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拜年
夏宛月坐起身来,眼巴巴的望着那颗珠子,想用手夺却扑了个空,韩若风张开了手掌,那颗珠子还安然无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珠子倒是安然无恙,但某人就有恙了。
“韩若风,把我的珠子还给我。”然而某人的索要是没有用的。
这白玉珠是个好东西,韩若风既然有幸得到就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也正如有幸遇见某人,遇见就再也不想分开。他将珠子系回了腰上,完全不理面前人的炸毛,:“它既然到了本王的手里,那就是本王的。”身上所带的皇室霸气不着痕迹显露出来。
夏宛月听他这么说一时也没了底气,毕竟这白玉珠一开始就不是夏宛月的,它凭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也没问原主是谁就把它据为己有,现在韩若风的行为和她没什么两样,她没有资格去责备他。
面前人少有的安静让韩若风有点不适应,不过他也没多想,只以为面前人在想方设法的计划夺回他身上的珠子,毕竟以她现在来说,想从韩若风手里夺回珠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但不可能不代表不能,只不过夏宛月要多费些心思了。
终究还是韩若风得意的扬长而去了,夏宛月费了不少口舌却没让他有一丁点的让步。
被点了昏睡穴的金嬷嬷在韩若风走后就醒了过来,关紧门窗才为床上的人儿盖好被子。
不知道为什么,金嬷嬷觉得这次去关门的时间有些长,可是对于金嬷嬷来说,这关门真的只是一瞬间,以为自己老了身子骨也不好,多走几步就觉得不适,看来还是需要好好锻炼。
金嬷嬷看过夏宛月后就转身点香了,这时夏宛月睁开了一只眼睛,幸好金嬷嬷没有发现,不然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除夕夜的习俗是不能吹烛的,所以昏暗的烛光伴随着夏宛月一整夜,耳边总想起若有若无的响声,加上白玉珠的事她更加睡不着了。
不过有着金嬷嬷安神香的作用,夏宛月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子,就去如此,她起来时还是顶着两个黑眼圈。
她是完全被金嬷嬷拖起来的,或许以前金嬷嬷还会严厉的斥责几句,但这次的赖床事出有因,金嬷嬷也没说什么。
夏宛月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穿得衣服,也不知自己怎么走到正厅的,反正当她清醒过来时,正厅已挤满了人。
正厅里除了一些她见过的人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子,那女子比她大概小了两岁,面目倒是清秀就是瘦骨嶙峋很不协调。
那女子看见她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更多的是欣喜,她看见那女子一直有意无意盯着她,被她发现又心虚的别过脸,等她不看那女子的时候,那女子又继续盯着她。
夏宛月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她来京都被人看的时候还少么?只不过这是第一次有人没有恶意的盯着她看。
夏老夫人走进正厅,夏宛月身旁的金嬷嬷立马过去扶着夏老夫人,待夏老夫人坐在首位上,众人才齐刷刷的行礼,夏宛月注意到那个盯着她看的女子也是喊到“见过祖母。”
那个女子也是夏府的小姐?她来夏府还从来没见过呢,这里的其他庶女她好歹也见过一面,有个印象,而对于那个女子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夏老夫人难得的笑意盈盈,记得上一次夏老夫人笑还是因为见到了皇帝呢。
有丫鬟在地上放了个软垫,软垫正正好好放在了了夏老夫人面前,嫡长女夏宛青跪在垫子上,“宛青给祖母拜年。”磕完头过了一会儿伸出手掌,“祖母给压岁钱。”
夏老夫人嗔笑,“你个宛青,要压岁钱就属你最积极。”
夏宛青还是跪在软垫上,垂泪眼婆娑的模样,“祖母莫不是嫌弃了宛青。”
夏老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纸包,“拿去吧,拿去吧,别在大家面前丢脸了。”
夏宛青接过纸包就站在了夏老夫人身边,夏府发给她的月例不少,不过对于即将说亲的夏宛青来说,私房多点并不是坏事,这可关乎着她以后在夫家的地位。
按理说以夏府的门第还真没有人敢如何欺负夏宛青的,不过夏宛青的目光可不在京都的其他侯府,她心仪的是尊贵的轩王,想与轩王匹配各方面都需要大量的花费,而夏宛青此时还不能给轩王一个可靠的岳家。
夏宛青过后就是夏宛阳了,他跪在地上实实地磕了一个头,“宛阳给祖母拜年,祖母不要介意姐姐的失礼。”
