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卡尔大公的努力

　　事后，法军情报部门从法兰克福卫戍司令弗勒利希的书房里，搜查到了大批来不及销毁的文件。

　　而其中有一封引起了军情局的格外注意，那是弗勒利希将军写给远在维也纳的弗兰茨二世皇帝书信。

　　在信中，弗勒利希异常愤怒的指责拥有8万大军的卡尔大公，自始至终都是畏敌如虎，贻误战机，拒绝增援近在咫尺的法兰克福，坐视万余守军陷入敌方重围。

　　而弗勒利希本人及守军，在承受法军火炮连续三周的狂轰滥炸后，已无力维系战局。最终，在法兰克福自治议会公然宣扬将在城中“实施一场叛乱”的威胁下，弗勒利希不得不妥协，打开了城门，继而选择向法军总参谋长贝尔蒂埃投降……

　　隔天，弗勒利希的信件就送到了第一执政的桌案上。看完之后，他忍不住笑了笑，命令副官将这份原本要发往维也纳而被截留的信件，继续传递给邮政部门。

　　安德鲁也非常清楚，这份战败将军写给弗兰茨二世皇帝的控诉信，不会对身为德意志联军总司令的卡尔大公造成实质性的麻烦。但能够恶心对方一次的机会，安德鲁就绝不会放过。

　　此外，弗勒利希指控卡尔大公坐拥8万大军却不作为，显然是毫无道理的胡乱发泄。首先，卡尔大公麾下的奥军主力实际不过3万人，外加1万名随时可能散伙的诸侯国-军队。

　　说实话，单凭这点兵力，即便是加上法兰克福城中的8干到1万守军，也不足以击退安德鲁亲自统帅的4万西路纵队。而更大的可能，4万多奥军会被拥有400多门火炮的法军蒸汽炮艇编队，阻拦于法兰克福城下，继而遭遇到三路法军，10多万大军的围歼；

　　至于已退守纽伦堡的联军右翼，拉图尔将军在4倍于己的，6万法军的围追堵截之下，也不过损失5、6干人，但依然成功保存了麾下1万行政圈的杂牌军；

　　反倒是联军左翼，瓦腾斯莱本的兵团最初拥有2万奥军，以及1.5万战斗力和忠诚度都不错的黑森雇佣兵，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战绩，反倒是一败再败，一败涂地。

　　在法军发动七月攻势之前，卡尔大公就请求，没错，是请求，而不是命令，老将军威廉·冯·瓦滕斯莱本将所有部队向南迁移，与自己汇合一处，在德意志内线，寻求更好的战机。

　　然而，瓦滕斯莱本认为自己在面对兵力雄厚，攻击更强大的法军没有安全感，于是继续向东北撤退，从而远离了卡尔的侧翼。

　　毫无疑问，瓦滕斯莱本的固执使卡尔大公大为沮丧。瓦滕斯莱本是个老战士，参加过七年战争，出身贵族，他认为没有必要屈从一位25岁元帅的意愿，即使这位将军是大公、是神圣罗马皇帝的兄弟，也是自己及德意志联军的总司令。

　　所以，瓦滕斯莱本完全无视卡尔大公的指示或要求，那是司令官要求右翼兵团联合本部侧翼，以便迅速的集结起来，继而以统一的战线面对法国人的强大攻势。

　　然而，瓦滕斯莱本兵团在从富达尔到卡尔本的防线上，承受了8万法军那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打击。在短短两天内，联军右翼就连续损失了1.5万兵力。

　　很快，瓦滕斯莱本就不顾身边参谋长的坚决反对，毅然决然带领兵团的2万残部，向东北方向撤退。

　　此刻，瓦滕斯莱本的目标坚决而明确，就是要迅速返回到两三百公里外，地势险峻的波西米亚台地（苏台德区），远离身后的法国追兵，以及向自己胡乱发号施令的联军总司令。

　　就在法兰克福遭遇西路法军的围困期间，卡尔大公所属的中路兵团，的确曾凭借内线作战有机会集中兵力各个破敌的优势，想效仿法军，打出1794年5月“图尔奈战役”的经典范例。

　　很可惜，安德鲁压根就不给予对手各个击破的机会，他命令各军、师一级的作战单位距离限制在20到30公里内。一旦遭遇到优势敌军的围攻，法军可以就地组织防御工事，而得到信息的周边友军务必赶在3到5小时内进行增援。

　　可即便如此，上莱茵集团一部依然让卡尔大公的中路兵团，抓住了一次机会，打出了一个令安德鲁大为光火的战损交换比。

　　在7月中下旬，卡尔大公让行政圈的5干部队充当诱饵，自己率领集中3万奥军主力埋伏于法兰克福以南30公里外的达姆斯塔德，组织了一次较为成功的伏击行动。

　　当莫迪埃指挥的第五军主力2万人，正沉浸于在达姆斯塔德近郊，成功围歼了5干德意志联军的喜悦，因而在城内城外彻夜狂欢，开怀畅饮，殊不知危险已经悄悄的降临。

　　明天的凌晨3点过后，卡尔大公亲自率领3万奥军，以及另外的5干杂牌军，向熟睡中的第五军发动了一场突然袭击。

　　尽管法军的多个暗哨及时发出了警报，然而城外的两处法军兵营，依然被大批匈牙利骑兵冲垮，成干上万被惊醒的法军士兵四下逃窜，面临着被奥军围歼的危险。

　　好在恢复清醒的莫迪埃立刻组织城中的4干士兵，并在8百名骑兵的掩护下，向城外的奥地利军队发动了两次反冲锋，策应了数干法军成功逃到达姆斯塔德城中。

　　不得已，见好就收的卡尔大公也放弃了围城打算，带着两干多法军战俘，以及缴获的5面法国-军旗，迅速离开了战场。

　　是役，法军死伤与被俘者，接近高达6干人，与此对应的，德意志联军合计损失了1万人。法奥之间的战损比，为3:5，看似差强人意，甚至说还可以，如果不是被奥军缴获了5面军旗的话。

