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犹豫
算了，明天先和程十鸢道歉吧，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或许他1辈子都挣脱不了，这个叫做“家”的牢笼。
男子汉大丈夫，该道歉的时候绝不能含糊，江清辞打定主意。
第2天1早，江清辞就早早来到了教室，没过1会儿，程十鸢就出现了。
程十鸢心里疑惑，江清辞比她早到教室，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且她的桌上多出来了1样不属于她的东西——1块草莓蛋糕。
“程十鸢，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江清辞犹豫了1下，开口说道。
“其实，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我也有错。”
江清辞1番好意，她却因为沈如初迁怒他。
“这块草莓蛋糕……”
程十鸢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清辞打断了，“这块草莓蛋糕是我特意买给你的，算作赔罪。”
说完他就低头自顾自地看书。
道歉的话说出了口，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我们已经说开了，蛋糕我就不收了吧。”
桌子上的蛋糕包装精美，程十鸢思考着它的价值，开口说道。
“你就收下吧，收下了我就当你是真的原谅我了。”
江清辞不容易，把蛋糕盒子往程十鸢面前推了推。
程十鸢见状也不和他客气了，打开蛋糕盒子，用叉子把蛋糕叉起来，小口小口的品尝。
草莓很新鲜，咬上1口清甜的汁水在程十鸢嘴里爆开，奶油也很细腻，入口即化。
香香软软的蛋糕胚，蓬松绵密。
好吃到程十鸢眯起了眼睛，1脸享受。
江清辞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他自己很少吃甜点，也不知道程十鸢喜欢什么味道，草莓蛋糕是店员向他推荐的，店员说女孩子都喜欢。
江清辞为自己买下了草莓蛋糕而高兴。
程十鸢喜欢草莓蛋糕，他默默记下了。
程十鸢吃完蛋糕，想起了害他们闹矛盾的沈如初，小心问道：
“那天突然闯进来的女生，是叫沈如初吗？你和她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清辞打断了。
“我和她什么都不是。”
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极力否认什么，脸上也涨红了。
程十鸢吓了1跳，她没想到江清辞的反应会这么大，“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随便乱问。”
然后赶紧拿出书包里的习题，低头写了起来。
气氛又变得沉默了。
江清辞有些愧疚，“我和沈如初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是她1直黏着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声音很轻，里面有着深深的无奈。
程十鸢放下手中的笔，安慰起他来：
“她爱黏着你，不是你的错。”
好像触动了江清辞心底的某个角落，那些沈如初带来的痛苦，1下子涌上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讲理的母亲，装作不知情的父亲，没人理解的自己。
江清辞深吸了1口气，认真纯粹的目光看向程十鸢，给她讲了1个故事。
关于他自己的故事，冷淡的外表下，跳动着的是1颗不安的心脏。
“我还以为你父母对你很好，看你家里的布置，真的看不出来。”
听完江清辞的描述之后，程十鸢很惊讶。
叶迟晚口中吃穿不愁、家庭和睦、品学兼优的江清辞，内心也不是毫无伤痕的。
程十鸢回想起了那些墙纸、地毯、钢琴……
她以为有那样的装饰的家庭里，爱肯定是最不缺乏的。
没想到现实却是这样。
江清辞自嘲1般地笑了笑，“越是光鲜亮丽，背后就越是不堪。”
他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那是他刚刚在书包里发现的。
郑宛如给他的求和礼物。
他重重地往桌上1放，看也不看。
被江清辞眼中浓浓的悲伤所感染，程十鸢叹了口气，也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比起江清辞叙述时的冷静，程十鸢的叙述显得格外有煽动力。
江清辞听完，心里比刚才更不平静了。
他隐约能够从程十鸢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肩膀，有点发白的书包上推断出什么。
可是没想到程十鸢的叙述还是让他心里1震。
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心底都有裂痕，各有缺失。
都不是完整的。
互诉心事之后，他们像是两只惺惺相惜的小兽，互相舔舐着对方的伤口。
程十鸢的眼中有莹莹闪动的泪光，江清辞从书包里拿出1包纸巾递给她。
后门的宋闻璟这个时候闯进来，看到了江清辞递纸巾给程十鸢的动作。
“哟，你们俩这是和好了，亏我昨天还担心了1晚上。”
脸上笑容满面，看不出1点担心的痕迹。
程十鸢接纸巾的动作1顿，江清辞的耳尖又开始发热。
被宋闻璟这么1闹，纸巾是用不上了。
程十鸢别过了头，江清辞也心有灵犀地把纸巾重新塞回书包。
好像1切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我1进来你们又都不说话了。”
宋闻璟走到位置上，拉开椅子正对着江清辞坐下，书包也没摘下来。
他以为是江清辞的道歉被自己打断了，心里愧疚，赶紧说道：
“程十鸢你别生气了，我们辞哥嘴笨，不会说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还有模有样地弯了个腰。
程十鸢没忍住笑出声来，宋闻璟的样子像是1只马戏团里的猴子，被人胁迫着表演。
“你笑了，那我这道歉就成功了，辞哥，下次别再惹十鸢姐生气了，女孩子生气会变老的。”
宋闻璟得意，看着江清辞得瑟地说道。
“这个给你。”
江清辞往宋闻璟手里塞了1把钥匙。
“这我可不兴收，家门钥匙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当作是谢礼？”
宋闻璟连连拒绝，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
“你再仔细看看。”
江清辞没把手松开，钥匙又对着宋闻璟的手戳了戳。
“这不是我1直想要的那辆限量版赛车的车钥匙吗？”
宋闻璟很激动。
“现在它是你的了。”
江清辞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像是随手送出了1份不值钱的礼物。
“辞哥，下次你要是又惹十鸢姐生气了，尽管找我帮忙道歉。”
宋闻璟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揣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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