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她点亮
第64章 被她点亮
少年唇瓣轻启,柔软的触感在细腻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即使刚才隔着衣物,与他贴合的部分还是像被泡进滚烫的开水。
灼热难捱。
还没来得及害羞,身后人便结结实实压了下来。
姜黎回身,踉跄几步才接住往下倒的傅知言。
他单手撑着墙面不让自己压在姜黎身上,呼吸又乱又沉,额前碎发似乎沾了水,半干地垂着。
姜黎顾不得其他,扶着傅知言进了卧室。
看着人进了被窝,她突然又感觉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傅知言的头发:“你头发为什么湿了?”
“刚刚洗了澡。”傅知言拉起被子,只露出眼睛及以上,一瞬不瞬看着对面人,“你回去吧,会传染。”
“怎么可能?”姜黎举起自己根本没肌肉的拳头挥了两下,“我小时候学过跆拳道,体质好得很。”
她才不走,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多待会,不然爬那么久楼梯真的看一眼就走,那也太亏了!
“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听说他生病没有跑开……
傅知言被压在被子下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给他塞了个体温计,姜黎踩着拖鞋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吹风机。
傅知言有些错愕。
对方却在他愣神时让他坐起身,坐在床边,举着吹风机吹他半干的头发。
暖风将发梢吹干,傅知言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块皱巴巴的毛巾,被人一下下轻轻抚平褶皱。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姜黎靠得很近,淡淡的玫瑰香萦绕在周身,随着热风弥散在空气中。
好像被温柔包围。
他忍不住去看身边的女孩。
费力地举着手,白净的侧脸满是认真。
心口控制不住地泛出些许酸意。
傅知言低头靠近,让她更方便吹到。
忍不住闭上眼,悄悄想,如果时间再漫长些,将此刻拉长该多好。
让他这座漂泊的孤帆,可有片刻倚靠。
……
吹完头发,姜黎放下吹风机,揉了揉举酸的手,第一时间是去看傅知言的温度计。
38.5c,有点高,她想着去医院,但傅知言摇了摇头,“很快就好了。”
他态度坚决,姜黎也不好勉强,打算给他冲点药。
又想起来个事:“对了,你怎么会感冒的?”
昨天也没下雨什么的啊……
“没注意,掉进泳池了。”
傅知言咳了几声。
他穿着宽松的白T,动作间,肩头的面料向下滑了点,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还没反应过来,却感到肩头一凉。
竟是姜黎欺身而上,一把扯开他领口。
女孩视线落在他肩上,冷白的皮肤上,青紫痕迹交加,看上去像是被人用棍子之类的抽过,力道很大。再掀开他下衣摆,也有几道伤痕。
新伤旧伤交错,格外刺眼。
“别看。”
傅知言伸手,却被姜黎死死按着。
他眼尾泛着淡淡红晕,眼角下的泪痣格外晃眼。
活脱脱一副病美人的摸样。
姜黎此刻却没了欣赏的闲情逸致,进一步逼问:“掉进泳池能青一块紫一块?难道你家泳池还有肌肉版男没美人鱼埋伏你?!到底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快说!不然把你衣服扒光!”
为了配合自己的话恐吓他,姜黎猛地往前一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呼吸,近在咫尺。
傅知言眼角的红更胜,撑在身侧的指节不自觉用力,骨节都泛着白,手臂青筋隐忍地起伏。
喉结轻滚,声线更哑:“……和傅誉打了一架。”
他说完,像犯错误似的,垂下眼睑,不敢看她。
姜黎问:“打赢了没?”
“嗯。”
傅知言头更低。
却没想到头上落下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女孩笑眯眯夸他:“真棒。”
傅知言愣住。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他低声问:“不觉得我很坏吗?”
“比我还坏?”姜黎歪头看他,“我把你衣服都扒了。”
“你不坏。”傅知言下意识反驳。
“那你再给我扒一下?”
“……不行。”
“真小气。”姜黎哼了声,直起身拍了拍手,“好了,我现在烧水给你冲个药,你先睡着。”
傅知言点了点头。
眼神追着她轻晃的裙摆,一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手指按了按后背的伤痕。
闷痛传来,他眉头也没皱一下。
刚才对她说谎了。
伤不只是傅誉打的。
昨晚傅誉回了家,在楼下办泳池party。
傅知言下班回家经过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傅誉穿着浴袍,领口大开,肌肉上印满唇印。
傅知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只当没看见。
经过时,傅誉伸出腿,懒洋洋看过来:“你是比哥豁得出去啊,给姜黎当狗的感觉怎么样?”
他慢悠悠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傅知言,不屑哼笑,“她也就看得上你这张脸吧?”
“阿言,你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信不信我勾勾手姜黎就这辈子非我不可?”
傅知言眼神冰冷。
知道傅誉是以为自己借了姜家的势才回傅家,故意挑衅。
内心却不受控制地蔓延起一丝惶恐。
傅誉常年游走花丛,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比起很少与异性相处的他……要受欢迎得多。
她说喜欢他,可傅知言多次在深夜辗转,却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喜欢。
他神色僵硬,傅誉笑得更欢,伸手要搭他肩上:“哟,什么表情啊?你妈那么会勾引人,区区一个黄毛丫头,难道你……”
话没说完他便被傅知言推了一把。
哗啦一声巨响,两人齐齐落入水中!
傅誉不怒反笑,说着更多过分的话来刺激傅知言。
傅知言将他猛地掐着脖子按在泳池壁上,漆黑的瞳孔中跳动着暴虐与残酷的野性。
五指紧缩,脑中却划过一张明媚的笑脸。
他陡然松开手,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身后传来佣人的尖叫声,有人慌慌张张去请老太太。
傅誉勾着唇,语气很轻:“怎么不继续了?贱种就是贱种。”
傅知言冷冷看过去,一言不发。
两人被人捞起来的时候湿淋淋的,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老太太罚去祠堂跪着。
傅誉扯着嗓子就喊他被欺负了,要上香告诉他死了的爹。
傅宜华被人扶着从楼上下来,见傅誉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大叫,直接叫人给扛起来带回房间关着。
佣人们匆匆离去,祠堂里只剩下她和傅知言两人。
突然地,实木手杖重重砸在傅知言肩头。
傅宜华厉声呵斥:“傅知言,他是你哥哥!”
沉闷的敲击声响起,敲在少年笔直的脊背上,一声又一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打得手麻了,傅宜华深吸一口气,语气冷静:“现在进公司的是你,不是小誉,公司的接班人也是你,你要清楚这一点。”
“跪着,什么时候天亮了,什么时候再走。”
她说完,理了理微乱的袖口,直接离开。
门重重关上。
从始至终,少年都沉默地跪着,一言不发。
早上接近五点,才被允许离开。
他不想在家里多待一刻,便乘车回了这边的房子。
衣服在祠堂吹了一晚上的风,还带着湿意。
他不想换,仰躺在床上,闭上眼,任由自己被痛觉侵蚀。
周围安静得可怕。
他犹如置身无边无敌的孤海,沉浮或死亡都无人在意。
直到手机屏幕亮起。
置顶的对话框里,姜黎发来新的信息。
他才感觉,自己也像是被点亮。
衣服上还有灰尘的痕迹,傅知言看了几秒,摇摇晃晃起身洗漱冲澡。
她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女孩子,不能满身泥污见她。
……
也许她不会知道,在等待她到来的这段时间。
他是怀着怎样期待又担忧的心情。
好在,她最后还是来了。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
哐当!
铁制物跌落在地的声音将傅知言从回忆里扯了出来。
他下床,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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