夏老夫人最疼爱的就是夏宛阳,他是府里唯一的男丁,又是嫡系所出,不疼爱才怪了。
而且夏宛阳也没让夏老夫人失望,不仅课业完成的很好,还帮着夏成处理一些关于训练军队的事情,夏成当然不可能让他参与机密,但却默许了他旁听。
“宛阳就是懂事,快起来吧,祖母给你个大红包。”夏老夫人这会儿是真的高兴,一个女人最骄傲的就是儿孙都有出息,而她正好都做到了。
夏宛阳恭敬接过红包,和夏宛青站在了一起,看样子是轮到夏宛月了。
夏宛月跪在了地上学着前两个人的模样,“宛月给祖母拜年。”
医谷虽然有拜年这么一说,不过没有夏府的严肃和有序,夏宛月心是有些害怕的,在别人家里过年,不,现在夏府已经是她的另一个“家”,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夏宛月在医谷拜年可没有过跪下磕头,唯一的一次应该是认凌云为义父兼师傅所以才行了跪拜之礼,不仅是她,晚柔晚七也是没在过年跪拜过的。
用凌云的话来说就是,“要那些虚礼干什么?再说我还年轻着呢,被小娃娃跪可是会折寿的。”
夏宛月并不去探讨凌云话语中的真实性,反正一向严肃的晚清秋也同意了,她和晚柔晚七只要照做就好。
真得很难想象,凌云究竟是怎么说服晚清秋同意的。
夏老夫人让夏宛月比前两人多跪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么些年流落在外倒是苦了你了,如今回了家可要好好珍惜。”
夏宛月头还是深深的埋在臂弯里,“宛月知道了。”说完才起身接过夏老夫人手里的红包。
站在哪里倒是成了不小的问题,金嬷嬷大概看出了夏宛月的窘迫,用眼神示意她站在夏老夫人的另一边。
夏宛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人家过年都是欢天喜地,就她过年是一肚子的憋屈。
接下来就是夏府行四的庶女夏宛然了,不得不说夏宛然的形象比嫡长女夏宛青还好了不少,至少夏宛月是能听出来夏老夫人语中的亲近之意。
那个盯着夏宛月的女子在夏宛然站在下面座位旁也走到软垫前跪了下去。
夏宛月身子虽虚弱可还是有点底子,可听这女子的语气却是一点
底子也没有,声音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憔悴。
夏宛月并不是有意诋毁或是咒人,她真的是这么感觉。
因为刚才这女子一直盯着她,所以夏宛月对面前的女子产生了好奇,偷偷摸摸地打量这女子。
跪在软垫上的女子面色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虽然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衣还是挡不住她的瘦弱,而且夏宛月还注意到,这女子的手指骨好像因为某些外力原因变形了。
习武之人要对人体有一定的了解才能更好的掌握内功心法,而夏宛月不仅习武还被名扬天下的晚神医普及了不少病理常识,能看出这来也不足为奇。
那女子极力压抑住心内的恐惧但声音还是发抖发颤,“晚洛给祖母拜年。”
夏宛月瞥见夏老夫人面上一瞬的嫌弃和厌恶,这是过年夏老夫人也不能搞得都不好看,“宛洛可要好好将养身子,这幅模样祖母看了倒是怪心疼。”
心不心疼还且两说,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夏老夫人言语中的不满,夏老夫人没当场发作已是好的了,夏宛洛赶紧谢过,站在了夏宛然的旁边。
夏宛然虽然害怕夏宛洛将病气过给她,碍于自己在人前的良好形象也不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夏老夫人对夏宛烟的态度明显和刚才不一样,其实夏宛月想不出来为什么夏老夫人会喜爱夏宛烟。
夏宛青是嫡女自然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夏宛然不说人后怎么样,至少人前功夫做得非常足,而这个夏宛烟除了冲动行事还真没有什么别的特点。
夏老夫人对夏宛烟好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过这个原因和夏宛烟的身份没关系,和夏宛烟生母的身份有关系,只不过这些夏宛月还不知道而已,但这些事她总会知道的,只是时间关系而已。
清晨的时间就在夏府的小辈像夏老夫人拜年中被消耗掉了,待夏府的小辈全部拜完了年,夏成却迟迟没有出现。
过年前的一段时间韩国皇帝就给底下的臣子放了假,让臣子过个好年才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为他办事,所以夏成的时间还是非常宽松的,今天还有韩国皇帝的年宴呢,夏成究竟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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