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六十六章 偶遇小百灵（四千七…
挂断秦剑铭的电话，楚城幕叫上正给提莫拴狗绳的苟东赐，刚上车，正准备吩咐他去一趟北旷区，却见自己的窗户边上亭亭玉立的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降下车窗，楚城幕看了一眼那个大热天依然戴着口罩的小女人。哪怕对方的半张脸都藏在了闷热的口罩里，可楚城幕仅仅通过她那双暴露在外，却满是幽怨的眼睛，就能猜想到她口罩下的小嘴，此刻肯定是撅着的。
“又到处跑，走之前不说一声，回来也不说一声，前几天看见我了也不等我，我转个身的功夫，你就跑没影了。你这是要去哪？把我也带上呗，我又是好久没见你了。”
秋锦歌一身两件套米白色长裙，上身略带旗袍风格，立领，斜襟，盘扣，高耸挺立的胸部上绣着一树白梅，下身是两层的雪纺衫长裙，裙角微微带紫，略带些许蓬松，见楚城幕降下了车窗，忙扶住了他的车窗，也不摘下口罩，带着几分不满，说道。
楚城幕闻言，坐在车里左右看了一眼，轻笑道：“呵呵呵，你不用上班？还是说你准备当着我的面，明目张胆的翘班？你的那个小跟屁虫呢？”
秋锦歌闻言，看了看楚城幕的脸色，暴露在外的两只眼睛突然就笑得眯了起来，道：
“我说这两天你怎么吃食堂呢！你是说陈曦啊？自从看见你回来了，我就安排她去宿舍住了。我这算什么翘班？本来我的工作时间就很有弹性，公司现在一共就我和章含蕴两人常驻，就算现在多了一个陈曦，公司的设备啥的都有富余。只要我能按时完成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也没人管我到底什么时候上班下班，全凭我自觉。”
楚城幕见秋锦歌坚持，想了想，道：“我今天要去拘留所，很无聊的，你这也要跟着去？”
秋锦歌见楚城幕松口了，忙点了点头，大喜道：“那我也去，大不了你去忙你的，我在车里等你呗！”
“真拿你没办法，那上车吧！”楚城幕笑道。
秋锦歌闻言，不自主的发出一声欢呼，忙转到车身另一边，撅着臀儿上了车。
苟东赐见秋锦歌上车坐好了，也不用楚城幕吩咐，随手在车窗丢掉了刚抽了一半的烟头，微微踩了一脚油门，路虎就很是顺滑的驶离了停车位，调转车头，往北旷区驶去。
提莫又大了一圈，已经不能在副驾驶趴下了，只能保持蹲坐的姿势，苟东赐怕它因为刹车从座位上掉下去，还给它绑上了安全带。小破狗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刚上车的秋锦歌一眼，湿润的鼻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算是记住了这个女人的气味儿。
秋锦歌上了车，第一时间就蹭蹭蹭的从左手边的座位蹭到了楚城幕身旁，有些纠结的看了看楚城幕的左手胳膊，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受伤的部位上轻轻的点了点，说道：“这边伤好了么？我能碰么？”
楚城幕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能不能碰你不也已经碰了么？已经没啥事儿了，结痂早就掉了。”
秋锦歌闻言，这才摘掉了脸上的口罩，露出那张精致却难以分辨年纪的小脸，一把搂住了楚城幕的胳膊，酸溜溜的说道：
“你以为我没看见仲卿卿搂你的胳膊啊，我就是有点记不清她到底搂的是哪边了。还两个人共同打一把遮阳伞，害我都不好意思追过去，啧啧啧……”
楚城幕闻言，侧头看了秋锦歌一眼，好笑的摇了摇头，道：“那你倒是追上来啊，看她怎么削你！上哪学的这么酸唧唧的口气，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把你丢下车去。”
秋锦歌闻言，马上坐直了身子，却还不忘死死的搂住楚城幕的胳膊，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陈曦那丫头教的，她跟我说，要会撒娇，要会吃醋的女人才会惹男人怜惜，因为这么做，很容易满足男人内心那份自大的虚荣心。她的语言天赋实在是太强了，天南地北的方言，就没有她不会说的。”
楚城幕闻言，抬头看了看苟东赐，却见大个子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不由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小丫头片子那年纪，看起来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么？她怎么说，你就怎么信啊？你信不信，回头你问她上哪学的这些，她肯定跟你说要么是在电视剧里学的，要么就是在言情小说上看来的。”
“啊？怎么这样？她还收了我好几百的咨询费呢！”秋锦歌闻言，小嘴微微张了张，回答道。
