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乱起

1074年初，两则惊天的消息传来打破陵县城内安宁祥和的气氛。

  1073年底大周北境胡州，州史梅山勾结逆教冥罗教密谋造反，五十万大军揭竿而起，号称百万，并裹挟胡州境内灾民冲击边军，二十万边军不敌，大将被斩，至此胡州落入梅山之手。

  中州皇庭震怒，命北境云州、兖州派兵镇压，两州仓促调兵共80万，于胡州境内横山展开大战，双方僵持，后因逆教冥罗教相助，梅山大胜云、兖两州大军，为震慑各方，梅山下令屠戮两州将士40万之多，经此一役，北境三州摇摇欲坠，大周各地惊恐。

  *  *  *

  大黑山深处，隐蔽的浓雾山谷，山谷人影绰绰，明哨三步一队十步一岗，远处更有暗哨隐匿树阴浓雾之中。

  山谷正中木制建筑，其内正有五人密谋交谈，为首两人，一人身着黑袍，全身隐匿其中不见面目；另一人面容粗犷，身材高大异于常人；剩下三人全都正襟危坐看向前方两人，三人中有一人双目狭小，正是上次袭击景仁镖局的黑云寨三当家狭眼汉子。

  “好了，计划就是如此，你们就按照计划实施便是，另外几个寨子我也会去通知。”神秘男子声音沙哑的传出，不知是其本来声音，还是变化之后的声音。

  黑云寨子众位当家点头称是。

  接着神秘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提醒道，“景仁镖局被袭击之后最近可是很活跃哦！大当家不担心吗？”

  提到景仁镖局粗犷男子激愤起来，“景仁镖局，哼，一只缩头乌龟罢了，现在只能龟缩在陵县城内，不然我章云定当亲自杀上门去，以报我兄弟之仇。”

  “有章大当家在，景仁镖局是不足为虑，不过我收到消息，最近薛景飞联合隆泰商行和药帮走的比较近，似乎在商议着什么，但具体聊了什么就很难知晓了，不过大当家最近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神秘男子劝道，似乎对陵县发生的事情十分清楚。

  “药帮！！！薛景飞这个老家伙还真会找帮手，多谢上使提醒，我自会小心。”粗犷男子拱手道。

  神秘男子眼神飘向远方，缓缓开口，“如今北境三州局势基本尘埃落定，教内星火也该燎向大周，到时你等也不用待在大黑山这等贫瘠之地了，快了，快了。”

  台下众人面露喜色，阴暗潮湿的山谷哪能跟纸醉金迷的城内相比。

  这时狭眼汉子面露犹豫，“上使，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讲。”黑袍神秘男子沙哑的声音传来。

  “山寨上次袭击景仁镖局，五弟被那景仁镖局一个不入品的麻衣小子偷袭射杀，原本想等景仁镖局重新走镖再去袭杀，没想到景仁镖局胆小，已经龟缩城内一月有余，所以我想请上使留意麻衣小子动向，如果出城麻烦上使通报一二。”

  “麻衣小子？景仁镖局还收了一个不错的弟子，此人现在什么修为？”

  狭眼汉子思索一番，“回上使，应该是感悟劲气，还未入品。”

  “一个不入品的少年就把乌青给射杀了，你们黑云寨真是长脸了啊。”黑袍神秘人嘲讽道。

  黑云寨4位当家顿时面露尴尬，脸色微红。

  “好了，行踪这事简单，如果麻衣小子出城，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们，不过最近不准对镖局动手，以免对方勾结药帮，埋伏你们，万一影响教内大事，否则我可不会像章大当家的护着你，至于麻衣小子，一个不入品的武者，你们看着办了。”神秘男子看向狭眼汉子森然地说道。

  感受到神秘男子锐利的目光，狭眼汉子额头冒汗，连忙回道，“属下明白，定不会影响教内大计。”

  *  *  *

  景仁镖局，练武场，身着麻衣的张凡正在和身穿黑色紧身劲服的李虎正不断对攻，上周李虎枯木拳已经入门，所以一见张凡有空就拉着他对练，但因为李虎还未感悟劲气，张凡尽量控制自己身体力量和李虎交手。

