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如果他没有简瑜(一)

　　（本章背景为平行宇宙，栾暮按照无简瑜原轨迹成长）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窗内，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抱着琵琶认真擦拭，沙发前摆放着一台彩色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F州晚间新闻。

　　“据悉，半年前被捕入F州疯人监狱的死刑犯“格拉西亚拉伯斯”已于昨晚20：00左右越狱，并引发疯人监狱大规模暴乱，截至今天中午十二点，事故已造成两名狱警死亡，十二名狱警受伤，关于具体越狱人数警方尚未公布。

　　警方提示，近期请各位市民晚间尽量呆在家中,曾在一月之内连续虐杀五人的死刑犯“格拉西亚拉伯斯”在越狱前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再次犯罪风险等级为极高，目前警方已经发布了全州通缉并将其通缉令等级调整为红色特A级。

　　本台记者玛丽亚·林昂为您报道。”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豆大且稠密的雨点哒哒敲在玻璃落地窗上，夜色也因为阴云笼罩而更显漆黑。

　　这里是F州MTLL市，是F州所有城市中人烟最稀少的城市，生活节奏慢，商业繁荣度一般，房价和物价相对便宜，这些都成了简瑜选择这里做定居点的原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彼时，简瑜正窝在戴德蒙为她新添置的云床上开开心心睡午觉，可一觉醒来，她就已经站在了MTLL市的中央大街人行道上。

　　在中央大街逗留两日而毫无头绪之后，简瑜决定接受自己“又穿了”的现实，选择找工作，找房子的安稳路线。

　　她凭着从前在栾宅为两小只做甜品的经验，在一家甜品店应聘做了甜品师，工资勉强可以够租个房子养活自己，却在填写入职申请表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表格最上方赫然写着MTLL市xx甜品店，填表时间竟然和从前自己入狱那一年重合。

　　如果这里是MTLL市，那隔壁岂不是G市？

　　如果隔壁是G市，按照这个时间线，那岂不是栾暮也在？

　　于是当天下午，简瑜就管老板借了打车钱杀到了G市，可当她到了熟悉的十四街区栾宅原址时，却发现这里并不是栾宅。

　　房子的位置没变，但装修和花园全都变了样，而且房子的主人姓哈勃，是一家子非洲移民，当简瑜问起有没有姓栾的人家住在这附近的时候，哈勃太太告诉她，这里并没有亚裔，更没有姓亚裔姓氏的人。

　　简瑜又杀到了GTM，按照道理，栾暮应该是今年毕业，可她得到的结果却是，这里根本没有栾暮这样一个人入学。

　　甚至十四街区的老大也依旧是熟悉的罗尔姆家族。

　　似乎这个世界没有栾暮，她也没有办法回去戴德蒙身边。

　　于是简瑜最终在奶茶店附近的公寓区租了一间单身公寓，虽然小了点，但也算是有了个温馨的小家可以依靠。

　　分针又移动了一段距离，晚上八点二十分。

　　晚间新闻已经接近尾声，擦好的琵琶被简瑜挂回墙上，她有些口渴，准备到厨房倒一杯水。

　　可水壶是空的，她这才想起来，今晚下班回来忘记买饮用水了。

　　MTLL市因为人烟稀少适合修建化工厂，正如简瑜所住的地方的水线就要途径一个化工厂，经过处理，水达到了可以洗澡洗衣服的等级却达不到可以饮用的等级。

　　她望了望窗外的阴沉，又吞咽了一下干哑的嗓子。

　　还是去买水吧，太渴了！

　　...

　　二十分钟后，简瑜拎着打着雨伞拎着好几瓶矿泉水从超市匆匆往家赶，雨似乎没有她出来的时候大了，但雨势依旧不容小觑，而且今天温度骤降，让穿着夹克出门的简瑜冷的直哆嗦。

　　“咳咳咳..哈哈哈..咳咳。”

　　压抑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除了简瑜手里的手电筒带来的一束光亮，其余的东西几乎等于不可见，而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旁边的垃圾桶处传来一会儿笑一会儿咳嗽的声音...

　　若是普通姑娘听了想必已经吓得尖叫一声跑走，可简瑜并没有，因为她隐约听着那声音像栾暮。

　　穿着黑白格条监狱服的男人蜷缩在垃圾桶和墙壁形成的狭小三角空间里打着冷战，他冻的不行，一直咳嗽，却又像疯子一样一阵一阵地笑。

　　雨淋了他一晚上，他有些发烧，饥寒交迫之中，他意识有些模糊，一双翠绿色眼睛半睁半闭。

　　但似乎有人走近了他。

　　雨似乎停了，他皱眉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原来是他头顶的雨停了。

　　任剩余的雨水从他脸上的疤痕处流下，他抬头看向来人。

　　竟是个女人，一个漂亮温润的东方女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奇怪了，正常来讲那些姑娘看见自己都应该吓得不行才对，毕竟他脸上疤痕太多，看上去吓人的很。

　　等等，她是在和自己说话吗？不过，他好像听不太清...

　　“暮暮？？”简瑜在看清男人脸的一瞬间怔愣住，那人不是栾暮还能是谁。

　　只不过与从前风光无限的栾暮相比，眼前的栾暮似乎可怜而狼狈，原本英俊的脸现在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刀疤和烫痕，红色的柔软头发被剃成寸头，双臂紧紧环着膝盖，冷的发抖，疯着傻笑。

　　“暮暮！暮暮！”简瑜叫了几声，却得不到他的反应，他的眼神不怎么聚焦，一直以一种极其茫然的样子望着她。

　　...

　　温暖的室内，清新的空气，柔软的小床，以及毛茸茸的盖毯。

　　如果不是栾暮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智存在，他几乎就要以为是自己又在做关于小时候的梦了，小时候父亲也总会给他和栾迈盖上这样毛茸茸的卡通毯子。

　　额头冰凉，而且有些沉，似乎有人给自己压了冰袋。

　　栾暮动了动手，忽然觉得胳膊有些滑，他愣了一瞬，然后迅速抬起手掀开了被子。

　　他的监狱服是什么时候被换成大号珊瑚绒睡衣的？？

　　“别掀被子！”一道女声嗔怪呵斥，紧接着他躁动的手被另一双柔软白皙的手塞回了被子。

　　栾暮带着大大的疑惑看向眼前的女人，她都不怕他的吗？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他的通缉令她都不知道？还把他带到...

　　哎？所以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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