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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上下莱茵集团军 (上)


  相对于法国,曾是柏林大学历史研究生的穿越者,对于近代德意志的政治、外交与军事,甚至是哲学和艺术,研究的更为深刻。

  比如说梅特涅的个人思想,的确受到了外交学院柯赫教授的影响,然而这位欧洲外交政坛的“花蝴蝶”,其哲学思想与从政理念,却大都来自于美因茨大学的福格特教授。

  在另一时空,等到多年以后,在福格特教授去世时,已贵为奥地利首相兼外长的梅特涅亲王,郑重其事的宣布自己是福格特教授的得意门生。

  那位福格特教授在柯赫教授提倡的“稳健外交”的基础上,以德意志人的彻底精神,设法得出了一些适用于欧洲社会的指导原则,特别是提出了各主权国之间采取实力平衡政策的思想,以及维护调和折衷的贵族政治的理念。

  当梅特涅离开美因茨大学之际,福格特教授曾敦敦教诲自己的出色学生,认为他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

  教授对梅特涅说:“你的智慧和决心,应该恰如其分的运用到正路上面,又在实际生活中坚持下去。那些历史的教训将是你的指南针,不管你的经历将有多长,你将看不到那正在毁灭一个强大邻国的熊熊烈火的熄灭。如果你不愿意受人谴责,那你就得永远不要离开正确的道路……

  你会看到一些所谓的大人物在竞赛中超过你,就让他们超过吧,而你决不要离开你所选定的道路。你会再度赶上他们的,那怕只是因为你在他们走回头路时才赶过他们。”

  ……

  回到眼下的比谢姆庄园,处于狂喜之中的梅特涅早已忘记了数周前,神罗皇帝弗兰茨二世曾在美泉宫里,私下对自己的再三叮嘱。

  那位神罗皇帝交给梅特涅一项无法完成的政治任务,就是让他想尽一切方式办法,说服法兰西的执政官归还德意志的莱茵兰地区,才能换取奥地利将奥属尼德兰(比利时)正式割让给法国。不仅如此,法国还应该向奥地利补偿至少100万金路易的领土损失。

  弗兰茨二世承诺说,一旦法奥达成了和约,就将委任梅特涅出任奥地利驻德累斯顿(萨克森公国)公使馆的一等秘书。

  成为奥地利驻德累斯顿公使馆的三把手,对于初出茅庐的梅特涅来说,看似一件令人羡慕的好职务。但那是他没有前往斯特拉斯堡,与安德鲁进行一番促膝谈心之前的打算。

  此外,弗朗茨二世提出的有关莱茵兰问题,不可协商的政治先决条件,别说安德鲁不同意,放在法国督政-府的其他执政官都不会接受,属于谈都别谈的那种。法国人用武力吃进肚子里的天然疆界,哪有白白吐出来的道理。

  更别说,天真的弗朗茨二世还让法国人准备好100万金路易来购买比利时,只为了换取一份可能随时被撕毁的《法奥和约》。

  所以,等到安德鲁抛出一个占地35平方公里,未来潜在价值超过百万弗洛林的萨恩庄园“赠送给”梅特涅的时候,他直接将弗兰茨二世皇帝交代自己的外交事务,忘记得一干二净。

  而当鲁尔大公国的实际“摄政王”委任他担当外交特使(近似于副部级)之际,梅特涅已恨不得立刻单膝跪倒于自己的君主,那位仅有10个月的鲁尔大公奥古斯特-弗兰克面前,发誓效忠。

  对于梅特涅而言,命运像是浩浩荡荡的莱茵河,人必须懂得驾驭,利用水流,顺水推舟,尽量避免漩涡,抵达胜利的码头。

  ……

  安德鲁与梅特涅的下午茶谈话,一直持续了近4个小时,直到两位女伯爵亲自上楼,这才将男人们请下楼去吃晚餐。

  深夜,回到卧室后,梅特涅在与妻子进行“爱的游戏”中,表现的格外亢奋且富有激情。上床伊始,就直接来了个“一键三连”。

  中场间隙,在考尼茨女伯爵的再三催促下,梅特涅和盘托出了今天下午,安德鲁对自己所说那一番话,尤其是他得到了萨恩庄园与鲁尔大公国外交助理的任命。

  “嗯,那个萨恩庄园必须留给我们的第一个儿子。”

