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行路难
来迎接欢迎他们的是秦皇市海防线总指挥，曾是军长级别，再准确点说，应该是前任指挥。
因为现任指挥和副指挥在灵灾结束前就已经牺牲，这位6十多岁即将退休的老兵，也是赶马上任。
坐着栏杆最先冲下去的两个同学的出场方式显然给这位老长官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在他看来接下来的场面应该是更偏向悲壮1点的...
不过活跃些，似乎也不错。
这位老军长和每个下来的学生与士兵都握了手，不过洛秋刻意避开了，他能看出这位老人家的身体已不是太好，自己刚化身过灵灾，和李肖圣、温良这种年轻人接触1下没什么，还能把他们当过滤器使，可如果是这位老者的话...那他可能就要背上个刺杀龙国军长的罪名，至于会不会让人家误会...李肖圣会帮自己解释。
趁着人多的时候洛秋已经化风到了备好的客车上，坐到最后1排闭目养神。
意识渐渐沉下，再度睁眼，洛秋已是出现在灵海之中。
可能是吸食了过多的血气的缘故，此时灵海中的云海显得有些过于...躁动。
不过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洛秋盘坐云海，随手1招，面前云层涌动，数柄剑形便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目光落在那柄黑白两色火焰交织而成的剑形上，将其握在手中。
我烛之剑，以身做烛火，烛燃天地亮，烛灭日月黯，其中同时蕴含着光、影、火3种灵力，和赵玄阳那两刀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那两刀已被洛秋合于1剑。
和静水剑意1样，给洛秋的感觉...都有1种残缺感。
现在细想下来，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这把剑...应该更宽1点的。
1双鸟爪突然落在剑身上打断了洛秋的沉思，洛秋抬起头来看向柳长眉。
“这剑...挺好。”
“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柳长眉晃了晃头，红豆1般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疲惫：“该怎么说呢...事情有点出乎我预料了。”
“你先回头看看你的身后吧。”
洛秋扭头看向恶根，恶根裂开的缝隙之中1团黑雾鼓动，仿佛心脏。
那是自己的本源。
“怎么了？”
“洛秋，人有几个自己？”
“这个问题...”洛秋沉默了1瞬，“感觉有点深奥？”
“或许吧，3个，自我、本我、超我，在心灵领域中，心灵驭灵师常将3者区分开来，通俗点将，自我代表本能，本我代表个人有意识的部分，超我则往往代表着完全社会道德，与本我互相对立互相制约。”
“那团黑雾，就是你的本我，你也可以理解为...本能，在你化身为灵灾，渴望吸食血气的本能就是其中之1。”
“...然后呢？”
“你应该知道，你的本能其实是被人为的重塑过的。”柳长眉接着道。
洛秋点点头，大概就是在自己被转化为灵灾的时候，他的1切都被解构重新组合，其欲望也和正常人类有所不同。
“那你应该也能猜到，解构、重塑你的本能是需要外来者的，不然1个人、1群人再怎么被解构重组，其本质都不会发生变化。”
“而这个外来者的来源就是血界方碑，你的欲望与血界方碑1致。”
洛秋挠了挠头，还是没有搞明白柳长眉到底要说什么。
“...这么说吧，血界方碑的制作也是要有原材料的，就和所有灵器1样，原材料也离不开妖兽或者说...神兽，也就是说，你的本我之中融合了组成血界方碑素材的妖兽的本能，这么说，能懂吗？”
洛秋点点头：“能懂1部分。”
“这就够了。”柳长眉再度看向那团黑雾，“所以，在你的本能之中，有1种原始兽性，阻止了你剑意的扩张。”
“它就是...烛龙。”
洛秋闻言当场愣住。
“这个消息...多少有点过于冲击了。”
“烛龙，记载于山海录中，其瞑乃晦，其视乃明，视为昼，眠为夜，吹为冬，嘘为夏，息为风。日升月落、4季流转，皆在其1呼1吸1睁1闭之中。”
“当然，人类记载的神话多少有点夸张了，但这也足以说明...烛龙是1只掌握自然原初之权柄的大妖。”
“怎么又冒出来个原初之权柄...”
柳长眉瞥了洛秋1眼：“所谓原初之权柄，指的是生来俱有，有者不可弃，无者不可夺，拥有这种权柄的妖甚至只有1只而无法形成族群，且权柄往往与自然规律有关，和拾月后天所有的概念诗不同，威力巨大，但无法随意使用，你可以理解为，它们都是平衡世界的1环。”
“说来惭愧，我虽然掠走过血界方碑，但从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做出那东西的材料，直到你昨晚悟出的剑撼动了这烛龙大权，促使本我觉醒更改了你彼时的认知，我才意识到...血界方碑的材料很有可能就是各个掌握自然原初之权柄的大妖。”
“难怪...曾经掌握权柄的大妖突然全部没了踪迹，也难怪血界方碑有那么恐怖的威能...我早该想到的。”
洛秋抬手扶额，听的有些云里雾里，老实说，他是真没想到与拾月的1战都结束了，自己灵海的这团黑雾还能给自己整出个如此大活。
精彩啊，甚是精彩。
“所以我那1剑...”
“时机未到，等你之后更进1步，能承受的起权柄之压了，剑意自然会补完。”柳长眉说道，“这基本已经说明你突破超凡后必然会觉醒权柄系的灵术，而且...还有可能不止1个权柄，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能多掌握1些能力，不应该是好事吗？”
柳长眉白了1眼洛秋：“你别忘了你走的什么路，以身铸剑，按理来说你是融不到这天地之中的，你上哪掌握权柄？”
“但现在你悟了这剑意...本我又出现了烛龙的残息...有者不可弃，若权柄强加你身，你这1身修为又该如何？你到底是在此世之中，还是在此世之外？”
“本来你的路还算清晰，结果现在1搞...又模糊难辨了。”
略微出乎柳长眉预料的是，他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些会让洛秋头痛1会，但不曾想洛秋却只是微微1笑，1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你还有心思笑？我都已经在上愁回学校后你的修炼计划该怎么改了！”
“这有什么，前辈你似乎忘了，人造之物不属于天地生有，但其所用无1不是来自于自然，既然铁木可做剑，那这原初之权柄，又为什么不能做剑？”
说着，洛秋抬手拂过剑身，我烛剑1声长吟，云海也似乎分为日夜两时。
这1言镇住了柳长眉，他翅膀1歪差点就从云上跌下去，柳长眉回头看着洛秋，眼中震撼：“你小子...可真敢说啊？！”
“不过...身外天地这1条路...古往今来走的人不多，没准...还真能让你走出来片新天地？”
“罢了罢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这几日外面不安分，我在灵海里也看不了个电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出去吧，别打扰我休息。”
洛秋脸上笑容1僵，没想到柳长眉会突然给自己下1个逐客令来，这到底是谁的灵海啊？
不过洛秋基本也能猜到柳长眉是有1些不方便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要做，十有89是关乎自己的道，虽然心中很是好奇，但洛秋还是忍住了蠢蠢欲动的窥视心思，从灵海退了出去。
而在洛秋灵识从灵海抽离的1瞬，柳长眉的身体便骤然爆裂开来！
黑雾在云海之中被不断撕裂、重组，逸散的黑雾像是被不断拔掉的鸦羽，柳长眉只觉得自己的灵识似是要被千刀万剐！
这是来自于陈学志设下的禁制...
他根本不知道...烛龙残息的事居然是陈学志要求保密的信息...
所以...那也是陈学志故意留下来的吗？他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
“禁制加强了，高级...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能突破到高级？他的实验...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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