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很快,一封家书就写好了。祁明乐吹干笔墨,塞进信封里封好,转身正要[jiao]给银穗时,突然又顿住了。
银穗不明所以看着她。
“算了,再等等。”昨[ri]她答应了张元昱,要让祁老爹请段庄主为他造一件称手的兵器,等他那边的图纸出来了,她再一道寄吧。
银穗退下之后,祁明乐便将信放进了屉子里。
这天夜里,张元修还是没回来睡,理由仍旧是他风寒未愈,怕将病气染给了祁明乐。祁明乐只当这是张元修为他不行找的借[kou],她心里十分同情张元修,但嘴上却同奉墨道:“好,我知道了,那你们好好照顾郎君。”
结果第二[ri],她去苏沁兰院中用饭时,苏沁兰就说到了张元修染了风寒一事,并[jiao]给了祁明乐一个任务——
“修儿那孩子自小就怕喝药,如今他人虽然已经及冠了,但这一点却始终没变。明乐啊,他喝药的时候,就劳烦你多看着些了。”
苏沁兰既开了[kou],祁明乐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了。结果她前脚刚答应,后脚就见双生子兄妹不约而同向她露出了个同情的表情。
祁明乐:“……”
用过早饭后,出了苏沁兰的院子,张元昱当即凑过来,同祁明乐道:“大嫂,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大哥真的非常不喜欢喝药。”
在听到祁明乐答应监督张元修喝药的时候,张元昱就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
张元修喝药艰难这事,张家上下皆知,他们母子三人都不敢劝。先前听到苏沁兰让祁明乐去监督张元修喝药时,张元昱本有心帮祁明乐推脱,却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kou],祁明乐就已经应了。
祁明乐并未觉得有什么,她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喝个药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等你试过,你就知道有没有了。”张云葶同情看了祁明乐一眼,然后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张元昱则也回了祁明乐一个“大嫂,你且珍重”的眼神。
祁明乐都被他们整无语了,就喝个药而已至于嘛。
而被他们议论的张元修,此时刚从官署出来。
张元修的症状比昨[ri]重了许多,今[ri]他只在桌案后坐了一会儿,便觉头晕目眩的厉害,身上也时冷时热的。他勉强想集中[jing]力处理公事,奈何看公文上的字都是花的。
同僚见他脸[se]苍白的厉害,一面来扶他,一面遣人去叫他的随从。
没一会儿,洗砚便急匆匆进来。那帮同僚还在围着张元修,好心劝道:“元修兄,身体要紧啊!你且先去看大夫,这些事我替你做便是。” “就是就是,公事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啊!”
同僚们纷纷劝着,张元修也知眼下这样,他是处理不了公务的,便受了同僚们的好意,由洗砚搀着出了官署。
奉墨等在外面,见张元修步履虚浮,面如金纸的模样,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忙与洗砚一道将张元修扶上了马车。
张元修靠在软垫上,正要[jiao]代,不回府先去医馆时,突然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奉墨和洗砚顿时慌了神,忙一路疾行将马车赶回了张家。
苏沁兰正在房中亲自裁衣,听到张元修晕过去的消息时,她一时急火攻心,竟然也跟着晕了过去。
张家一下子晕过去两个人,双生子兄妹顿时变得六神无主了。
关键时刻,还是祁明乐站出来主持大局:“都不准慌!孙伯,你遣人再去请一个大夫来。其余人在我与孙伯没有吩咐之前,都先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见祁明乐面[se]沉稳站在廊下,有条不紊吩咐着,原本有些慌乱的下人们,顿时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齐齐应了声是,便各司其职干活去了。
“大嫂,那我……”
祁明乐打断张元昱的话:“你大哥这边有我,你过去陪云葶守着娘。若有什么事,随时让人过来找我。”
“好,我这就去。”张元昱急急忙忙的走了。
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为张元修诊过脉之后,大夫同祁明乐道:“这位公子染了风寒未曾重视,再加上案牍劳形,才会这般严重,待老朽开几副药,先让公子好生调理调理。”
“公子他……”站在后面的奉墨正想说,他家公子不喜欢喝药,但祁明乐已经应下来了,并且扭头吩咐,“采荷,你带大夫下去写方子拿药。”
采荷应了声,带着大夫下去了。
奉墨只得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也跟着侍女们一道退下了。原本人影纷乱的里间,顿时就安静下来,只剩下张元修和祁明乐两个人了。
祁明乐的目光落在张元修苍白的脸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重重叹了[kou]气,小声碎碎念道:“你这身子骨也忒差了吧。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单纯的不行,没想到,你的身子骨也不大行。我爹这选女婿的眼光有点差啊!”
刚苏醒正[yu]睁眼的张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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