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陌生乱世
大周王朝自建立到现在已经千年,但最近乱世渐显,北境三州自大周1070年开始便遭遇连续天灾,使得北方本就贫瘠的土地雪上加霜,后经历三年大旱,北境粮食基本绝收,逐步造成三州十室九空,匪患兵祸乘机兴起,皇庭对北境的掌控逐渐无力。
大周1073年初,中州接济北境的粮食在水路遇险,导致粮食全数被淹,皇庭彻查发现暗处有逆教势力参杂其中。
后各地储粮自用,不愿再次出粮救灾,皇廷一时难以再次凑齐粮食接济北境灾民,连番的天灾人祸北境云州、兖州、胡州聚集起大量底层灾民。
聚集的灾民从北境往南迁移,只求能够得到沿途州府的接济,但灾民实在是太多,沿途州府为求自安只愿接纳少部分灾民。
而且大多接纳其中相对健康强壮的灾民,挑剩下的灾民想强行留在沿途州府,但接下来面对是城卫军长枪大刀,最终只能仓皇逃走,时间推移灾民队伍逐渐剩下老弱病残。
* * *
靖州云康府不知名的乡道上,蜿蜒曲折的灾民队伍就像一条没有目标的蠕动长蛇不知道去往何处。
在灾民队伍后方不起眼的角落,有一身穿破烂黑桨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带着蓬头垢面的妻子艰难的跟着前方队伍,两人携带的食物早就吃完,最近一月都是靠沿途树皮野草充饥。
没有足够的食物补充,导致体力下降,再加上两夫妻各自都背着孩子,本来靠近灾民队伍中间位置一家人现在慢慢掉落到最后面了。
中年男子张赫茫然环顾队伍末尾四周,周遭尽是一些被抛弃的老弱病残,或者像男子一样不舍得抛弃孩子拖家带口的灾民。
但其中却有异类,这些灾民体格壮实,泛红的双目透着野兽般噬人眼神,好似秃鹫一般盯着那些即将咽气的灾民。
在食不果腹你死我活的环境下,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或者有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 * *
张凡在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怪异且长的梦,梦中自己生活在一个叫蓝星的地方。
某次,根据古书探索昆仑山脉深处,偶然发现一座内嵌山中的石室,石室正堂凭空悬浮着一颗神秘不明材质的圆珠,当时自己也是胆大,鬼使神差的想要靠近触摸,最后圆珠发出耀眼光芒吞没四周,再次醒来就感觉自己被人背着,迷迷糊糊间好似走了一段很长没有尽头的路。
也许是感受到背上孩子的动静,穿着破烂黑桨衣服的中年男子停了下来,用沙哑虚弱的语气说道:“孩他娘....,我感觉小凡好像动了,你...看看是不是醒了。”
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听到男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然后放下背着的浅睡女孩,改为单手抱着。
这才用另外一只手去扒开男子后背小孩的头发。
“当家的,小凡真的醒来,我刚刚看到他眼皮动了。”妇女浑身激动道。
男子听到妇女的回复,也是警惕的看了四周,特别是那些眼睛发红的壮汉,看到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慢慢的把背上的男孩放下。
背上的张凡听到两人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他们,仿佛一瞬间,又好似过了几年,这才本能的意识到这是自己的父母,父亲张赫,母亲谢晓芸。
只是现在两人落魄没有菜色的样子和记忆中脸色红润充满笑容的父母区别很大。
很快张凡适应了现在的身份。
“爹娘,我没事,就是有点口渴。”张凡虚弱地说道。
听到小孩发出声音,夫妻两人心里面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下,自上次张凡落单被红眼壮汉打伤,孩子已经昏迷10多天了,父母一直不忍丢下,好在现在终于醒了,但两人还是再三看了看小孩,摸了摸小孩手脚、额头,这才放心。
接着男子从腰间拿出一个脏兮兮干瘪的水袋,小心翼翼的拔出塞子,再慢慢的滴在小孩的嘴上,看着小孩慢慢把水润下,他们也笑了!
或许是感受到父母的动静,原本在母亲怀中浅睡的小女孩也睁开小眼,看着哥哥正在喝水,便欣喜的说道
“哥哥你终于睡醒了,你都睡了好多天了,比小钰还能睡,娘,我也渴了,想喝水。”小女孩歪着脑袋道
母亲摸了摸小女孩脑袋,慈祥的说道:“小丫头,你哥哥先喝,等下就到你了。”
张凡看着母亲怀里的妹妹,“娘,我也喝的差不多了,给小妹喝吧。”
张凡也是看到水袋本就干瘪了,在看着父母皲裂的嘴皮,也知道现在没什么水了。
父亲张赫说道:“你再喝一点了,你才刚刚醒来,我们正在往南走,前面应该能找到水源的。”
再父亲的要求下张凡又喝了一些,后面说什么也不愿再喝了,父母见状没说什么,接着中年妇女接过水袋,然后给小女孩喂了些。
就这样耽误一段时间后,张凡一家人已经更落后灾民队伍了,隐隐有些掉队。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断扫视一家人,张赫摸了摸腰间长条的金属物件,心里才踏实一些,接着和中年妇女背上张凡和小女孩,步履蹒跚的追赶着前方。
刚刚醒来的张凡也没吃什么东西,身体还是很虚弱,只能由父亲继续背着,还好小女孩懂事,路上也没有哭闹。
只是食物问题是他们眼前最大的困难,只靠树皮野菜谁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张赫不想自己一家人最后成为红眼壮汉的猎物,只能尽量跟上前面的队伍,以免被别人盯上。
张凡在父亲的背上趴着,因为没有食物的补充,身体无力,但现在的意识很清醒,猜测大概是因为神秘圆珠,把自己从蓝星带到幅员辽阔的大周,这里像是蓝星古代诸侯割据,全民尚武的时代,也有种种神话怪异的传说。
依稀记得在天灾之前自己一家人在云州生活,有几亩自己的田地,除了上缴田税还有余粮,这样的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还能凑合过去!
但是三年天灾一切都变了,干旱第一年庄稼减产一半,后面产量更是逐渐减少,以至于不到第三年,家底全都被掏空,已经交不起田税了,原本还企盼第三年天灾情况能够好转,没想到天灾更为严重,北境三州基本要变成千里赤地了。
于是三州灾民在这三年陆陆续续向南迁移,前两年各地州府还多有接济,但第三年的灾民数量实在庞大,加上前两年接济灾民数量已经达到饱和,以至于最后各地州府为求自安,大大减少灾民接济数量,大部分只愿接济其中的青壮劳力,老弱病残一概不收。
剩下庞大队伍继续向南缓缓移动,在食物短缺,强大求生意愿下,灾民和州府冲突不断升级,终于出现暴乱,导致最后州府出动城卫军镇压,极寒交迫的灾民再加上杂乱无章,灾民终究不是装备精良的城卫军对手,只能流亡去到另外的州府,至此灾民变成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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