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主线番外
阿妧的一句玩笑话, 险些成了赵峋的梦魇。
赵峋定了定神,回过神来看到阿妧唇边的坏笑,眸中欲色渐浓,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若是噩梦, 倒不如不做。
“朕怕了, 这梦还是不做的好。”赵峋痛快承认。
虽是皇上吃瘪, 阿妧也笑不出声,这个姿势有些危险,她是要吃亏的。
“既是皇贵妃身子都好了,那咱们便做些不会让朕做梦的事。”赵峋的声音渐渐转为低沉,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背脊, 薄唇贴近她耳畔,缓缓道:“阿妧该知道朕, 从来都不是只靠运气,难道朕不是个踏实肯干的人么?”
最后一句话硬生生让他说得意味深长,阿妧不由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
她察觉到赵峋身上的变化,那双大手扣住她的腰肢,低低的道:“夜才刚刚开始……”
翌日。
阿妧醒来时已是辰时, 枕边人已经离开。
“娘娘, 您可要起了?”朱蕊听到帐中的动静, 轻声问道。
阿妧应了声,很快朱蕊带着宫人掀开帐子, 服侍阿妧起身。
“孩子们都去哪儿了?”阿妧忽然觉得今日琢玉宫格外清净,不由好奇的问道:“瑾儿他们呢?”
朱蕊回道:“大皇子去跟先生上课,皇上怕打扰您休息,带着二皇子和三皇子去了福宁殿。”
阿妧点点头, 吩咐准备热水沐浴。
她身上累得厉害,昨夜她纵容了赵峋的掠夺,赵峋做没做梦她不知道,她是累得一觉睡到了天亮。
等到沐浴更衣完,阿妧用了些早膳仍旧歪在榻上,本想去宁妃宫中,这样子着实不便见人,便也作罢。
福宁殿。
赵峋在殿中批折子,双胞胎就在偏殿玩,由崔海青看着。
“皇上,二皇子不小心弄坏了条案上那座西洋钟……”不多时,小路子进来回话,想到两个小皇子的“破坏力”,着实令人头疼,“奴才这就去内务司找人来修?”
听了小路子的话,赵峋微微皱眉,头也不抬的淡淡应了一声。
小路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皇上,三皇子方才说要画画,奴才拿了纸笔过去,殿下不小心将您昨日带来的古籍给弄脏了……”小路子还没离开多久,小英子又进来禀告。
赵峋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眼望过去。
这两个皮猴子,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数省心——
只是眼下他手头政务没处理完,腾不出时候去管教他们。他揉了揉眉心,侧过头对崔海青道:“你去看着双胞胎,不许他们两个在惹事!”
不过是早上他们要找阿妧,他想着阿妧昨夜累着了,这才强行将他们带了来。
赵峋耐着性子继续批折子,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这次换了崔海青进来。
“皇上,二皇子方才跑得急了,撞到了桌角上……”他话音未落,赵峋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大步流星的往偏殿走去。“瑾儿伤到哪里了?立刻去传太医!”
然而他话音未落,只见赵瑾和赵瑜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瑾儿,让父皇看看,你碰到了哪里?”赵峋抱起了赵瑾,满心的焦急的问。他心中因两人顽皮而升起的那点子火气,也早就飘到九霄云外。
赵瑾见自己父皇真的着急了,乖乖的道:“父皇,儿臣没事。”
赵峋将赵瑾细细看了一遍,见他确实无碍,这才松了口气,他将赵瑾放到了地上,冷着脸道:“父皇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父皇别生气。”站在一旁的赵瑜扬起小脸儿,奶声奶气的道:“瑜儿和二哥想给父皇帮忙……”
双胞胎不像琛儿,随他多些,眉眼间更能看出阿妧的影子。
两人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赵峋总是忍不住心软,只是双胞胎过于调皮,他仍旧板着脸。
“父皇,抱抱——”双胞胎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抱住赵峋的手,跟阿妧相似的眸子天真而无辜的望着他。“父皇别生气了好不好?儿臣知道错了。”
赵峋脸色稍缓,一手拎着一个,将两人带回到偏殿中,准备让他们长些教训。
“儿臣不是故意弄坏西洋钟的,您方才说等到里面的小鸟儿出来的时候,就来陪我们玩儿。”赵瑾垂着眼,小声解释:“儿臣想它早些出来,就给弄坏了。”
赵瑜也乖乖认错道:“父皇,儿臣没抓稳笔,让墨汁滴了上去……”
虽是等到皇子们五岁时正式由先生教授课业,赵瑾和赵瑜平日里也由赵峋亲自指点认字。
他们主动认了错,赵峋哪里还起气得起来。
平日里双胞胎多由阿妧照顾,他对琛儿寄予厚望,管教最多,对两个儿子关注倒少了些。
