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三百二十八章 初识罗时(四千九百…
楚城幕低头看了一眼伸到面前的手,这只手骨节细小,白皙而修长,上面没有丝毫的伤口和瑕疵,指甲表面没有涂抹指甲油,呈现出一股子健康的肉粉色。
看了看罗时的右手,楚城幕没有第一时间伸出右手,反倒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身前这个自称罗时的女孩子。
身前的女孩子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外貌和罗溪鱼有五六分相似,特别是那双弯弯的月牙眼,一看就知道有罗家的血统。留着一头黑长直,头发从中间分开,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两侧,额前的副刘海剪成了公主切的样式,和罗溪鱼初见楚城幕时的发型一模一样。
身上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机车皮裤和夹克,胸部的规模倒不是很出众,大概有C罩杯。腰部倒是很细,而且腿长的比例几乎赶上了仲卿卿。腰身以下的规模也是不小,只是比起仲卿卿的翘圆,似乎更倾向于fei厚,尤其是肩膀的宽度和天鹅颈几乎和仲卿卿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单从外观来讲,融合罗溪鱼和仲卿卿特点以及优点的女人。
只是不知为何,被这个女人用那双同样弯弯的月牙眼看着,楚城幕却并未有任何亲近的感觉,而是本能的从对方的眼底察觉到了几分探寻以及疏远。换而言之,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热情。
第一次听说“罗时”这个名字,还是在曼蔓口中。
当时楚城幕只是粗略的知道罗家在北美地区的代理人是一个叫罗时的女人,却不知这个排名远在罗丰之前的女人居然看起来如此年轻。若是抛去对方那难以琢磨的气质,单看外表,说她的年纪比起罗丰更小也有人信。
“你好,我是楚城幕。”短短几秒钟,楚城幕就把眼前的女人打量了一遍,这才伸出右手轻轻的握了握对方的指尖,随即就把手收了回来。
见楚城幕只和自己轻握了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一副不想和自己打交道的模样,罗时却只是轻笑了下,把身后机车上的钥匙拧了一下,取了下来,几步走到楚城幕身侧,一副打算和他并肩而行的模样,笑道:
“小姑父,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年轻,不过你似乎不想和我认识?哪怕这是曾爷爷的意思?”
楚城幕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身旁似乎对自己隐约有些敌意却又一副自来熟的女人,松开了提莫毛茸茸的尾巴,转身往自己所住的别墅走去,却也没有继续拒人于干里之外,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你也比我想象的年轻,我之前和罗丰打过交道,还以为你的名字排在他前面,最起码年纪也会比他大上好几岁才对。不是我想不想和你认识,而是你为何想和我认识?至于这是不是罗ZX的意思,我表示很怀疑,他或许会和你提过我的名字,但绝对不会刻意让你和我结识。”
听到楚城幕的回答,微微落后他半个身为的罗时不由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踩着脚下的黑色短靴,两步并做一步赶上了楚城幕,看着对方的侧脸,好奇道:
“你为何会觉得曾爷爷不会刻意让我来和你结识?之前连卿卿姑都没看出来。我今年二十四岁,算起来比你大三岁,罗家八子的名字不是按年纪来给的,像我家海哥哥虽然排在第一,但是他今年却只有三十三岁,他八岁就被曾爷爷赐名了。”
楚城幕闻言,有些意外的侧头看了身旁的女孩子一眼,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嘀咕,这个罗时还认识仲卿卿?难怪这两人的身材看起来如此相似。只是自己不过随便诈一诈,结果她就直接承认了?
见罗时还一脸好奇的等着自己的答案,楚城幕微微笑了笑,收敛了心思,回答道:
“道理很简单,我和你们罗家的联系,有我姐和罗伯伯就够了。现在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罗ZX不会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毕竟在你之前,还有一个罗丰,他就差点把事情给搞砸了。”
“该知道的事情?原来是这样?这我还真不知道,今年八月之前我都一直在美国,不清楚家里发生的事情。罗丰哥怎么你了?你听说过海哥哥的名字?”
罗时闻言,眉头不由皱了皱,眼前这个大男生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打交道。只是他语气中这份理所当然到底源于什么地方?他和小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多少也应该清楚罗家的势力才是,怎么在他口中,却很明显的缺乏了对罗家的敬畏?