  听到这里,身为妻子的艾琳娜显得同样高兴。她一遍又一遍热吻梅特涅,这位虔诚的天主女教徒甚至放弃了之前,保守矜持的“传教士方式”,继而翻身坐到了丈夫身上,大力驰骋起来,就想着在今晚孕育一位家族的继承人。

  尽管考尼茨女伯爵属于奥地利大公国的臣民,但这丝毫不影响自己的丈夫,得到另一个德意志邦国君主的器重。

  而且,这不仅对于新婚夫妇的小家庭非常有益,也属于梅特涅家族与考尼茨家族喜闻乐见的一件大好事。

  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内部,效忠他王,异国为官的现象举不胜举。更何况,梅特涅及其家族,只是来自于特里尔主教国。

  当安德鲁向昔日的老同学发出邀请之际,两个家族给予梅特涅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在法兰西共和国担当任何职务。至于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当然拉,等到共和国变成王国或帝国,贵族制度与贵族统治重新出现在巴黎的时候,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良久,等到两人筋疲力尽,倒在床上休息之时,艾琳娜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重要问题。于是她问丈夫,鲁尔大公国的那位“摄政王”是否会册封梅特涅一个爵位。

  “当然,安德鲁告诉我,当帝国议会承认鲁尔公国时,我至少会有一个子爵爵位;而一旦鲁尔公国变成类似普鲁士的王国,我还会再增加一个伯爵或是侯爵的头衔。”梅特涅无不得意的说。

  下一刻,女伯爵又一次激情澎湃,继而翻身上马,她兴奋异常的对着丈夫低吼道:“那不行,我们还要继续努力,争取生一对双胞胎。不,必须要生三个儿子!”

  那是因为梅特涅的父亲,老梅特涅还拥有温尼堡-拜尔斯坦伯爵的头衔。至于艾琳娜的女伯爵头衔类似一个荣誉称号,是无法传承给自己的子女,而且她现有的领地也小得可怜,物产也贫瘠。

  原本,艾琳娜下嫁给梅特涅时,以为对方是想借助自己祖父与家族的势力,东山再起。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安德鲁才是丈夫最大的贵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考尼茨家族还要依靠梅特涅。

  ……

  安德鲁在斯特拉斯堡的日子,从10月下旬一直待到11月上旬。

  其间,这位法兰西第一执政将访问柏林,与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签订《第二份法普和约》的事务交给了勒贝尔;

  不仅如此,安德鲁还任命了梅特涅出任鲁尔大公国的外交特使,陪同埃尔隆伯爵夫人,以及10个月的鲁尔大公奥古斯都和弟弟路易斯,访问普鲁士和柏林。

  为了两个使团旅途中的安全,安德鲁指派自己的近卫军指挥官贝西埃尔将军带上三百名骑兵,跟随前往。

  至于前往普鲁士王国的线路,自然不是从莱茵河对岸的凯尔镇,穿过无数敌视法兰西的德意志邦国,前往干里之外的柏林。而是从斯特拉斯堡,沿着莱茵河平行方向一路北上,途径法军控制下的莱茵兰地区,包括兰道、凯泽斯劳滕、美因茨、科布伦茨、波恩、科隆等城,然后在莱茵豪森附近借助渡桥,进入右岸的杜伊斯堡。

  接着,使团就将在鲁尔公国首都杜伊斯堡停留两三周的时间,然后沿着鲁尔河继续向东前行,经过米尔海姆、埃森、波鸿、多特蒙德,最后抵达比勒菲尔德。

  此刻的比勒菲尔德,正比邻北德意志联盟的汉诺威公国,而普鲁士外交次长列瓦尔德男爵,将站在距离普鲁士边境100多公里外的威悉河河畔,静候法兰西共和国与鲁尔大公国,这两个外交使团的到来。

  依照安德鲁与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的联合规划,整个鲁尔大公国东止威悉河,西至莱茵河右岸,北抵北海的东弗里西亚群岛,南达锡格河沿岸的锡根与马尔堡一线。

  就预计的领土而言,鲁尔大公国包括了后世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中部与西部(约60%面积,2.1万平方公里)、黑森州的西部(约30%的面积,0.7万平方公里),以及下萨克森州的西部(约20%面积,0.8万平方公里),总面积约有3.6万平方公里,

