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招人稀罕
第170章 招人稀罕
傅北墨将笛子视若珍宝,塞在怀里,小声嘟囔:“嫂嫂是亲嫂嫂,哥哥嘛,不够亲。”
婉娘笑道:“哪有每回生辰都要记着给你们生辰礼的?往年给的还不够多?”
傅南窈抿着唇笑,待笑够了,才道:“娘,咱们是高兴,高兴就说说,今日哥哥不会生气的。”
傅辞翊抬手虚指姐弟俩:“你们等着。”
话落回房取了礼物来,是一对印章,分别刻了姐弟俩的名字。
傅南窈捏着印章,爱不释手:“哥哥何时刻的?”
傅辞翊淡声:“尚在村塾那会。”
趁闲暇雕刻的。
大家都在聚在一起,唯有阿力一直站在屋子角落,右手一直塞着左手的袖子,踌躇着不敢上前。
傅南窈不经意瞥见他:“阿力,你独自站那,作甚?”
“我拿不出礼,就,就……”他低垂了脑袋,鼓足勇气拿出袖子里藏着的木头娃娃,“这个是我雕刻的南窈小姐,雕得不像,实在拿不出手。南窈小姐若不嫌弃,还请收下!”
傅北墨一把夺过:“那我的呢?”
“我只雕了南窈小姐的。”阿力老实道,“没雕你的。”
“还别说,圆圆的脸蛋挺像姐姐的。”傅北墨笑了,“没事,咱们哥俩好,你不给我礼物,我一点都不介意。”
说着将木头娃娃给了傅南窈。
傅南窈欣喜接过:“还真的挺像的。”
见她意外地喜欢,阿力很开心。
“谢谢阿力!”傅南窈走去阿力跟前,发现他手指上已有结痂的疤,“雕刻娃娃受的伤?”
“没事,都快好了。”他将手负到背后。
傅南窈抓过他手,细细看了,确定是快好了,这才放心。
阿力满脸通红,脑袋垂得更低了些,生怕被人瞧见。
颜芙凝笑着摇首,抬步去西厢房取昨儿买的饴糖与蜜饯。
李母见阿力送礼,还被拉了手,遂没好气地拿手肘撞儿子,仿若在说:阿力这小子这么会来事,你怎么不会?
李信恒无奈,侧头看向傅辞翊,开口:“夫子,我有事与你说。”
傅辞翊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之事,便与他出了堂屋。
实则是李信恒想躲过母亲的无声责备。
两人站到院中,李信恒压低声:“夫子,昨儿我会错意了,我以为姑娘准备的礼物是给你的。”
没想到压根没有夫子的份。
傅辞翊嗓音清冷:“无妨。”
左右不过礼物罢了,他又不是孩童。
他们的对话,被刚刚在西厢房的颜芙凝听闻。
她取饴糖与蜜饯的动作一顿,原来还有这一出。
她就说嘛,昨儿在酒楼仿若看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待傅辞翊与李信恒回了堂屋,过了片刻,颜芙凝才过去。
吉时到,在家人与李家母子的见证下,傅南窈行简单的及笄礼。
礼成后,颜芙凝招呼大家吃饴糖与蜜饯。
篱笆外,隔壁丁大娘又开始说尖酸的话:“到底是城里人做派,过个十五岁的生辰,还得行及笄礼。”
堂屋内,众人听得神情皆沉下。
李母正要开口怼,想到主人家还没说话,硬生生憋住,只对婉娘道:“婉娘妹子莫气,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跟人一般见识。”
婉娘颔首:“不气不气。”
她要怼对方,得换个日子。
今日,绝不能叫旁人坏了自家人的好心情。
颜芙凝取了一颗饴糖,走到篱笆旁,笑意清浅:“丁大娘,吃颗糖罢。”
<div class="contentadv"> 丁大娘将糖塞进嘴里,立时面上堆笑,改口高声道:“南窈姑娘越长越好看了,定能寻个好婆家。”
堂屋内,李母拍拍婉娘手背:“你儿媳是真招人稀罕啊!”
——
是夜,明月高挂。
西厢房内,夫妻俩各自书写完毕。
在傅辞翊准备去洗漱时,颜芙凝唤住了他:“关于礼物,昨儿我没说起,主要不想南窈北墨提前知道。”
傅辞翊脚步顿住。
在她看来,他守不住秘密?
“你是南窈北墨的兄长,我怕你知道我给他们买了礼物,会告诉他们,这就连你也瞒着了。”颜芙凝轻声解释。
哪里知道李信恒会以为是她买了送给他的?
傅辞翊动了动下颌,果然,在她眼里,他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
见他一直不作声,想到自己得顺毛捋他,她又道:“等你弱冠,我定包个大礼。”
微顿下,她问:“对了,你弱冠在何时?”
“你撕毁的婚书上有写。”
傅辞翊语声冷冷。
颜芙凝一怔。
只见他从书案底下的侧柜里拿出个锦盒,从里取出一封婚书。
上头记着他的生辰八字与她的生辰八字。
他的生辰在十月十六。
她的生辰在十二月初八。
依照年份来,他们相差四岁。
颜芙凝嗫喏着唇瓣:“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
穿越过来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个十八、十九岁的少年郎。
依照书中写,他比她年长四岁,如今是十九,这倒与现实中一般。
只是,书中没提起他的具体生辰,她也就不知道了。
此刻她才清楚知道他的生辰。
傅辞翊面上无甚表情,嗓音清冷:“先前你不识字。”
即便识字,她既然选择退了他的亲,自然不会关心他生辰在何时,更遑论仔细看婚书。
颜芙凝再次解释:“南窈北墨的生辰是之前娘提起过,我就记着了。”
声若蚊蝇。
此话听得傅辞翊心里发空。
他们的生辰,母亲只提起过一次,她倒是记着了。
彼时被她退亲时,他的颜面被她狠踩在脚底的感觉,再度浮上。
颜芙凝凑过去,又看了看婚书。
刚要拿起来细看,被他一把夺回。
“你还想再撕?”
傅辞翊警惕地将婚书仔细放好,锦盒落了锁。
“我不会再撕了。”
她的嗓音里含了丝鼻音,娇娇弱弱的,似乎怕极了他。
傅辞翊没来由的烦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别多想,婚书是我祖父所写,我留着婚书,仅是想留着祖父的墨宝。”
才不是因为这是他与她的婚书。
颜芙凝抿了抿唇:“我知道了,这是祖父给你的念想。”
严芙凝怎么就将婚书撕了呢?
退亲,一并将婚书退还给他就成了。
人家祖父的墨宝他得留着珍藏的!
这下好了,心里的愧疚又添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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