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说谁是狗男女?
墨容澉挨了打,懵了半响,喃喃问,“王妃说谁是狗男女?”
皇甫珠儿坐在地上只是哭:“三哥哥,你看到了,她这么凶,不但打我,还打你,呜呜呜,打我就算了,你是亲王,身份尊贵,她怎么能这样放肆……三哥哥,你可得给我作主啊,我长到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简直不要活了,不如剪了头发当姑子去吧……呜呜呜,我爹娘泉下有知,该多心疼啊,爹,娘,你们带我走吧……”
墨容澉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会给你讨一个说法的。”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记不得自己怎么到了绣楼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为什么白千帆骂他“狗男女”,如果他没有猜错,白千帆骂的是他和皇甫珠儿,他真是比窦娥还冤,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啊。
他问皇甫珠儿,“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皇甫珠儿扬着一张泪脸,很惊讶的样子,“三哥哥怎么这样问,难不成是我把你绑来的么?是你自己走来的啊,说很久没有来了,甚为想念,所以来看看我。”
打死墨容澉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甚为想念”这种话,他眉头一皱:“我是这样说的?”
皇甫珠儿扯了手巾揩眼泪,抽嗒了几下,“你说我病了好些时侯,一直没得空过来,所以来看看。”
这样说还算正常,不过他不会在这时侯来吧……所以白千帆误会了,骂他们是狗男女。
楚王爷脑门上渐渐冒了汗,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她气得当众打人……低头看身上,衣裳虽然皱巴巴的,但还算整齐,应该没做出格的事。
白千帆一口气冲下了楼,跑到廊上,回头看了一眼,墨容澉竟然没有追上来,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不来解释,他是不是在忙着安慰皇甫珠儿,倒底谁才是他媳妇儿……恨不得转身回去再干一架才好!
怜儿在后头气喘吁吁的追着,手里的灯笼摇晃得厉害,火苗忽大忽小,照得四周鬼影重重。
“王妃,您慢些走,小心摔着,奴,奴婢给你照路。”
白千帆本来慢下来了,听到她的声音,又加快了步子,愤怒过后,伤感涌上来,酸涩从胸腔里呼啸而来,泪水瞬间朦胧了双眼。她在蜜糖里泡得太久,抵抗悲伤的功力锐减,难受得几乎要失去理智。
怜儿跑出了一身的汗,看到她低头抹眼泪,劝道:“王妃,奴婢觉得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王爷不是那样的人,您现在伤心难过岂不刚好衬了皇甫珠儿的意!”
她怒火中烧又灰心失望,什么都听不进去,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一气儿跑回了屋里。
进了门,她就正常了,脸色平静,问月桂,“麟儿没醒来吧?”
“没有,睡得可香了,”月桂看她样子有些奇怪,问,“没找着王爷么,您瞧着怎么象哭过了似的?”
怜儿刚好到门口,听到这句,冲她使眼色。
月桂见白千帆往床边去,悄悄走了出去,低声问怜儿,“出了什么事?”
怜儿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月桂大吃了一惊,要不是怜儿说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相信,王爷怎么会躺在皇甫珠儿的怀里呢,还当着王妃的面。王爷是醉糊涂了吧,可再糊涂也不该认错人啊……
这事不怪王爷,一定是皇甫珠儿使了什么阴损的招,月桂咬牙彻齿,“小蹄子,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什么千金大小姐,礼义廉耻呢,好教养呢?这么着公然抢男人,跟勾栏院的头牌有什么区别?等着吧,明儿我非得去撕烂她那张脸才解恨!”
正气得脸红脖子粗,听到白千帆在屋里叫她,“进来把门锁了,王爷如果叫门,请她到皇甫小姐的绣楼去睡。”
月桂说,“王妃,您这不是把王爷往外推嘛,关键时侯,咱们要拉他一把才是啊。”
其实白千帆知道,今晚这事和墨容澉关系不大,八成是皇甫珠儿搞的鬼,她就是气不过,象墨容澉这样精明的男人怎么会着了皇甫珠儿的道?心里多少对她还是有些情意的吧,平日里有所顾忌,不敢上绣楼,今儿个借酒壮胆,结果醉倒在那里,让皇甫珠儿抓住机会给她演了一场好戏。
他心肠软,皇甫珠儿是知道的,叫一声三哥哥,回忆回忆从前的往事,流两行清泪,他大约就任她摆布了。
她真是恨死了,恨得牙痒痒!这股怨气没处发,可不得往他身上发么。
“不拉,他爱谁谁!”她冷着脸,把月桂拖进来,“你今晚值夜,要是敢放他进来,以后都别跟我说话。”
月桂吐了吐舌头,小王妃平素是最好说话的,可是凶起来,也有股子让人害怕的狠劲。她朝怜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侯在外边等王爷回来,然后慢吞吞把门锁上。
墨容澉在皇甫珠儿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走了,想着白千帆离去的样子,心不觉吊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下楼的时侯,突然一阵晕眩,差点栽了下去,赶紧抓住扶手稳住了身子。
酒喝多了果然是误事的,他一生小心紧慎,没想到在这上头摔了跟头,他摇摇头,慢慢走下楼去。
楼上,皇甫珠儿掩在帘后,静静的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成为模糊的一团,融入了夜色里。
看清楚他的王妃是怎样的人了吧,打她还不算,连他都打了,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一个亲王被人当众甩了耳光,尊严何在?明日就休了那个泼妇,把小世子交与她照顾,她一定会把小世子教养成知书达理,玉树兰芝一样的人物。
桥归桥,路归路,不是一路人过不到一块去,堂堂亲王挨了打,传出去墨容澉还能做人吗?
她皇甫珠儿和楚王才是一路人,他们有曾经,也会有将来。
墨容澉顺着长廊快步疾走,又感到了微微的晕眩,他慢下来,站在黑暗里若有所思的往绣楼上看,离得远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影子,如暗夜里滋生出来的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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