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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犹太人与中东的问题


  上古时代,也就是文字尚未成熟的年代,大概等同于中国的夏商的公元前20世纪前后,阿拉伯人与犹太人的共同祖先、中东地区的原始土著闪米特人,就开始建立属于他们的早期文明。

  闪米特人的一支“迦南人”从这个时期开始,就在现代巴勒斯坦的海岸和周边平原地区耕种定居。

  公元前11世纪,部分迦南人与稍晚从尼罗河三角洲迁移到此处的古希伯莱人(也是闪米特分支,圣经所记录的著名的出埃及记)完成融合形成古犹太人,并建立古代历史上第一个犹太人的国家希伯莱王国,后分裂成“以色列、犹太”两个国家。

  然而,上述两个犹太国度,分别于公元前8世纪和前6世纪,被亚述和巴比伦所灭。

  自从公元135年犹太人起义失败,以及在之前,公元70年罗马帝国对耶路撒冷的毁灭,无数的犹太人被逐出巴勒斯坦地区。

  随后的一千七百多年时间里,这些犹太人就逐渐散居到了古罗马帝国的其他地方……

  在统治法国与德意志的时候,安德鲁-弗兰克对于犹太人的政治立场,与大部分欧洲政客相似,在不屑一顾的同时,也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之心。那是他需要稳定占绝大多数的天主教徒,以及基督徒们的利益。

  尤其当安德鲁得知罗斯柴尔德家族已在法兰克福逐渐发展壮大后,这位号称“欧洲解放者”的法兰西执政官,却以“不干涉他国内政”为理由,拒绝效仿革-命法国的一系列做法,不愿意主动解放德意志的所有犹太社区,更不会在法律上给予犹太人自由迁徙、自由择业、自由定居的权利。

  不仅如此,安德鲁还让军情局收集欧洲各国的富有犹太商人名单,将他们中一部分,尤其是像罗斯柴尔德家族,这种快速崛起的犹太新兴财团,列入为军情局的重点关注对象。

  一旦,军情局特工发现这些犹太人对法兰西,对安德鲁不利,比如说协助与支持法国的死对头英国人,那么情报人员将有权先斩后奏,使用暴力手段将上述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需要说明的,安德鲁并不是一个反犹主义者。

  作为共和国的最高统治者,他信奉马基雅维利主义,一个实用主义者,他针对任一事务的考察方向,首先是基于“它或他”是否对自己的统治有利,或是对自己本人有利。

  显然,在法国、西班牙与德意志等地,那些犹太人对于安德鲁统治欧洲的“文治武功”,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所以,犹太人自然也不可能得到这位法国执政官的青睐,即便是他们家财万贯。

  整个事情忽然发生了转变,是在意大利,确切的说是在威尼斯。安德鲁考虑到拿破仑的远征军及后续者,想要在埃及长久的待下去,并积极应对奥斯曼帝国,以及英国人的反击,就必须在中东地区获得当地民众的支持。

  然而中东与埃及,真正支持法军的当地民众几乎不存在。另一时空里,积极冒充过MSL的拿破仑及他的军队,在埃及、叙利亚、阿拉伯半岛上一连串的失败教训,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毕竟中东地区不同于更遥远的印度次大陆,英国人可以在MSL政治体系下的莫卧儿帝国,以及把持地方分裂势力中的印度教徒、锡克教徒,上述三方势力中间,来来回回的切换选择。

  在得到秘书克莱尔的提醒后,安德鲁随即将目光放在看似软弱不堪、一片散沙的犹太人身上。

  毕竟除了作为穿越者的安德鲁,没人知道另一时空的“中东小霸王”,在获得民族凝聚力后,其军队也拥有了强悍战斗力,从孤苦伶仃的被压迫民族,一跃成为肆无忌惮的侵略者。

  安德鲁的思路很简单,明里暗地支持犹太的激进知识分子,协助他们在巴勒斯坦重新建立一个高度自治的犹太社区。

  然而,这个犹太社区想要在被环绕的所有敌对者之间,一个缺乏战略纵深,既没有自然资源,也没有工业基础的贫瘠之地,存活下去,并最终独立建国,就需要一个更为强大的欧洲军事力量,也就是法兰西军队的保护。

  继而不可避免的,这个犹太社区(犹太国),还有他的人民都将会主动的,或是被迫的,彻底沦为安德鲁法国统治埃及,以及中东地区的武器与工具。

  依照安德鲁的估算,18世纪晚期到19世纪初的这一时期,整个欧洲大约有300万犹太人,而这其中,以法、英、意、德、西等“西方”分支,大约占据了大约三分之二,即200万。

  至于剩下的,生活于东欧方向的犹太人又占了十分之九以上,约90万人。不过,其中四分之三的东欧犹太人处在沙皇俄国的统治下,其余的则在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势力范围以内。

  在欧洲,每个犹太人居住区的内部管理基本大同小异,权力机关是社区委员会“克希拉”,由一个领取薪金的拉比象征性地担任领导,并由各家家长间接选出的非神职人员的士绅组成。

