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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密室协商


  “检控官,如果只是针对包尔曼案情的部分,我想,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接下来捉拿凶手的事,应该是澳洲警方的事。

  如果检控官认为光是透过对我不断的反复问话,就能问出谁是凶手,那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同时也贬低了澳洲的警方、检调單位。

  当然,如果你仍是坚持继续讯问下去,基于对澳洲司法的尊重,我个人非常乐意配合,但是能否请检控官不要再重复讯问一些同样的问题,我不会有其他答案可以提供给你,这只是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拉法叶意有所指地说着。

  拉法叶知道眼前这个检控官想知道的,肯定不只是包尔曼命案相关的信息,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查案,庭讯早该在几天之前就已经结束,毕竟这已经是他个人的第四次讯问,如果再加上其他几个人,前前后后大概也有二十几次,拉法叶相信大家的供词应该都是大同小异,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甚么新鲜事。

  而索尔这个检控官,一上来就提及他手上握有包尔曼的死与索罗斯有关的情报,这代表索尔肯定不是个一般的检控官,因为索罗斯的身分向来极为隐密,就连他这个正儿八经的贵族共济会成员对他都所知甚少,更何况是一个远在澳大利亚的检控官。

  他能握有索罗斯的相关情报,尤其还与包尔曼之死有关,再加上他是承办包尔曼命案的首席检控官,拉法叶合理的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这一切,所图谋的肯定不只是包尔曼的命案这么简单,但是拉法叶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个检控官能在自己身上获得甚么。

  “书记官,以下的部分,暂且先无须列入讯问纪录,我来跟拉法叶先生以私人身分聊聊。”索尔突然对书记官这么交代着。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先行退席,毕竟这关系到我的工作纪律,如果待会还有需要继续记录的时候,再请检控官通知我。”这个年轻书记官向来知道索尔变化多端的问供方法,此时他要求讯问不列入纪录,肯定是有他的特殊用意。

  “也好,选择性的制作笔录,的确不符合工作纪律,妳先出去休息,有需要我会再通知妳。”索尔立刻同意了书记官的请求。

  同一时间,拉法叶也马上领悟到对方的弦外之音,索尔接下来要进行的既然不列入正式纪录,就表示无关法律程序,尤其对方的书记官还先行离席,这代表班尼特这个辩护律师自然也无须在场。

  “班尼特,你也先出去休息一下,有需要的话,我会请你进来帮忙。”拉法叶立刻回报以诚意。

  索尔的这一番作法,当然不符合法律程序,他之所以选择这么做,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接下来他与拉法叶之间的沟通,已经全然超出澳洲的法律许可范围,所以他们可以毫无避讳的进行交谈。

  这当然也是拉法叶所乐见,因为法律程序以内的事,能说能做的他都已经全部交代,但是结果却还是继续遭到羁押,若真要有所突破,或许跳脱出法律许可范围会是另外一种选择。

  索尔等着书记官与班尼特相继离开后,便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包香烟,然后递到拉法叶的面前。

  “来一根?”索尔对拉法叶问着。

  “不了,谢谢,你请自便。”拉法叶微笑的婉拒索尔。

  “对了,我忘了你是个极限运动员,自然不会沾惹抽烟这种不良习惯,既然你不抽烟,我也没道理让你吸我的二手烟。”索尔说着说着,就默默地将香烟收回手提包里。

  索尔的这一系列举止,透露出许多信息给拉法叶。首先,他对拉法叶的背景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不只是他才出炉不久的贵族共济会会长身分,还包括他最热爱的极限运动;换句话说,接下来他希望的交流,是双方坦白真诚的沟通,而不是尔虞我诈的试探误导。

  另一方面,他身为堂堂一个澳洲律政部的首席检控官,居然试图在全面禁烟的检控机关里抽烟,就代表他是一个可以游走法律边缘的合作对象,甚至是超出法律许可范围。

  “看来,检控官是有备而来,我也得打起精神认真对待了。”拉法叶微笑的对索尔说着。

  “不只是有备而来,而且已经准备了二、三十年,从我考上检控官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在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做准备了。

  这屋子里所有的录像录音设备,我都已经彻底关闭,连线路都已经拔掉,接下来,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了,拉法叶会长。”这回索尔更是毫不掩饰的称呼才刚上任贵族共济会会长一职没几天的拉法叶。

  “如果检控官一定要称呼我为会长,我不会坚持检控官改口,只不过…,这或许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沟通。”拉法叶委婉又直接的提出自己对会长这个称谓的抗议。