  “凡哥看招。”说着李虎全速冲来一拳打向张凡肋间。

  看着李虎速度不错的一拳，张凡脚步微动，侧身向右闪开，同时一拳向李虎下巴打去，这拳速度不快，张凡明显控制了速度和力量。

  李虎见张凡侧身躲开自己一拳，便觉得不妙，眼角瞧见张凡拳头打来，速度也不快，但因为自己全速冲向张凡，想要闪躲却控制不了自身惯性，只能抬手格挡，但却被张凡拳速突然加快，赶在李虎格挡之前便已经来到下巴位置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一拳打来。

  拳头在李虎下巴位置稳稳停下，并未打中。

  “李虎你和别人交手，要懂得留有余力，不可全力冲刺，否则一但被人闪开，你控制不了自己身体，还容易自己摔倒，同时枯木拳的招式要灵活运用，像刚刚我打向你下巴的一拳，你其实可以用枯木拳的肘击格挡，肘击比你抬手速度要快，抵挡面积也大。枯木拳可不止大开大和的进攻，还可以运用攻击招式格挡，例如肘击防御，摆拳防御这些。”张凡耐心的讲解。

  李虎若有所思，用手臂肘击防御，确实速度更快，抵挡面积更大，‘还以为自己枯木拳入门便可以张凡搭搭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回想张凡所说的枯木拳运用技巧，又觉得自己输的冤枉，看来自己对枯木拳灵活运用还欠缺许多。’

  不过李虎并不灰心，现在不及对方就更加用心练习就是了，悟性不够就花更多的时间精力。

  “你也不要想这么多，这些都是我在大黑山和那些野兽搏斗得出的一些经验，你要记住进攻进退有度，招式灵活运用就可以了。”

  李虎笑着点点头，“凡哥我们再来。”

  “下次，下次，对了之前让你暗中打听烈刀帮那个疤脸有没有消息。”张凡突然问道。

  “有消息了，按照你说的没有惊动其他人，疤脸现在住在城东，云街...。”李虎最后几句压低声音说道。

  张凡记住地址点点头，之后便离开镖局，直奔城东。

  *  *  *

  夜幕降临，喧嚣的城内也慢慢安静下来，街道人烟逐渐稀少，城东云街一处房顶阴暗处，一身黑衣的张凡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这身打扮就算熟人站在跟前应该也认不出来。

  街边一道一身酒气踉跄身影扶墙走来，同时传出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还是自己帮派的赌场，还不给...借钱翻本，以为...我没钱吗？下次一定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屋顶暗处隐匿的张凡辨出声音，正是之前打伤赵叔和李叔的疤脸，借着月色和周围灯火，张凡也看清男子脸上的刀疤。

  “呕...。”稀稀拉拉呕吐的声音传来。

  张凡见四周无人，便飞身一跃，趁着夜色身形如俯冲的黑鹰扑向疤脸。

  迷迷糊糊的疤脸察觉月光一暗，回头一看，瞧见一个浑身漆黑眼神冰冷的人型怪物从高处扑向自己，疤脸瞬间酒醒冒出冷汗。

  只见对方细小手臂划过夜空，衣袖撕扯空气呼呼作响，接着便传来心脏破碎的沉闷声音。

  “噗。”一大口鲜血喷溅而出，疤脸想要呼救，却被喉咙鲜血呛住，同时剧烈疼痛袭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暗黑袭来，眼神涣散慢慢失去神采。

  神色冰冷的张凡见疤脸失去呼吸，长舒一口气，但心里并不舒服，这算是张凡第一次主动杀人，之前遇到黑云寨袭击镖局，张凡都是为了救人而杀人，而这次...。

  不过脑海中闪现出赵叔、李叔佝偻的身影，张凡眼神逐渐坚定。

  寂静的街道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张凡看了眼倒地的疤脸，身形一闪，隐匿在黑暗之中。

  不久后云街传来路人惊呼声，不过张凡早已远去，慢慢消失在昏暗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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