行及行为处事上分析，根本无法拆穿他的身份。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露出半点马脚，即使这些玩具摆在其他人眼前，一时间也无法联想到孩童失踪之上。
也怪不得所有案子的范围都围绕着这个小区为中心发生......程寂下了床，说实话，今天作为最后一天，去不去学校已经毫无意义了，不仅要被管束，还要消磨到晚上，到那时候的话，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今天一早就直接开始行动！程寂下定了决心，当即准备好行囊，快步下楼走出门去。
离开之前，他下意识地看了汪伯的房间一眼，对方也已经醒了，伏在窗台边的桌子上，远远凝视着程寂。
汪伯自然也注意到了程寂的视线，只不过他在假意无视，像是年老体衰后毫无意义地瞎想。但同样只有程寂才隐约能体会到，那不是真的在装作视而不见，而是在思考，想着眼前的这个孩子究竟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程寂岂会这么容易让对方看出端倪，只是假意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等到半途确认没有人跟上来之后，才调转方向前往附近的福利院。
诚然，以厉鬼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方式，程寂并不觉得能一直瞒住对方，但能耗一会是一会。
至于前去那里的目的，也不再单纯的是打听丰材这个人的身份背景，毕竟他现在已经初步得到了结论，在途中也第一时间对夏红菱做了分享。他当下的目标一是对丰材与汪伯二人实为一人的确认，二是想继续顺着这个路径研究一下是否有合适的反制手段。
在他看来，如果这仅仅是一个做游戏躲避追杀的任务，那么照这两天的难度变化，程寂不认为今晚的游戏中他能占据上风。所以，他必须要试图去找一找有没有新的解决办法。
反正照着昨晚的安排，他也要前往福利院寻找一下相关的讯息的。
一路上在路人的指示下，程寂很快锁定了几个福利院，由于城市面积比较大，在各处都有一些私人或是公家投资的福利院建设着，很难去明确界定到底出自哪一个，提丰材的名字更是不会有人知晓。
于是乎，程寂转换了一下思路，从福利院的特性出发，着重筛选了十几年内频繁参与政府单位相关安置残障人员就业生活的福利院。他相信，在长期这么工作安排下，这家福利院绝对不会单独获得些政策补助那么简单，在口碑、社会荣誉等方面，或许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果不其然，当筛选方向转变为此之后，原本还难以确定的诸多选项，瞬间就缩小到了一个。
等程寂赶到后不久，恰好碰见福利院的一位后勤大妈踩着三轮车，带着一袋袋刚从早市上买回来的蔬菜回来。
见程寂站在门口，对方微微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小朋友，你不上学，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来打听一个人。”程寂卸下书包，从包里拿出了昨晚从工厂中带出的工作简历，递到了对方的手中。
“谁让你来打听的呀？”后勤大妈倒也不排斥，接过来先是翻了翻，然后脸色变了变，像是在回忆些什么，“这个人我有些眼熟，但时间久了，还真记不得多少了。院里每年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要想挨个记住，可不是我这个年纪能做到的。”
“还有其他人可以帮忙问一下吗？或者说，相关的文件资料也可以。”
“你这孩子，可不要诚心为难啊。”后勤大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跟我来吧，等我空下来，就托人给你找找，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听他的事。”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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