  “也行,反正我的意思已经明确表达,至于怎么在口头上称呼,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对了,也请你不用称呼我为检控官,直接叫我索尔,因为接下来我们要谈的事,跟检控官与刑事嫌疑人无关。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对你坦承一件重要的事…,杀害包尔曼的人,是我…;也不能这么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派人杀的包尔曼。”索尔才一开口,就说出这个让拉法叶目瞪口呆的爆炸性消息。

  “是你杀的包尔曼?你…。”拉法叶难以想象索尔所讲的这个实情。

  “是的,这件事,我已经筹谋了二、三十年,终于让我等到这个机会。”索尔态度诚恳的说着。

  “筹谋了二、三十年…,你跟包尔曼到底是有甚么过节,居然能让你筹谋如此之久?”拉法叶讶异的问着。

  “跟我有过节的并不是包尔曼,只是包尔曼刚好就是那个人…,而我,也刚好是被决定用来对他下手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真正有过节的其实并不是包尔曼与我,而是贵族共济会与新圣堂骑士团。

  这个剧本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写好了,包尔曼与我不过是这个剧本里面的两个既定角色,就算不是我们两个,也会有其他的人来扮演这两个角色。

  我们在预定的情节中出场,在预定的情节中说出早已设计好的台词,以及走进早就已经决定好的结局。”索尔就像是宣读剧本般的对拉法叶解释着整件事的经过。

  “你是新圣堂骑士团的人?这一切都是新圣堂骑士团的设计?包括兰多实验室、索罗斯、包尔曼?”拉法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从索尔这个澳洲检控官的身上,听到如此惊人的真相。

  “没错,我是新圣堂骑士团的人。新圣堂骑士团早在三十几年前,便已经筹划好了今天的这一切,就等着必要的条件成熟,然后等着大鱼上钩。”索尔继续说着。

  “三十几年前你们就已经掌握了这一切?三十几年前,包尔曼根本就不是贵族共济会的会监,你们怎么有办法将他写进剧本里?”拉法叶难以理解的问着。

  “贵族共济会的会监是否是包尔曼,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新圣堂骑士团一定会在贵族共济会里锁定我们所需的内应,而这个内应,会帮我们铺垫好今天所需要的一切背景。

  只要这必要的条件一成熟,就是我们收网捞鱼的时候,现在你们不是已经被我们一网成擒了?”索尔压抑着内心的得意,一字一字的对拉法叶说着。

  “你的意思是包尔曼是你们的内应,是他里应外合的协助新圣堂骑士团来对付贵族共济会?”拉法叶不敢置信的追问着索尔。

  包尔曼可是贵族共济会的会监,不但如此,索罗斯更将亨利罗伦公司交给了他,那可是贵族共济会最重要的资产,有了亨利罗伦公司,包尔曼几乎可以在西方世界横着走路,为甚么他还要出卖贵族共济会?

  尤其大家都知道包尔曼是索罗斯的第一爱将,如果没有意外,索罗斯迟早会将会长之位交给他,一旦到了那天,整个贵族共济会便都是包尔曼的,拥有了贵族共济会,就等于拥有半个天下,这世界上还有甚么能比这更诱人?

  “你一定认为包尔曼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为甚么还会被我们收买?事实上,包尔曼的今天,都是新圣堂骑士团为他创造出来的,没有新圣堂骑士团,就没有今天的包尔曼。

  我们对包尔曼的经营,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当时的他还不是贵族共济会的会监。

  他之所以有机会受到索罗斯的青睐,是我们为包尔曼设计了无数的连环局,一方面让索罗斯看到包尔曼的才能,一方面让包尔曼为索罗斯建功立业,尤其是让包尔斯掌握了一些索罗斯的把柄,这才顺利的影响索罗斯让包尔曼成为贵族共济会的会监。”索尔说着新圣堂骑士团当年是如何帮助包尔曼上的位。

  “你们既然都能掌握住索罗斯,直接对他下手便可,何必多此一举的去收买包尔曼?”拉法叶不解的问着。

  “索罗斯毕竟是贵族共济会的会长,哪有那么容易搞定!就算我们能从远处观察他,透过周遭的风吹草动去揣摩他,却根本没有办法直接靠近他。

  更何况光是搞定一个会长根本就没有用,要掌握贵族共济会,就得搞定你们的所有干部,尤其是三大长老,他们才是贵族共济会的守门员,贵族共济会的所有秘密,所有资源,都藏在他们三个人的心里。

  就算我们搞定了索罗斯,三大长老随时可以另外推举一个新的会长,贵族共济会立刻就能改头换面,成为一个全新的贵族共济会。”索尔简单说着新圣堂骑士团的盘算。

  “所以,你们设计这个局,就是要将我们这几个人一网打尽,透过包尔曼的死,将我们都列入疑犯,然后全部羁押?