  士绅们具有荣誉资格,委员会主-席一般由他们按月轮流担任。这些委员会通过一些代表机构,松散地联结成更广泛的地区性机构,定期开会,对影响整个社区的重要问题做出决策。

  需要说明的,这个被称之为“克希拉”的社区委员会,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封闭。事实上,每个城市之间的“克希拉”,甚至是不同国家的“克希拉”,都存在着一种隐秘的,相互联络的信息渠道。

  16世纪时,唐·约瑟夫·纳西就已经有借奥斯曼帝国之力恢复犹太国家的尝试。这属于近代最早的犹太复国主义者。

  随后的两三百年间,在俄国、法国、德国出现反犹太主义浪潮后,于是形成了犹太复国主义的思潮和运动。

  早在1750年,摩西-门德尔松在柏林就开创了犹太人自己的启蒙运动。最后间接地导致了改良犹太教的兴起。这场运动是在适应近代世界的名义下,不留下痕迹来说明犹太教除了宗教信仰外,还包含一种集体的忠诚。

  即便是进入18世纪末与19世纪初,在大部分的犹太人,人们显然没有回归巴勒斯坦的感情渴望。

  而所谓的“复国主义”,也只是残留在一部分中产阶级犹太知识分子、尤其是年轻知识分子意识中的一些支离破碎的传统痕迹。

  这些人,曾经接受了正统犹太教和希伯莱文学的教育,并且发现,如果离开了正统犹太教和希伯莱文学诞生的巴勒斯坦的土地,这两者都不会完美。

  因而,犹太复国主义只能通过激发起犹太人民中一部分人的脆弱情感,然后形成了它的战略。通过这个战略,犹太人才能作为生活在其祖先土地上的一个民族,跻身于现代世界的民族之林。

  一位犹太知识分子说过:“(欧洲)的人们歧视犹太人,那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国家,而这个问题的惟一解决方法,就是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度,犹太国。”

  ……

  维罗纳的市政厅(理性宫),从1797年2月以来,这里便是法兰西第一执政官在意大利的主要办公场所。

  选择维罗纳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法军通讯营已将有线电报线延伸到这里。所以维罗纳市政厅里,法军统帅部收发至土伦、马赛、斯特拉斯堡与巴黎的电报时间,最长也不过七、八个小时。

  4月26日下午3时,来自威尼斯城的沙乌尔·马宁穿过维罗纳最古老的香草广场,惴惴不安的他朝着市政厅前的大阶梯走去。

  而在马宁身后,这个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香草广场,原本是古罗马时期市民进行仲裁、政治集会的公共场所。现在成了一个集市广场:精致的阳台,大理石砌的平整地面,处处可闻的各种花草的香气,各式各样的水果、蔬菜、花卉的商铺覆盖了整个广场,甚至连附近的街道中央也都设着各种摊档。

  不久,马宁已站在大阶梯下。他不停的抬头张望,很是高兴的看见自己的老同学,夏尔·克莱尔正在理性宫大厅的入口处向自己挥着手。

  就在一周前,身为威尼斯城的犹太律师,也受过正统犹太教和希伯莱文学的教育的沙乌尔·马宁,最终得到了同学克莱尔代发的一封邀请函,那是法国第一执政官安德鲁邀请他到维罗纳市政厅一聚。

  自从安德鲁决定扶持犹太人重返巴勒斯坦,建立犹太社区,继而协助法国在中东与埃及的统治后,他便下令让军情局在法德西意等国,收集那些犹太复国主义者。

  至于沙乌尔·马宁的到来,并非军情局推荐的,而是安德鲁的私人秘书克莱尔提供的。

  今年30岁的马宁比克莱尔大6、7岁,这位留学法国的威尼斯犹太人曾在巴黎大学读过法律,与被人冷落的私生子克莱尔有过两年的同学情谊。

  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两人关系非常好,毕业之后也一直是书信不断。

  不过,安德鲁之所以愿意接见那位马宁律师,那是他记得在威尼斯,有一个反抗奥地利统治的丹尼尔·马宁律师,也是一名犹太人,甚至还被后世史书冠以“意大利爱国主义者”和“复兴运动领袖”的荣誉称号。

  虽说,已经30岁的沙乌尔·马宁,与那位9年后才出生的丹尼尔·马宁不一定存在有什么关系,但见一见也无妨。

  此外,安德鲁对于身边文官参与政事的容忍度非常高,并不介意私人秘书建立他自己的关系网。

  在前往执政官办公室的楼梯上,克莱尔故意放慢了脚步,他反复叮嘱身边的同学,告诉一些会谈中的注意事项。

  “我再重申一点,执政官最不喜欢在私下会晤中听到任何的场面话、恭维话和废话。

  所以,你必须尽快的进入主题,用最简洁的语言,阐明你的解决方案,能够为法兰西,为法国-军队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和利益!

  ……没错,就是用你们犹太人最擅长的方式,尽可能的打动执政官,一旦他主动向你提出三个或三个以上的问题。那么恭喜你,老同学,你就成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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