因着心中的愧疚,赵峋暂且把折子搁置到一旁,倒专心陪着双胞胎玩了起来。
等到午膳时,阿妧从琢玉宫过来,罕见的看到双胞胎乖乖的陪在赵峋身边,两人坐在高凳上,像模像样的拿着笔,在写什么。
当阿妧走近才发现,两人仍是在乱涂乱画。
“母妃——”双胞胎看到自己母妃来,立刻跳了下去,扑到阿妧身边。
恰逢琛儿散学回来,双胞胎又去缠着哥哥,福宁殿顿时也热闹了起来。
赵峋看着眼前热闹的情景,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满足感。
儿子们乖乖巧巧,也都是贴心的小棉袄。
六月。
长锦宫。
入夏后,赵峋依言带着阿妧和孩子们来了行宫中,他和阿妧住在长锦宫,珠珠被赵峥接走,去祭拜她的娘亲。
这日一早,赵峋带着三个孩子出门玩,阿妧身上有些不舒服,便没有跟着一起去。
走之前,阿妧给父子四人准备好了午饭,说是不回来了,可没到晌午,赵峋便自己回来了。
“皇兄回来了,替朕带着孩子们在外头玩,天黑前回来。”赵峋坐在銮舆上,朝着阿妧招了招手。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阿妧忙走到赵峋身边,奇怪的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峋面色平静的道:“方才陪孩子们玩,不小心扭了下。”
他要面子,自然不肯让人看出来,只得让阿妧帮忙。
阿妧忙上前扶着赵峋的手,只做挽着他手臂的模样,半搀着他走回了寝殿。
晌午后。
刘太医给赵峋看过,说就是不小心抻到筋,没什么大碍。
“妾身替您擦药油。”她净过手,取了床边小几上放着的舒筋活络的药油,在手上捂热了,回忆着太医教过她的手法,替赵峋力道适中的按摩。
“您说您陪琛儿他们玩也就罢了,毕竟您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也陪着他们去钻……”阿妧话音未落,只见赵峋转过脸,满是不悦的道:“怎么,皇贵妃嫌朕老了?”
阿妧挑了挑眉,趁着赵峋行动不便,从容的怼回去:“您多厉害呀,便是老了,也是老当益壮呢!”
赵峋气结,偏生他动弹不得,只得仍旧转过头去,自己对着枕头生气。
鲜少见到威严持重的天子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阿妧放下药油,拿起帕子擦了手,柔声道:“您也才三十多岁,正当年——”
只听赵峋咬牙切齿的道:“果然还是要生女儿!”
阿妧不由笑出了声。
“你还笑!”赵峋有点委屈的道:“没看到朕正难受着?”
“好好,妾身不笑了。”阿妧主动亲了亲赵峋,安抚道:“妾身这次一定能给您生个小公主,您只需陪着她玩娃娃就好,必不会像瑾儿他们要您陪着下河摸鱼上树捉鸟……”
听了阿妧的话,赵峋倒忽略了其中的调侃,让阿妧也上-床来陪他。“可让胡太医瞧过了?”
前两日阿妧时常觉得恶心,没有胃口用饭,两人都想到了可能是有喜了。
“妾身让胡太医诊了脉,说是还看不出来,也可能是妾身苦夏。”阿妧顺从的在赵峋身边侧躺下,她支着手臂,神色放松的道:“说是过些日子,才能确定。”
赵峋颔首,也并不觉得失落,反手握住阿妧的手,温声道:“不急。”
只是他计划中的温泉鸳鸯浴都要泡汤了——赵峋虽是有点不甘,却不敢拿未来的小公主去赌。
夏日里容易困倦,阿妧很快合上眼睡着,赵峋腰疼睡不着,看阿妧额上沁出了汗珠,便顺手拿过了她的团扇,替她轻轻煽风。
因怕受寒影响子嗣,她房中不敢放太多的冰,只能忍耐些。
赵峋见她睡得安稳了些,才停下了手中的团扇。
等赵峥带着孩子们回来,看到他身上挂着三个男孩儿还能轻轻松松的走进来,赵峋也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体力跟不上了。
“听说皇上扭了腰,臣特来探望。”赵峥没空手来,还带着他们今日出去的成果。
一大筐肥美的鱼也就罢了,他竟还活捉了一窝才出生不久的小兔子,雪白色毛绒绒的可爱极了。
“一共六只,孩子们每人一只,另外两只送给皇贵妃罢。”赵峥找人编好了笼子,拿来送给阿妧。
“多谢皇兄,这兔子真是可爱!”赵峋不久前就让阿妧改口叫赵峥皇兄,其中之意不言而喻。阿妧笑盈盈的道谢:“妾身很喜欢。”
这兔子确实讨人喜欢,可皇兄这么做,怎么看都像是特意来嘲笑他的——
赵峋目光质疑的望向赵峥。
“难道皇上也想要一只?”赵峥揣着明白装糊涂,他面露为难之色。
赵峋冷哼一声,道:“这算什么,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阿妧,下回朕给你猎一头小鹿来……”
他话没说完,自己就先住了声。
眼下他的状况,怕是一时半刻不能去骑马打猎。
“臣还要带着孩子们去烧烤,您好生静养。”赵峥见好就收,笑着道:“等晚膳时,臣派人给您送些烤鱼来。”
赵峋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赵峥离开。
他才想找阿妧抱怨两句,却见阿妧爱不释手的看着笼中的小兔子,还拿着草叶逗它们。
赵峋顿时觉得更加挫败。
过了好一会儿,阿妧逗完了小兔子,洗了手过来陪赵峋。
见他面前的各色果品一点没动,阿妧奇怪的道:“皇上,不是您说要吃葡萄的么?”