“呵呵呵！”这下不仅是楚城幕，连苟东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苟东赐飞快的扭头看了楚城幕一眼，见他没有不准自己说话的意思，开口说道：
“秋美女，陈曦这小丫头嘴里，只要是和钱有关的话，你一句也别当真，为了能赚你点儿钱，她就算当时不知道，回头也能给你编出来。这丫头一分钱没花，就靠卖茶叶蛋，就从京都一路跑到了云城，结果还挣了不少钱。”
秋锦歌闻言，扭头看了看楚城幕，问道：“真的么？”
楚城幕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
“我也是听苟东赐和这小丫头自己说的，陈曦这丫头就在火车上长大的，天南地北的人都见过。关于她教你的怎么讨男人喜欢你可以不当回事儿，不过要是说到在社会上晃荡的经验，估计还真能甩你好几条街。没啥事儿和她亲近一下也不错，省得哪天出门，又被人给骗了。”
“什么叫做又？”秋锦歌顿时不满道。
“芒果台那次，忘了？不过说实话，我看你天天在渝州待着也难受，这次的活动结束以后，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个小丫头带上，肯定不能让你吃亏。”楚城幕笑道。
秋锦歌闻言，撇了撇小嘴，回答道：
“那次又不能怪我，我哪知道人家不安好心的，我不也是到了那边才知道的么？今年芒果台邀请我和小圆脸去当嘉宾，我俩都没去呢！不过要是说起玩的话，我倒是有些想出去逛逛了，可惜我手里的活儿好多。”
楚城幕闻言，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手里还能有啥活儿？公司不是没给你安排通告么？”
秋锦歌把搂着楚城幕胳膊的手竖了起来，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着，说道：
“你上次给我用来制作专辑的歌，到现在都还没拍摄完MV。之前你说那个古风游戏的开场音乐，也需要时间编排。后来你时不时又搞出了几首古风的音乐，我也想好好的琢磨一下。最近你又捡了个小丫头回来，我看她挺有天赋，也想带身边好好调教一下。你说我忙不忙？”
“那你还翘班？”楚城幕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你……楚城幕，你是真要气死我才高兴是不？我这么辛苦都是因为谁？”秋锦歌闻言，腮帮子马上就气得跟小青蛙似的，鼓了起来，一双秋水剪瞳死死的瞪着楚城幕，问道。
“好好好，又是因为我，那天看见你提着八面汉剑玩空翻，我就知道你有多努力了。不过，明明别人家艺人求都求不来的资源，却被你拿来当人情。”楚城幕闻言，马上投降道，却又忍不住小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咯咯咯，可问题是，我没有想过要当明星啊！我就想着出完专辑就完事儿的，谁叫你不停的给我加活儿了。”秋锦歌闻言，笑得如同一只咯咯叫的小母鸡。
“是是是，这么久了，你看我除了给小圆脸写了一首酸酸甜甜，平时还搭理过她么？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对了，说起来上次排练我怎么没有看见她？”楚城幕没好气道。
“小圆脸被《抓狂的石头》的导演叫回去补拍镜头了，之前她拍摄的镜头，连那个电玩城的摩托车都够不着地，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开始发育了，气质也有了些变化，个子也往上蹭了一大截，就被拉回去把之前拍过的镜头全都补拍一遍。”秋锦歌回答道。
楚城幕闻言，微微车座后背上靠了靠，把没被秋锦歌搂住那条胳膊垫到了脑后，神态放松的问道：“之前听仲卿卿说，这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想单飞？你有和她聊过么？”
秋锦歌闻言，也学着楚城幕，往后蹭了蹭，把脸贴到他胳膊上，回答道：
“嗯，人心都是不知足的，之前落魄那会儿，自然是想着有个避风港了。现在感觉自己站住脚了，再加上公司也没花多少资源捧她，她唱的歌除了那首酸酸甜甜，别的都是口水歌，平白无故的被公司拿走了三成的利润，她想着出去单飞也不奇怪。”
楚城幕闻言，叹了口气道：
“说起来，这小丫头去年给我送过来的腊肉，还在绒花汇的冰箱里打着急冻。也别说公司没捧她，当初如果不是仲卿卿亲自跑了一趟内蒙，蒙牛的广告代言说不准会轮到谁。要不是那首酸酸甜甜和蒙牛铺天盖地的广告，以她在网上被人黑得发紫的经历，想有现在的名气，难！”
“那你打算留下她么？其实以你写歌的实力，随便从手指缝里漏点东西给她，就够她用的了。”秋锦歌抬头看了看楚城幕，问道。
楚城幕闻言，不屑的笑了笑，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自己去帮她抄歌？尤其是还动了心思想跑的人，天籁现在挣那几个钱儿，他可从没放在眼里。