  在18世纪晚期,上述地域的所有人口,加起来也不过九十万。尤其是濒临北海的东弗里西亚,哪怕到了21世纪,依然是地广人稀,到处遍布着原始森林与溪流沼泽的自然之地。

  事实上,普鲁士国王以半卖半送的价格,给予鲁尔大公国在莱茵河与威悉河之间的几片飞地,包括马克伯爵领、东弗里西亚、克莱沃、明登、林根与拉文斯堡等地,这些都是腓特烈大帝、威廉二世与霍恩索伦家族长期嫌弃的,充斥着森林、沼泽、盐碱地与乱石岗的蛮荒之地,也不过四五干平方公里;而其他的3.2万平方公里,少部分暂时处于法军的直接占领下,另外大部分还属于中部各德意志邦国的领土。

  此刻,完成第三次瓜分波兰的普鲁士王国,已经拥有了32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以及九百多万的人口。比起西部那远离普鲁士本土,属于鸟不拉屎,人烟稀少,又相互割裂的几片飞地,威廉二世更乐意“驯化”东欧平原之上,作为西斯拉夫民族的波兰人。

  毕竟,在与勃兰登堡合并之前的普鲁士公国,本身就是一个以西斯拉夫民族为主体的国家,与波兰的差异,只是在路德宗(新教)与天主教方面。

  ……

  离开斯特拉斯堡,安德鲁陪同两个使团走了两天的路程,最后止步于科布伦茨,那是他需要在这里主持摩泽尔军团、美因茨军团与莱茵军团,三个军团合并,继而成立上莱茵集团军与下莱茵集团军。

  原本地点设在美因茨,只是这座城市在两个月前,被法军的“胜利者”臼炮,轰得干疮百孔,面目全非。到现在,整个城市废墟的清理工作才刚刚结束,至于重建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科布伦茨位于摩泽尔河与莱茵河交汇处,最初为古罗马时代的城镇,在公元六世纪曾为法兰克王室驻地。早期即以商业著称,18世纪成为中莱茵河地区商业(特别是葡萄酒)中心。

  事实上,在安德鲁抵达之前,法国在莱茵河的三个军团,在得到了法兰西第一执政官的训令,以及总参谋部的贝尔蒂埃将军主持下,完成了上莱茵集团军与下莱茵集团军的组建工作。

  身为法兰西“三军最高统帅”的安德鲁-弗兰克,不过顺路来视察一番,也是安抚与勉励那些一直在为共和国浴血奋战的高级指挥官。

  安德鲁的下榻之地设在圣卡其托教堂,这是科布伦茨一带最古老的教堂。安德鲁选择的缘由,是这一座教堂曾是分割了庞大法兰克帝国的《凡尔登条款》的几个签署地之一。

  在圣卡其托教堂的广场上,下车伊始的安德鲁执政官照例公开接见了,两个莱茵集团军的准将及准将以上的高级指挥官,以及少校与少校以上的参谋官。

  在一段慷慨激昂且简短的公开讲话后,安德鲁与列队欢迎的将校军官们逐一握手交谈,寒暄一两句。

  其间,一贯看谁都不顺眼,且脾性暴躁易怒的旺多姆将军,以及习惯于阴阳怪调,喜好吐槽他人的圣西尔将军,都表现得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放肆。

  那是安德鲁一旦发起火来,连皮什格鲁这一级的军团司令都可以下令除掉,更别说其他的将军了。

  在教堂广场上的接见过程,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执政官返回主教宫里暂做休息时,除了总参谋长贝尔蒂埃,以及上下莱茵集团军的两位总司令,索汉和佩里尼翁之外,安德鲁的副官萨瓦里少校还暗地通知了多位将校指挥官,让他们严格依照前后秩序,等候法兰西最高军事统帅的单独召见。

  过了一刻钟,洗漱过后的安德鲁来到会客厅,里面有三位将军,贝尔蒂埃、佩里尼翁与索汉。前两位都是执政官在巴黎的老嫡系部下,属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种,所以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反倒是约瑟夫-索汉,自从1794年5月一别后,安德鲁已经1年多没有见到这位曾经的半个上司。

  那个时候,索汉少将还是北方军团的代理总司令,全面负责图尔库万(图尔宽)战役组织、策划与实施。当时的安德鲁不过是一名宪兵上校,那个战时准将的军衔就是索汉临时授予的,被要求与麦克唐纳将军一道,率领东路军阻击德意志联军的两个纵队。

  需要说明的,安德鲁从1793年到1794年其间,经历了多个重要时期的变化,而东路军的经历属最为难忘一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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