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陷入僵局
下了早朝,许翌琛照旧向自己马车走去,只是刚上了马车,正撩开车帘还没等进去,他便身子一僵。
一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而持剑的人,却是坐在他马车中的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
那人见许翌琛还算识趣,没有乱喊乱叫,只是僵住不动,倒也没有伤他,只冷冷的道:“进来。”
许翌琛看了看白面具,而后点了点头,便钻进了马车里。
车帘撂下,白面具便又吩咐了一声,“走。”
马车很快行驶起来。
许翌琛任由那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而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的车夫呢?”
白面具冷声道:“你还是关心自己吧。”
许翌琛却并没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自觉,只依旧淡定的道:“我的命已经在你手里,关心不关心由不得我,所以你还是告诉我,我的车夫还活着么?”
白面具闻言倒是仔细看了看许翌琛,而后冷笑道:“许丞相好胆量。”
许翌琛不冷不热的道:“过奖。”
白面具冷哼一声,而后道:“活着。”
许翌琛放下心来,便也不在出声,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这份淡定的模样,倒是让白面具刮目相看。
却说黎木樨刚刚远远看着许翌琛上车时候好像犹豫了一会儿,虽然没看清许翌琛的表情,但直觉有些不对。
当下她顾不得跟来接她的陆鹤羽多言,突然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陆鹤羽一惊,虽然不知道黎木樨要干什么,却还是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却说黎木樨追上相府的马车后,本是高喊一声,“丞相,下官黎木樨求见丞相。”
可马车未停。
黎木樨心下一沉,策马直接拦在了马车前面,逼得车夫不得不停下马车。
黎木樨不清楚许翌琛有没有危险,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坐在马上对马车里拱手道:“丞相,黎木樨求见。”
马车里,许翌琛面不改色,端坐在椅子上,只刚刚闭着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了。
他知道黎木樨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估摸着是刚刚自己上车时候那片刻停顿被她看到,心生疑惑所以追了过来。
不得不说,黎木樨的机警,他一向信任。
只是此时长剑逼近自己的咽喉,甚至白面具威胁性的往他脖子上挨了挨,有些刺痛,估计是脖子上已经有了伤口。
白面具也不敢多言,他虽然没有跟黎木樨交手过,却也知道黎木樨究竟有多强悍,只怕现在马车里只要有一丝异响,都逃不过黎木樨的耳朵。
白面具伸手向外指了指,又威胁的把剑更逼近许翌琛,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许翌琛明白,这白面具是要让他叫黎木樨离开,否则自己只怕立刻就要人头落地。
不过虽然被人把剑架在脖子上,许翌琛却也不慌不忙,语气平静的开口,“小黎将军有什么事?”
黎木樨听到许翌琛的声音,语气没有任何异样,但她不敢大意。
同朝为官时间不短,黎木樨知道许翌琛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若是单单听语气,还真不一定能听出什么。
当下黎木樨心中一转,便已经有了计较,对许翌琛道:“下月五号是家父生辰,下官特来请丞相到时候来家中赴宴。”
许翌琛淡淡的道:“好,本相自会准时赴宴。”
黎木樨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许翌琛一定是有危险,否则不可能同意这个子虚乌有的生辰宴,毕竟朝中都知道黎世谦低调且朴素,从来不搞这些虚的东西,但她面上不显,拱手道:“丞相,下官还有些事想请教丞相,可否过府一叙?”
这一句便是试探,看许翌琛能否下马车,若是不能,只怕现在许翌琛境况要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而与此同时,早就追上来的陆鹤羽此时正在许翌琛马车后。
在看见黎木樨追过来的时候,陆鹤羽心中虽然差异,但也想到黎木樨可能是发现许翌琛马车有什么不对,于是他到了之后便直接停在许翌琛马车后面,与黎木樨一前一后把许翌琛的马车夹在中间,却是让许翌琛的马车进退不得。
此时听了许翌琛的同意赴宴,当下也知道这车里只怕不只许翌琛一人。
只是不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宫门口劫走当朝丞相,当真是胆大包天。
而马车里的许翌琛其实一听到黎木樨邀请他赴宴,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黎木樨一定是发现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这才出言试探。
而听到黎木樨的第二句试探,许翌琛还没等回答,脖子上的剑便又近了一些,威胁意味十分浓厚。
许翌琛虽说不怕死,但也不会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毕竟他的命对大燕还有用。
当下许翌琛却是轻咳了一声,而后道:“小黎将军,若是事情不急,明日再说吧,小儿昨夜发热,我有些担心。”
此言一出,黎木樨和陆鹤羽更确定许翌琛现在十分危险,毕竟许翌琛不是个因私废公的人,因为儿子生病就不理朝政的事,许翌琛干不出来。
知道了许翌琛的处境,其实黎木樨和陆鹤羽心里都是有些焦急,但又都不敢显露,生怕自己又半点异常,马车里的许翌琛就再也不能活着走出来了。
当下黎木樨心思电转,还在想着该怎么拖延时间救下许翌琛,却听马车里许翌琛再次开口,“小黎将军请让开吧。”
黎木樨目光直直的看向马车,可惜车帘太厚,她根本不能知道马车里的情况。
这时陆鹤羽却是突然开口,“木樨,小侄儿病了丞相必然忧心如焚,我们不好耽搁时间,不如随丞相一同去相府,探望探望小侄儿。”
黎木樨一挑眉,笑道:“正有此意。”
马车里面白面具明显被黎木樨和陆鹤羽这两个高手堵在这里,已经急了,威胁满满的瞪了一眼许翌琛。
许翌琛知道黎木樨和陆鹤羽是在拖延时间,他像是被长剑逼得有些难受一般朝旁边车厢靠去,而后声音疲惫的开口,“不必了。”
这句话一出,下一瞬,两支长剑一前一后直接刺入马车,而马车的车帘已经被黎木樨扯了下来。
却说陆鹤羽哪一件,刺穿了马车的车厢,直奔白面具后脑。
而黎木樨那一剑,却是擦着许翌琛和白面具中间空位刺了进去。
白面具为了躲避陆鹤羽和黎木樨的攻击,不得已朝车厢另一边躲去,导致他虽然长剑还指着许翌琛,但却被迫拉开了一些距离。
如今车厢里景象十分诡异,许翌琛靠在车厢左面,咽喉前横着白面具的剑,而白面具靠在车厢右面,在他头旁边是陆鹤羽穿透车厢的长剑,以及黎木樨刺进去后瞬间转变方向架在白面具脖子上的一剑。
但同时,车外的车夫手中的长刀也直指黎木樨后心。
一时间,却是成了一个互相牵制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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