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生的来信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阳春三月。
下午2点的杭州街头行人并不太多,昨晚一场春雨把柏油马路洗刷的如蹭光瓦亮的皮鞋。不时能听见自行车的铃铛响声,行人便自觉的靠街边行走。那边商店门口,几个老人围在一张石凳上在下棋。七嘴八舌,热闹非凡。陈艳就是这样骑着自行车经过这样的街道,来到了位于街头的二层小楼的房子里。
这是一栋临江二层小洋楼,一楼是个商店,买各种日杂百货。店老板是40岁的中年秃顶的男人,叫小光。人如其名,头顶光光。但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光头很是自信,常常给别人和自己的儿子说,自己这不是秃顶,叫聪明绝顶。还举例说明论证自己的观点,他认为自己的商店之所以如此红火,就是他用聪明绝顶的脑袋运筹帷幄的,他能找到最便宜的货源,能让每一个顾客都觉得自己买的东西都是物有所值。就是连店里最小的一个缝衣针,一包火柴他都能赚钱,这就是他的成功,也是他的论证。
在商店里,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当然就阅人无数了,所以他对人有一把自己的标尺来衡量。当然了对美女的判断标准也是比别人高一节,如果你问他,这条街上谁是最漂亮的美女,他的回答绝对令你满意的。此时此刻最漂亮的美女来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商店老板小光现在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陈艳身上,一般的男人看美女都是看脸蛋,脸蛋漂亮就是美女。但是色狼看美女就是不一样了,他们会看女人的三围,而且是从上看到下的,这个顺序不能错。错了就不对味了。可是他们都不能和小光比,小光毕竟是阅女无数的,他这方面经验最丰富,目光最刁钻。所以他美女是从脚往上看的,准确来说,他不是用看的,而是用瞧的。所以他此时此刻就是在瞧着陈艳。
陈艳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平静的,她今天穿着淡蓝色的无袖连衣裙,脚穿平底小皮鞋。裙摆和脚腕露出一段小腿,小腿肌肉结实富有弹性。再往前瞧,平坦的腹部上有连衣裙的蝴蝶结,腰部盈盈可握。再往上瞧是高耸的胸膛,小光不自觉的动了动干渴的嘴唇,喉结蠕动咽了口水。接着往上看,白净细长的脖颈。一张精致的五官,薄薄的嘴唇似樱桃,让人有一种想去品尝一下的冲动。高挺的鼻梁有些汗粒,弯弯柳叶眉下面是一双双眼皮的含情脉脉的眼睛。脸上淡淡妆容,显出成熟妩媚之态。双臂像白莲藕,又像阳春白雪。细长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哎呀,妈呀!救命呀!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塞西施的美女子。让人想多看几眼,却不敢再看下去的欲罢不能的感觉。却是最要命的,想到这里,小光赶紧活动一下手脚,装做忙碌的样子开始整理货架的货物。因为他知道,再看下去就会有犯罪的冲动,他不敢承担犯罪的后果。所以必须做的什么,才能阻止内心深处的波澜。
小光没有抬头就知道陈艳来到柜台前,因为嗅到了淡淡的香味,这个香味是独一无二的,只能是陈艳身上有的,所以他在等,等陈艳开口说话。果然一个如黄鹂出谷的标准普通话的女声响起来:“老板,给我来罐可乐,渴死了我了。”小光手忙脚乱的从货架上费力了拿了一罐可乐,又费力的把可乐放在柜台上时,身后传来一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小光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什么东西被自己碰倒了。他用蚊子一般的声音把三块钱从喉咙里挤出来,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说的是不是三块钱。但陈艳从皮包里掏出三张一元的钱放在柜台上说:“钱,我放这里了。我上去看看二楼的房子打扫干净没有,自从上个租户退租以后,都过去二个月了,我都没有空过来看看。对了,这半年的房租你准备一下,等下我下来拿。”说完,咯噔咯噔的上楼去了。小光想回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这时,后面发出一声如饿狼一般的骂声:“小光,你个死人,你把什么东西打碎了?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会,老娘跟着你这个死人,真是倒八辈子霉了。”不用猜,小光就知道是他那个恶婆娘在发飙。小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同样是女人,自己的老婆和陈艳怎么差别那么大呢?28岁的陈艳,那气质,那脾气,那相貌都是一流的。可惜就是命不好,两年前他老公因肺癌撒手离她而去。只剩陈艳和没有满月的女儿二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这个女人靠自己孱弱的肩膀扛起老公留下的家族产业和照顾婆婆女儿的重担。不叫苦,不喊冤,愣是把这两样做的红红火火,顺顺当当。特别是茶叶这个家族产业,现在做的绝不比他老公在世的时候差。这就是一个男人也可能做得到的,可是她陈艳做到了。让小光不得不佩服,一方面感叹,红颜薄命,命运曲折,对她有怜悯之心,一方面对她像男人一样去拼搏,对抗命运不公的毅力而折服。
等小光整理好破碎的玻璃罐子,已经是3:30。
陈艳手拿着一封信,下了楼。问小光:“这封信是塞在门缝上的,寄给李玲的。你现在李玲的新地址没有?”小光此刻恢复了正常状态,说道:“李玲自从两个月之前搬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新地址。我估计呀,她是回老家了。好像是回老家结婚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她在临走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陈艳接着问:“她老家的地址,你知道吗?”