想了想，楚城幕嘴角嘲讽的意味更浓了，回答道：
“你想帮她求情？想单飞？哪有这么容易，没有幕后这些工作人员为她筹备以及协调沟通，那些代言凭啥会找上她？以前只管赶通告，走穴就行，以后单飞了，这些事情可都是她自己的。说起来，想单飞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她那个拎不清的母亲的意思？”
秋锦歌看了看楚城幕的神色，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不再打算再帮小圆脸说情了。在天籁的时间也不短了，她早就知道了这个公司本就是楚城幕和李容当初的玩笑之作，要不是仲卿卿后来接手了，楚城幕压根就不会把这公司当回事儿。更何况，为了一个外人，惹得楚城幕不开心，她才没那么傻。
“是她母亲的意思，不过她本人也有点心动。说到底，就算把她捧得再高，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罢了，不听她妈妈的话，她又能听谁的？”秋锦歌幽幽的回答道。
调整了一下坐姿，楚城幕虚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轻笑了下，说道：“管她听谁的，以后离开了就别想回来了。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时光吧！现在的明星还能称作明星，以后的明星嘛，可就不值钱咯！”
“嗯？啥意思？”听出了楚城幕话里有话，秋锦歌眨巴了一下眼睛，疑惑道。
楚城幕闭上眼睛，笑了笑道：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现在芒果台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因为说白了，他们搞的就是一个造星活动。以前的草根想出头也没有渠道，现在芒果台就给了他们一个渠道。你是声乐方面的专家，天籁的网站你也天天刷着，难道你真的觉得，在中国十多亿人里，就挑选不出来几百万个好嗓音出来？”
秋锦歌闻言，迟疑了片刻，说道：
“几百万的数字我不清楚你有没有什么依据，可光从我在天籁平台上看到的作品，除非是飙高音这种需要天赋和努力的唱法，其实平台上的很多作品，唱功也好，音色也罢，甚至包括外部条件，都很不错的，只不过没人去发掘这些人罢了。”
“可就算是这样，芒果台也不过每年只造了几个明星罢了。毕竟资源是有限的，怎么也说不上不值钱吧？毕竟要想当明星，怎么不也得拿作品来说话？”
没见过后世流量明星以及直播平台的秋锦歌，自然无法想象当造星成为了一条生产线的时候，会对整个娱乐界造成多大的影响。到那个时候，资本控制着流量，流浪控制着明星，所谓明星，不过是推到前台的敛财工具罢了。
所有明星，除非真材实料，不然活跃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年。再想像以前那样，靠着几首歌就吃一辈子，无疑是痴人说梦。现在楚城幕有意无意的把很多东西都提前了，这批选秀出生的明星，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感受到这种冲击。
至于楚城幕随口说的几百万数字，当然只是信口开河。
不过无论是小圆脸也好，还是陈曦也罢，亦或是现在还在长沙的那群女孩子，当初追求的那个明星梦，会随着网络的普及和硬件设施的提高，而逐渐贬值。还没等她们迎来自己的黄金时代，就会不知不觉中，被后浪拍死在了沙滩上。
“作品？你看去年天籁签的那几个歌手，有自己的作品么？她们的唱功比起天籁平台上的作品，又好了多少？你看韩国那些层出不穷的男团女团，他们在韩国的薪资待遇是多少？有了解过么？如果我们国内也像生产线一般的制造明星，除了最顶尖那批人，又有几人还能守住现在的待遇？明星？不过一句玩笑罢了！”楚城幕轻笑了下，回答道。
秋锦歌闻言，不由紧紧的搂住了楚城幕的胳膊，抬头看向了嘴角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大男生，轻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对这个娱乐公司没兴趣的呢！现在光是听了一下你的描述，就能想象得到那又是一个我没见过的世界。不过不管那是个怎样的世界，只要你需要我在那个世界里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会去努力做到的。”
楚城幕闻言，睁开了眼，坐直了身体，伸手捏了捏秋锦歌翘挺的小鼻子，笑道：
“咱家的大明星可不一样，那可是有真材实料的！”
“你又笑话我……”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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