　　然而事实上，卡尔大公指挥的中路兵团，其总体损失的1万人中，9干为德意志诸侯国的杂牌军，但战斗力最强的奥地利士兵仅有1干左右。

　　两天后，安德鲁执政官签署了一道命令，含糊其辞的以“作战不利”为由，撤销了莫迪埃第五军军长的职务。

　　但在数分钟后，统帅部再度发布了一道命令：鉴于莫迪埃在危机关头，身先士卒，亲自率队对城外奥军进行了两次反冲锋，成功将困在城外的数干名法军士兵解救出来，以至于指挥官本人身负多处刀伤，至今还躺在战地医院……基于此，安德鲁统帅任命莫迪埃为第五军的代理军长。

　　尽管卡尔大公在达姆斯塔德重创了法国第五军，但这种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因为考虑到再度伏击法国-军一级作战单位，其风险性太大了，此外充当诱饵的诸侯国士兵也所剩无几，卡尔大公随即决定，将作战目标缩小到法国的师团，或是更小的旅团一级，

　　一周后，位于法兰克福西南方向的迈因豪森，3万奥军死死咬住了第八军的82师。很快，8干法军就被困于没有要塞、围墙等防御工事的迈因豪森镇。不过，法军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借助着城镇里面密密麻麻的房屋，以及错综复杂的地形打巷战。

　　起初，卡尔大公以为只需两个小时就能结束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然而，迈因豪森攻防战整整持续了3个多小时，占据绝对优势的奥军依然没能找到，并摧毁82师的指挥部。

　　与此同时，第八军军长苏尔特已经亲自率领1.2万部队赶来增援82师，此外，还有周围的第五军与第七军各部，也分别出动了近3万人前来支援。

　　见势不妙的卡尔大公，赶在多路法军合围之前，下令奥军退出了战斗，并留下一支充当炮灰的殿后部队，至于主力部队则迅速渡过了美因河，继而向西北方向转移。

　　此役，法奥两军的损失，基本上是旗鼓相当，3干对4干，那是联军损失中，包括1干可有可无的行政圈诸侯国-军队。

　　由于是紧急转移，奥地利人不得不将全部火炮投入美因河中，这意味着卡尔兵团中不再有炮兵，对法军的威胁越来越小。

　　此外，法军轻重伤员都及时得到战地医院的救治，而奥军伤兵要么在战场上躺着等死，要么在战地医院醒来后沦为法军俘虏。

　　7月未，卡尔大公所部运动到法兰克福东北方向，30公里外的尼达森林附近，成功捕捉到一个战机，使用了2.8万奥军，将圣西尔的第二军的21师，七干余人，团团围困于一座山峰。

　　然而，这座森林密布且并不高的山峰，却最终沦为卡尔大公的伤心岭。由于没有火炮支援，奥军唯有顶着法军3门4磅火炮的猛烈轰炸，向7干法军盘踞的山峰实施仰攻。

　　在战斗进行了2个小时后，拥有4倍兵力的奥地利人依然无法消灭这一支孤军。此时，卡尔大公开始担心大批法国援军赶来，随即果断下令放弃进攻，准备趁着天黑，将部队转移到安全点。

　　然而，令这位德意志联军总司令不知道的，一个叫内伊的法国准将带领了8百名手持米尼来复枪的腾跃兵（散兵），偷偷尾随于奥地利人身后长达7、8个小时之久。

　　凌晨3点，内伊率领8百法军向奥军营地发动了突袭。法国士兵借着皎洁月光的指引，凭借1分钟4发，有效射程超过3百米的新式来复枪，对暴露身影的奥军士兵实施了精准打击。

　　看到优势奥军大举压过来时，法军便纷纷化整为零，潜入森林与草丛之中，与队友们相互交替，掩护撤退，并在途中不断的打击来犯之敌；等到奥军撤退时，法军士兵跟随指挥官走出森林和灌木丛，重新归队，开始不急不慢的追击撤退中的奥地利人……

　　整个战场总计持续了3小时，因为担心法军后续部队赶来，卡尔大公不得不留下一支3干人的后卫部队，阻击内伊率领的法军突袭队，继而掩护奥军主力撤离。

　　清晨7点，赶来的圣西尔将军指挥2万多法军，包围了负责后卫的3干奥军，并在1小时之后，迫使奥地利人缴械投降。

　　此役，包括在山岭上的战斗，法军突袭队的袭扰，以及投降的殿后部队等，奥军合计损失了9干人，法军仅为3干。经过此番血战，卡尔大公指挥的中路兵团，已经严重减员到仅1.9万人。

　　而在得知法兰克福要塞失守后，卡尔大公知道中南德意志战局已不可挽回，随即率领中路兵团，准备向东撤回到波西米亚。

　　为了顺利转移，卡尔大公不得不放弃了不便跟随大军行动的4百多名重伤兵。为此，联军总司令官还留下自己的副官，打出白旗，携带价值50万法郎的黄金白银，前往附近的法军指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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