  如果不是我们最后决定主动向警方报案,澳洲警方根本没机会羁押我们,这个逻辑根本说不通。”拉法叶不以为然的说着。

  在包尔曼暴毙的当下,在场的所有人当时分成两派,一派是决定立刻向澳洲警方报警,他们相信杀害包尔曼的人,一定还在大堡礁,只要这时候通知澳洲警方,就一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除此之外,他们这些人都是经由入境新西兰辗转来到澳洲,这般隐匿行踪的作法,再加上包尔曼无缘无故的死在大堡礁,一旦纸包不住火,让这个秘密给传了出去,所有人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嫌疑。

  另外一派则是主张立刻离开现场,因为每一个人来到新西兰所搭乘的班机都不一样,下榻的地方更不在同一酒店,唯一共同出没的地方是惠灵顿港的邮轮,以及从公海飞往大堡礁的直升机。

  但是这两个地方都不需要留下身分信息,再加上大家在服装造型上都有所伪装,就算真有人怀疑起自己的行踪,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指控自己,更关键的是对包尔曼下手的根本不是自己。

  尤其只要一报了案,就得面对接踵而来的法律程序,最基本的就是坦白一切身分资料,这对贵族共济会成员来说,向来是最大的忌讳,所以这一派人坚决选择立刻离开现场,让澳洲警方自己凭本事去侦查此案。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选择报案的人数多过立刻离开的人数,所以大家决定立刻向澳洲警方报案,也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事实上,你们是否选择报案,完全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顶多是改变了一点中间的过程。

  在南太平洋的这一片海域,是新圣堂骑士团的地盘,打从你们在新西兰一下飞机,就已经完全走进我们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不管是在你们所住的酒店、接送你们前往惠灵顿港的车辆、邮轮上的水手与服务员、直升机上的驾驶,就连大堡礁负责招待你们的人,都是新圣堂骑士团的人。

  换句话说,不管你们的选择是甚么,我们都有相应的方法掌握你们,你们选择报警,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对你们下手。

  当然,我们请各位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要对各位不利,而是要跟你们达成合作协议,所以不到最后关头,我们并没打算动用不文明的手段,所幸你们选择的是报警,才让我们有机会以最文明的方式解决这件事。”索尔清楚明白的说着自己的目的。

  “合作?如果我拒绝跟你们的合作,那又如何?”拉法叶根本不打算听听索尔的合作建议,直接就回绝了他的请求。

  “你就不先听听我们的合作内容?”索尔不解的问着,毕竟对方现在可是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哪来的底气直接拒绝自己,至少也该听听双方有甚么合作空间。

  “你们既是杀了包尔曼的人,又是贵族共济会的死敌,说不定索罗斯也是死在你们手上,跟这样的人,我们没什么好合作的。

  就算我愿意跟你们合作,贵族共济会的所有弟兄也不会同意,所以我可以直接这么告诉你,要合作,没门!”拉法叶直接就把话给说死,不让索尔有机会说服自己。

  “如果我不点头让你们离开这里,你们是绝对没机会站着走出去,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们永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顶多…,顶多今晚我就跟你们一样,偷偷搭乘直升机离开堪培拉,然后彻底消失在南太平洋的海浪里。

  我可以变换任何一个身分,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重新过着舒服的生活,就算我无法达成与你们合作的这个任务,只要一举除掉所有贵族共济会的高阶干部,我依然能获得丰富的报酬,惬意富裕的过完我的下半辈子。

  不过,这并不是我的目的,我希望能在最少的人员伤亡下,完成对我们彼此最大利益的合作。”索尔诱之以利,胁之以灾的对拉法叶说着。

  拉法叶当然知道局势对自己不利,他之所以一开口就拒绝对方的合作建议,自然是要以退为进,去帮自己与同伴争取更好的合作条件。

  对拉法叶来说,索尔如果真想对自己不利,他甚至不用对自己透露任何信息,就能让自己与同行伙伴糊里胡涂的就在这里了却一生,之所以若有其事的搞这出名堂来跟自己交流,压根就没想要对自己不利,说不定还有求于己。

  因此拉法叶的选择是拉高姿态,道貌岸然的以包尔曼的死做为拒绝合作的借口,然后再伺机听听对方的讲法。

  “你们连包尔曼这样的盟友都能出卖,甚至是杀人灭口,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是能够合作的对象?尤其你们是新圣堂骑士团,是盖世太保的余孽,几十年来跟贵族共济会是你死我亡的生死对头,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与你们合作。”拉法叶将表面上能够拒绝对方的理由,一次说好说满。

  “拉法叶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就几分钟,让我清楚说明我们之间的合作计划,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改观。”索尔诚恳的对拉法叶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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