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不差钱


“高考是竞争模式,人挤人的独木桥,只要别人比你高一分,就会把你的排名挤下去,明白吗?”

    老魏皱着眉头,继续给她打预防针。

    他是真心希望苏小漓能考好。

    一来知道这丫头不容易,二来也算是半个老乡,三来自己带的班里要能出个重点大学的学生,鱼跃龙门,那他在灵正县可就出名了!

    没准工资都能涨两块钱!

    做个上有老下有小的高三班主任容易吗!

    “明年参加高考的,不仅有应届生,还有不少往届生,人家可复习了好几年了!

    你可得提高警惕,决不能放松,一旦出现成绩滑坡,我立刻把你揪回来!”

    苏小漓心领神会,立刻顺着话头问道:“魏老师,您这是准我的假了?”

    老魏白了她一眼,眉头还是没松,陷入了纠结中。

    他这可是冒着职业生涯被断送的风险,才准这个假的。

    别现在准假准得痛快,将来考出来的成绩难受死他。

    “魏老师,您放心,我向您保证,下次成绩一定还能提高10分以上,啊不、20分以上,您就瞧好吧!”

    苏小漓掏出一大包零食放到桌上,“给您和其他老师们吃的,我先走啦!回头开英语讲座的时候我再来接受检阅!”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了办公室。

    一到家她就开始收拾行囊,章宇已经把输液管都装到了大风风上,就等着明天一早拉着她和夏念念出发呢。

    苏小漓还给她身边的“高管”们每人印了一套名片。

    化妆品店铺名字就叫“念伊”。

    夏念念是销售经理加店长,章宇是后勤兼物流部主任。

    章宇这个光杆司令压力很大。

    夏念念倒是兴奋得很。

    有了名片,她眼前瞬间出现自己在商海中挥斥方遒、挥洒自如的样子。

    苏小漓给自己印了两套,一套是食品厂的,她是厂长,郭红霞就是副厂长。

    食品这摊子事儿能做起来,苏奶奶在其中也功不可没。

    苏小漓特意问了奶奶的名字——谢秋华。

    她取了其中一个“秋”字。

    食品厂是用的秋天收获的果实,又因为她希望奶奶有个幸福的晚年,食品厂和品牌的名字就直接定为了“秋实”。

    苏奶奶初始还有些脸色微红,连连拒绝,在苏小漓的再三坚持下才点了头。

    她沧桑的眼里闪烁起了水光,嫁进老苏家都四十多年了,终于再次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还被孙女用到了品牌里头……

    苏奶奶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只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早已干净的桌子。

    那双操劳一辈子的手,手掌上的老茧又厚又硬,手背上布满皱纹和斑点。

    苏小漓上前握住她的手。

    正是这个老人,给了她来到这个平行世界后最初的温暖,这双手,这个名字,她一定不要辜负。

    苏小漓一行人出发去了浙省,顾非寒也没闲着。

    章宇临走前把刀疤脸兄弟几个交给他,如今他正带着这几个“劫匪”前往北朱乐村,去张富贵的地盘上收高粱。

    早些天刀疤脸几人按照吩咐,已经放出了话,“收高粱的财大气粗!”

    不差钱、就差高粱!

    张富贵在这方面就是个狗鼻子,当下又正是缺钱的时候。

    捞张洪兵花去了他大半家底,可上边给的口风还是至少得判7、8年,就算是再去疏通关系,那手里也得有足够的大团结才玩得转啊!

    张富贵每天急得团团转。

    可他身为村长,村子里的事儿也不能不管啊。

    刚一听说有钱人来收高粱的事儿,他就眼珠子一转,动起了歪脑子。

    这不,今天顾非寒一行人刚到北朱乐村的晒谷场上,他就屁颠屁颠地来了。

    来之前他都打听了,这一行人收完了附近几个乡的高粱,可距离目标还差两千多斤,眼看就要完不成任务了。

    记得当时那个脸上一道浅浅刀疤的壮汉,一边抽着他递上去的“太屋山”,一边朝他小声说着自己的难处。

    自己家的这个大老板是京城来的,家里有钱,产业还几个,不差钱,花起钱来更是没数。

    这位“大少爷”这次开酒厂是要和家里打擂台,那定是要干出一番事业来,非得把这两千多斤收到手才完事儿。

    奈何附近几个乡都收遍了,死活再没有了。

    这年头有规定,粮食得先完成国家下达的征收任务指标,俗称“交公粮”。

    剩下的才能卖给粮站或者自由买卖。

    其他村今年高粱没种那么多,交完了国家那部分,剩下的也就千把来斤,已经全让他们收走了。

    刀疤脸作为收购业务的负责人,到处找高粱,正在这儿愁着呢!

    张富贵一听,有门!

    他就喜欢这种认死理的人。

    对方走进了死胡同,才有他发挥的余地啊。

    他陪着抽了一口烟,笑得和蔼可亲,“大兄弟,这有什么可愁的,这不有我呢嘛。”

    刀疤脸一脸疑惑:“张大哥,你有门路?”

    张富贵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谁让咱俩一见如故呢,我们村还有点儿,我给你凑凑。”

    “哎呦!张大哥,真要是能凑起来,你这可是救了老弟我一条命啊,你瞧着,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是真不容易……”

    “你这是说啥话嘛,兄弟你的忙我一定帮,只是……”

    “只是啥?”

    张富贵转了转老鼠眼珠子,“我们村的高粱啊,人家都是种来自己吃的,还给先给国家上缴完,剩下的才能拿出来卖的话,价格自然是比市场上要贵的。”

    “贵多少?”

    张富贵淡淡一笑,说出一个数字。

    “整整贵三毛钱?!”

    刀疤脸震惊。

    来之前就听说你心黑,没想到这么黑!

    “你急啥,我还没说完呢。”张富贵放缓语气。

    “这三毛里头,不得给大兄弟你来点辛苦费,我嘛,各家疏通各家劝说,茶水钱跑腿费的不也需要点儿?”

    张富贵故意说得轻松。

    刀疤脸沉默不语。

    “兄弟,你是不是傻,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又不是给他一个少爷卖命的家奴,家里老娘不用养?老婆不用疼?这么辛苦地跑东跑西,就拿个死工资?”

    刀疤脸脸色一动。

    梨花如雪许重寻,秋实垂墙晚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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