“朕受伤了,动不了。”赵峋翻过一页书,淡淡的道。
皇上是腰扭伤,又不是手——阿妧暗暗腹诽,她在塌边坐下,亲自动手替赵峋剥开。
“你才喂过兔子——”赵峋干巴巴的道。
阿妧挑了挑眉,转手把剥好的葡萄丢进了自己口中,餍足的点点头道:“真甜!”
看到皇上瞪圆了眼,阿妧又剥好了一颗,在赵峋面前晃了晃,道:“皇上,您还嫌弃妾身喂过兔子么?”
“当然——不嫌弃。”赵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五个字。
阿妧笑盈盈的将葡萄喂给了赵峋,一连剥了十来颗,又捧了解暑的莲子汤来。
享受着阿妧贴心的服侍,赵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皇上这一伤,养了十数日。
皇贵妃贴心服侍,令众人感慨皇上和皇贵妃的恩爱。
无论是皇上批折子、起居,都有皇贵妃陪着,方便随时照顾。
因瑞王也在,皇子们赵峋全都丢给了他,带了十数日孩子的赵峥才发现自己被皇上报复了。
“皇伯伯,咱们今天可以去打猎吗?”赵琛到了行宫后,由赵峥指点骑射,此时跃跃欲试道:“我想去跟您一起打猎!”
他才说完,赵瑾和赵瑜也缠上了赵峥道:“皇伯伯,我们也想去!”
赵峥素有“战神”的美誉,无论是名声和实力都得到孩子们的一致崇拜。
看着三个挂在他身上的男孩儿,赵峥忽然有种被赵峋坑了的感觉。
带孩子比带兵打仗还要累!
“琛儿,还有瑾儿、瑜儿来。”还是珠珠站了出来,懂事的让孩子们的都过来。“咱们去采莲蓬罢?”
在宫中,除了阿妧的话,孩子们最听姐姐的,她一招手孩子们就都过去了。
赵峥这才有了片刻的解脱。
长锦宫内。
赵峋批完了折子,拉着阿妧在榻上腻歪。
“真是清静。”赵峋喂了一块香瓜给阿妧,悠闲的道:“咱们多久没这样轻松了?”
阿妧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把孩子们丢给皇兄,这样合适么?”
“皇兄能者多劳,这有什么不好?”赵峋自己也扎了块香瓜,神色惬意。“一举两得。”
阿妧还想再说,只见赵峋勾了勾唇角,轻笑道:“无妨,咱们后日就回宫了。”
算日子她们出来了三个多月,天早就转凉,皇上先前一直没提回去,倒不单单像是避暑。皇上没说,她便也没问。
近来在赵峋身边陪着,阿妧发现他往宫中送的折子变多了。
只怕宫中有什么事要发生。
嘉明十二年。秋。
皇后张氏幽居数年修行佛法,深感姑母冯氏罪孽深重,她已是脱不开干系,上了折子请赵峋废黜她皇后之位,自请去庙中修行。
赵峋允准。
张氏被封为静安居士,前往京郊清远寺修行。
同年九月,赵峋立诞育了三位皇子的皇贵妃为后。
十月。
立后大典前夕。
张氏离宫后,坤仪宫便被摘了牌匾,经历了数代的皇后中宫,终于结束了使命。
皇贵妃所居的琢玉宫经过扩建重修,皇上亲提“凤仪宫”三字,以此为中宫。
当阿妧回宫时,走到“凤仪宫”门前时,愕然的睁圆杏眸,旋即她想通了为何皇上要带她们母子去行宫住了许久。
赵峋牵起阿妧的手,神色温柔的望着她。
“来,朕带你看看咱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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