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矛盾之心

昔日宇文化及曾言“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

    男人或许可以抵抗得住金钱的诱惑，美色的诱惑，但是很难有人抵挡得住权力的诱惑。哪怕是做一个只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不去履行义务的君主。

    因此赵穆的心里很矛盾，虽然这只是一个独立于自己那个时空的平行宇宙，但这个平行宇宙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也是实打实存在的。能为帝王更进一步，达到人生的顶峰。他眼下也有些心动。

    但是他矛盾的地方有两点，第一便是他还想着哲宗。哲宗待他不薄，他虽然卑鄙无耻，但还没到恩将仇报的地步，眼下哲宗在宫中生死不明，他在这边忙着称帝，这多少有点对不起他。

    而且有一件事让赵穆感觉有点意外，那就是这個时空的哲宗寿命似乎短了点。赵穆与哲宗初次相遇之时，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天子。如今两人君臣相持多年，哲宗也才二十出头。

    赵穆的历史虽然学的不太好，但他清楚的记得哲宗有二十五岁的寿命，纵使古人虚岁记年，那么哲宗应该在三两年才对。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他本来的命数，让他多操劳国事，减缓了他本来的寿命？

    而第二点便是赵穆想享受权力带来的富贵，但是不想管天下苍生的闲事。赵穆虽然贪淫好色，但也不是没有心肝。他深知君不贤民受苦，自己可为开疆拓土的雄主，但却做不了治国的贤君。

    自己欺男霸女什么的祸害的也就是一两个人，就算是此次西征把西州回鹘的宗室女眷全都掠来供自己行乐，那也是毁的回鹘王一家。但如果那张龙椅自己坐不好的话，死的黎民何止千万？

    赵穆如今执掌西夏故地，民不过百万。所辖领土不过一州道。骑上快马跑上几日便可从东到西跑完。这么小的地方，这么少的人口他治理起来，都觉得厌烦。更不必说中原那万万生灵了。

    而且按照自己之前制定的目标，他将建立一个完全不输盛唐的“巨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他可没信心能治理好。他可不希望易子而食，赤地千里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统治的时期。

    因此赵穆现在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当中。

    赵穆思来想去，还是想先把哲宗给捞出来比较好。

    既然哲宗得了重病，那么正好自己认识两个最好的大夫。那就是自己的大师兄苏星河和师侄薛慕华。

    不过赵穆现在也有点埋怨哲宗，也怪自己不够细心，他和哲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竟然没发现哲宗生重病了。而且哲宗也是“混蛋”，自己生了重病竟然不告诉他。

    赵穆现在只能祈祷皇天保佑，保佑哲宗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劫。

    这天赵穆召集从龙玄，红鸾，方十三，以及呼延瑾等人一同商议对策。

    从龙玄提审了刘公公等人，也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了一些汴京城中现在的情况。

    首先哲宗还没死，只不过他现在病重只能躺在床榻上。尽管向太后有了谋反之心，打算扶持端王上位，但也没有丧心病狂的亏待哲宗。对待哲宗也是有病医病，吃穿用度依旧没有少他的。只不过是因为哲宗想把皇位传给赵穆，这触犯了他们的核心利益，这让他们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但是哲宗的左右近侍，已经被向太后彻底架空了，全都换上了向太后的人。眼下只有刘贵妃和孟皇后在照顾哲宗。

    而朝堂上，之前被哲宗罢免掉的范纯仁，吕大防等人，在司马光，向太后的从中作梗中，再度官复原职。

    而哲宗提拔的章惇，曾布等人全都被罢官的罢官，外调的外调。

    而且章惇和历史上一样，反对端王摄政，反对立端王为嗣君。因为这件事他还挨了二十脊杖。

    而武将这边，忠孝王，杨将军，这些曾经跟随赵穆征讨的将领们，都被打发回家养老了。眼下京城当中的军权被小王督太尉一手执拿。朝中的大小事务，眼下全都要经过“摄政王”端王的审理才能推行。

    可以说，京城当中的这场宫变已经完全以向太后为首的势力，联合司马光为首的文官集团一手把控了。

    唯一的疏漏就是哲宗提前给了赵穆传位诏书，皇帝行玺，还有大宋继承法的权威“金匮”，还有被方十三拼死带出来的传国玉玺。

    眼下没有皇帝行玺，端王等人只能调动朝廷六部的人事任免，而州道的外官们，他们却换不了。

    因为州道一级外放的官员任免，除了需要吏部的调书外，还需要皇帝的敕裁，没有皇帝行玺的加盖，地方州府的调动是不成立的。大到知州，知府，小到关隘总兵他们都没权力任免。

    而且皇帝行玺丢失这件事，端王等人也没有声张。他们虽然可以命令州府，关隘诸官，但是却无法任免他们。把这些官吏们也都换成自己的人。

    从龙玄对众人说起了自己得到的情报：“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红鸾此时说道：“玄，这次你不会又上那老阉狗的当了吧。”

    从龙玄回答道：“上次是我不查罢了。我没想到京城当中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没有人能在从龙卫的拷问下说谎。”

    方十三此时也说道：“没错，我想刘公公应该没说谎。陛下虽然病体沉重，但也没到油尽灯枯之时。只不过陛下让我宣召王爷回朝嗣位的事情败露，不得已才让我们带着玉玺出逃的。”

    赵穆听完也是松了口气说道：“陛下眼下安然无恙，这便好。若是向太后丧心病狂的虐待陛下。那我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呼延瑾此时说道：“好了，我们还是先说说怎么应对眼下的事情吧。”

    随后众人都看向了赵穆。

    赵穆见到众人的目光问道：“都看我做什么？我便是拿不定主意才来找大家商议的。我打开了临走前陛下送给我的盒子，里面装着金匮和传位诏书。眼下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外面那些人知道的好。大家先谈谈自己的看法，我们这一关该如何行止。”

    从龙玄说道：“这还想什么，既然陛下已经决意传位给王爷，那王爷就是我大宋下一任君王。”

    说着从龙玄便立即跪倒在地喊道：“臣冷凝香参见陛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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