小光说:“这我不知道的,就知道她是江西的,具体的地址我不知道。”
陈艳说:“那这封信怎么处理呀?”陈艳收拿着信封,看到了信来自河南省周口地区鹿邑县的农村。又翻过信的背面,看到一行小字。内容是:请您一定拆开信,一个灵魂需要您救赎。谢谢您好心的陌生人!这字体潦草,语气真诚。能看出来写信者。一定是在心情焦虑,迫切需要他人帮助的情况下写的。
小光说:“你看着处理就好了,把它丢了,烧了都可以。反正李玲也不会再回来,她也用不着这封信。我给你说,你别告诉别人。李玲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女人,男笔友全国各地都有,还有好多男人从外地专程过来见她。我估计这封信就是那些男人写的。”
陈艳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啦,我现在要走了,还有事要去办,把你的房租交上来吧!”说完,把那封信放进了包里。小光去了后面卧室找老婆要钱去了,陈艳只听后面传出女人的咒骂声一声比一声高,陈艳只能摇摇头叹息。过来半个小时,小光脸色一块青,一块红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皱巴巴的钱。说:“真对不住您,先给您这些,麻烦您下个月再跑一趟,到时候我已经一次性给您完。”
陈艳说:“不用了,剩下的等半年之后再来收吧!我要走了。”说完这话,走出店门。推出自行车,骑上去,像一阵清风一样飘走了。留下了小光,愣住了。
夜,黑夜,深深的黑夜。
月亮偷偷躲进了云层,久久不愿出来,是怕自己不忍心看人世间受苦的万物吗?所以才选择逃避!只有小星星像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在天上眨巴眨巴眼睛去窥探人间烟火,是好奇人类是怎么样的一类人吗?
晚上九点,陈艳把孩子哄睡着了。一天下来,陈艳此时此刻感到万分的疲倦。二岁的孩子每天都要缠着妈妈给她讲童话故事,这孩子懂事,就是太黏妈妈。她懂事的让人心疼,她问过妈妈一次爸爸去哪了?为什么不过来陪她?陈艳控制不住留着泪告诉她,爸爸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要等好长时间才回来陪她。这孩子也许是相信妈妈的话了,也许是不忍心让妈妈哭啼,竟然从此一次也没有问过爸爸了。陈艳到对面看了婆婆,婆婆也睡着了,她替婆婆把毯子盖好,走了出来,来到了阳台。阵阵凉风吹来,她抱紧了双臂。窝在藤椅子上,陷入沉思中。她想到婆婆,这个59岁的婆婆也是苦命。年轻轻轻就守活寡,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养大成人。儿子和他父亲一样开始做茶叶生意,儿子很努力,也很孝顺。可谁知道儿子刚满30岁就一命归西,老人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伤心过度,急白了头发。开始疯疯癫癫,一会儿骂老天对她不公平,带走她儿子。一会儿骂陈艳克夫,把她儿子害死了。稍不如意就对陈艳和保姆大发脾气,破口大骂。为此二年内的时间,她们家保姆都换了十多人,都是受不了老太太的脾气,气跑的。但是这样些她必须忍受,她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劫数,自己必须过这一关,自从嫁入何家为妻,她就知道自己要面对更多的磨难。是别人看不到的磨难,也是别人不能理解的豪门磨难。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责任,那就是做一个妻子必须要尽的责任和义务,这是妈妈从小就教育她的理念和道理,所以她也是这么做的。当老公何中华在世时,她在家照顾好婆婆和家务。在外面她充当老公的陪衬,做到夫唱妇随。在别人眼里,他们是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当老公去世后,她开始挑起老公的事业重担,因为那是老公临终都不愿放弃的事业。她必须扛起他们夫妻的共同重担,为了给自己和何家老小一个交代。告诉别人,她不会被打倒,何家也不会被打倒。但是说的轻松,做起来真的不易。多少次她撑不下的时候,她想放弃,她在无数的夜晚哭泣,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她无数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她的男人何中华。但哭过之后,依然如此,所以她今夜又一次开始思念何中华了,此时此刻的她,泪水不知不觉中顺着脸颊滴入了她薄薄睡衣。当感觉皮肤冷时,她才突然发现自己哭了。她伸手去拿包里的纸巾,那封信随着手指滑落在脚下了。
【作者题外话】:各位友友们,你们好!新手小白报道,请多多照顾,多多海涵包容。
这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初故事,男主是个来自农村的屌丝。双腿截肢残疾人士,家庭贫穷。敏感不自信,悲观厌世。准备离开人世,写下了一封寄给陌生人的信笺,准备了却残生。却不料,被好心的女主收到来信,女主是一个及美貌与才华一身的白富美女子,她坚强勇敢,同命运斗争。于是一段千里之外的缘分就这样开始了。
两个人身份地位不同,脾气性格不同。注定这段恋情是多折的。就看她们如何化解危机,面对生活中的挫折和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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