八月之前?意思就是自己和罗骋虎见面后不久,这个罗时就马上回过一趟国内?楚城幕闻言,突然站停了脚步,侧头看了一眼因为短暂愣神而直直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罗时,试探着问道:
“你管罗丰叫哥?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是竞争关系。你说的海哥哥我没听说过,如果罗ZX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或许会介绍我和他认识。只是你这句八月之前都不曾回过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之前被限制人生自由了?”
罗时见自己一个不小心居然在谈话间走神了,背对着楚城幕的俏脸上不由露出了几丝懊恼的神色,随即转头看向楚城幕,脸上却已经带上了一抹微笑的神色,笑道:
“我比罗丰早赐名三年多,所以我和他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私底下关系倒还不错。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被禁足了的?难道你已经和卿卿姑见过面了?”
楚城幕闻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到了罗时的后腰往下,却又马上收回了目光,笑道:
“没有,我回来到现在还没回过公司。再说了,今天不是周日么?仲卿卿可不算什么工作狂,这也就是遇见事儿了,了不起周六加个班,不然平时她可没这么自觉。”
“至于为何看出你被禁足了,我也只是瞎猜的,以我对罗老爷子的了解,你这年纪被委以重任,却又还保持着单身,应该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是。”
罗时闻言,不由再次愣了一下,随即又狐疑的看了楚城幕一眼,这么邪乎?连自己是不是单身都能看出来?真靠瞎猜就能把事情猜得那么准?该不会是海贝园那个糟老头子把自己的事情都提前和他说了吧?
不过没道理啊,糟老头子就算胳膊肘往外拐,也不能拐到这种程度吧?自己问关于这个楚城幕的事情,老头子就一句自己去看。结果轮到楚城幕,老头子就啥都告诉他了?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罗时发现自己不仅没能从楚城幕嘴里讨出什么话来,反倒是初次见面就反被对方隐约看穿了自己的一些底细,不由站停了脚步,看了看楚城幕再次行走的脚步以及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的那条大狗,冲他的背影说道:
“小姑父,我还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今天就不打扰了。”
楚城幕闻言,背对着罗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却没有搭话,只是背对着对方,举起一只手,轻轻的挥舞了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倒是提莫却突然回过头,冲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的女人一顿业牙咧嘴,直到楚城幕回身拍了拍它的大头,小破狗才摇头晃脑的跟上了主人的步伐。
一人一狗在绕湖车道上转了个弯,楚城幕这才扭头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隐约间见那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孩子已经转身往机车的方向走去,这才蹲下身拍了拍提莫的大头,抓了抓它那对毛茸茸的耳朵,轻笑道:
“你也感觉出来这小丫头隐约对我有敌意了?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之前明明都没见过她才是。不过不用对她太过在意,这些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最是分得清私事儿和公事儿,目前罗家那个老头子还能压着这些小辈,他们翻不了天。只是,私事儿上我什么时候又得罪她了?照理说我之前才送了她一份大礼才对啊!”
狗子闻言,耷拉着舌头,满脸憨厚的看着楚城幕,见他自言自语中有些走神了,一对杏眼划过一丝狡黠,趁着自家主人没注意,猛的把两条前腿搭到他膝盖上,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就是一顿猛舔。
“滚下去,你这破狗,信不信老子把你蛋给噶了?你还来是不是?看我猴子偷桃……”
夜空中,突然响起了一丝独属于狗子的惨叫。
楚城幕出门逛了一圈,牵着突然变得一瘸一拐的狗子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
走进院子,楚城幕发现严书墨已然回来了,这家伙刚洗完了澡,正趴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苟东赐在花园里打拳。
看到发小领着狗子从院门处走了进来,严书墨把手边的一个冰冻老山城从二楼抛了下来,好在楚城幕身高手长,一把就接住了从头顶飞落下来的易拉罐。
把口子对准一旁的小花园,楚城幕拉开了拉罐,一股子啤酒顿时就喷了出来。
拿起老山城喝了一口,楚城幕抬头看向了依旧懒洋洋挂在二楼大露台栏杆边缘的严书墨,笑道:
“看完老丈人了?下来陪我聊聊?”
严书墨闻言,低头看了楚城幕一眼,有气无力的拍了拍身旁的栏杆,干脆翻身直接坐到了栏杆边缘,冲他说道:
“你自己上来,我今天累坏了,不想动。倒是你,不是说出差么?怎么提前回来了?我还特意买了一份渝州日报,给楚叔叔他们送回去了。”
楚城幕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严书墨一眼,道:
“我还以为你是去看老丈人了,结果你是回津城了?你回去干嘛?”
严书墨闻言撇了撇嘴,瞅了一眼距离楚城幕不远的苟东赐,懒洋洋的说道:
“上来说吧!你没看你边上那个死胖子耳朵都立了起来么?我是发现了,这死胖子听力好得很,明明有些事情我压根没在他面前说过,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楚城幕闻言,顿时也把狐疑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挥汗如雨的大个子。可苟东赐却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一般,连眼睛都没往这边看一眼,一脸认真的练习着他口中那套形意拳。
噔噔噔几步爬上楼,楚城幕在二楼的露台上找了个小白桌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依然在栏杆上荡着双腿的严书墨,笑道:
“我都上来了,有啥事儿可以说了吧?”
严书墨闻言,这才从栏杆上跳回了大露台,走到楚城幕身旁坐下,抓了抓满头柔软的短发,说道:
“我回去帮我老子搬家了,我老子离婚了,别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个,现在他又搬到津城对面那个镇子上住了,倒是离学校近了不少。”
“噗……”正在往嘴里灌啤酒的楚城幕一个没忍住,喷了严书墨一脸。
“咳咳咳,哈哈哈哈,你爸这是玩得花啊!前几天不还说离婚不好听么?怎么现在又找了一个?我爸知道这事儿么?”斜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楚城幕把小白桌上的抽纸递给了严书墨,一个没忍住,笑出声道。
严书墨接过抽纸,擦了擦脸上的酒渍,满脸幽怨的看了楚城幕一眼,回答道:
“你说楚叔叔知不知道?今天就是他和我一起帮忙搬的家,完事儿楚叔叔还点了一个牛鞭火锅。我看着亮晶晶的还以为是牛蹄筋,一口气吃了不少,后来发现有些不太对,每根蹄筋上似乎都有一个小眼,一问才知道这是牛鞭,我就没见过他这么不正经的。”
楚城幕闻言,顿时就想起了之前仲卿卿给自己搞的羊枪羊蛋,再也绷不住了,开怀大笑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啊?没事儿,牛鞭什么的,大补,反正你的东西用得勤,正好补一下!我跟你说,我老早就吃过这个亏了。”
“前几年我爸拿了几袋子只有拇指头大小,圆圆的东西回来。当时我问他那是啥,他跟我说是鸽子的胗。我也没多想,趁他俩出去避暑的时候,就炒了好几盘来吃了,当时就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尿骚味儿,不过还挺嫩。后来我爸回来发现冰箱里的东西少了一大半,才问我他之前冻冰箱的小猪蛋蛋都上哪去了。”
言罢,楚城幕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起身走到严书墨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诶,说说看,这次别人又给你爸介绍谁了?”
严书墨闻言,叹了口气道:
“说起来也应该是你的干妈吧?就是那个把家产全给了侄子,结果和老公闹得离婚了的女人。长得还挺漂亮,也挺能干,现在在对面镇上开了个茶馆,每天收入倒是不少。”
“现在这些年是怎么了?好像赶上了离婚热似的,以前那些个爸妈圈子里的模范夫妻,这两年都离婚了。离婚也就罢了,还特么搞内部消化,亏得我爸和你爸不是一届的,不然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
楚城幕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严书墨说的是谁,不由满是同情的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人到中年就这么回事儿,高不成低不就,又哪有挑选的余地?在一起的时候觉得那日子度日如年,真要离婚了,才发现一个人的日子难熬。”
“不过也算不错了,我这个干妈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了,但也是事出有因,她那个儿子实在不是个东西。我原本以为别人会给你爸介绍那个姓邹的来着,要真是那女人,你家的日子可就好玩了。”
“嗯?哪个姓邹的?怎么就好玩了?”严书墨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楚城幕,满脸狐疑的问道。
“就是满世界找爹那个……”楚城幕低头看了严书墨一眼,回答道。
“那个啊,不可能吧?她家闺女就是个包袱,哪个男人瞎了心能找她?”严书墨一听就知道楚城幕说的是谁,顿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回答道。
“呵呵,这种事情可别说得太满,反正以你父子俩那尿性,发生啥样的狗血事儿我都不觉得奇怪。”
“行了,你老子再婚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也没啥值得在意的,这次该不会还要操办吧?没事儿就早点休息,明天给你换个岗位,跟着大车跑跑,这段时间你估计得经常去线路上看着了。”
“嗯,应该不会再办了,估计连证都不会扯。你忙完了记得和我说一声,半夏那边还等着你空闲下来了请你吃饭。”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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