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严厉打击“车匪路霸”(上…
依照陆军部的标准,每个国内军区基本上属于一个标准的步兵师团,等到和平时期将会缩编成一个旅团。
因为国内的25个军区,除了西方军团直辖的4个军区外,其他军区并非一线作战单位,所以大部分指挥官为准将军衔,仅有少数资历高的少将。而与此对应的,各个军区官兵的薪酬待遇,比起东面的一线作战部队,自然也会差很多。
通常而言,每个军区的兵力保持在8干人左右,也会配属少量的骑兵与炮兵部队,所以25个军区的总兵力合计20万左右。
需要说明的,军区的官兵不同于以往民兵性质的国民自卫军,都是属于国家发放军饷的现役人员。一旦战时的紧急需要,25个军区的总兵力可在数周之内,膨胀到40到50万。
与后世的东方大国类似,这些军区的存在主要是负责辖区内军、兵种部队的合同作战指挥和所属军队的工作,领导辖区内的民兵、兵役、动员,以及针对阵亡、伤残与退役士兵的抚恤、安置等工作。
依照后世的形象说法,这些军区属于应急应战的指挥部、后备力量的建设部、同级政府的兵役部、军民融合的协调部。
在1795年到1796年期间,各个军区最重要的两项作用,除了为一线作战部队提供保军官与兵源保障之外,就是配合宪兵与警察,绥靖地方,维持社会秩序。
事实上,法国的地方治安一贯不怎么好(即便是21世纪同样如此),无论是各个城镇,还是广大乡村,到处都有车匪路霸拦路抢劫,而欺男霸女,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是层出不穷。
以至于在法国大革-命爆发前夕,也就是1789年7月和8月初,一股异乎寻常的恐慌蔓延整个法国,几乎无与伦比地展示了谣言的力量,以及无处不在的“车匪路霸”对整个社会造成的巨大冲击。
于是在短短两星期内,在三分之二的法国领土上,一座座城镇和村庄相继沦陷,只因害怕“盗匪”来袭。据说,这群盗匪在乡间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恐惧的胁迫下,大批村社居民纷纷逃离家园,藏身近旁的树丛和森林。或者他们匆匆纠集起来,在城镇外围拦起路障,试图抵御歹徒的袭击。在恐慌期间,最令人惊讶的事实,莫过于那些令人战栗的大规模“盗匪”,实际上从不存在。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些投靠了外国势力,反对共和国的贵族们的无耻阴谋”,这是历任革-命政-府对于公众的统一解释。
抛开“大恐慌”的各种阴谋论不提,这一重大事件也充分验证了在法国境内,尤其是各个城市间的广袤农村地区,社会治安非常的糟糕。
等到1790年,以拉法耶特、米拉波、迪波尔为首的立宪派掌握国家大权时,法国政局进入了暂时的稳定期。军人出身的拉法耶特曾向议会发出一项提案,要求镇压国内肆意横行的武装流匪。
毫无意外的,该提案遭遇到立宪议会中左右两派的联合否决。无论是保守的专-制保王党势力,还是激进的雅各宾派分子,他们都担心已是自卫军总司令的拉法耶特会伺机独揽军权,打击异己。
等到立宪派垮台,当时信奉自由主义的法国工商业人士,以布里索、孔多塞侯爵、罗兰夫妇、韦尼奥代表的吉伦特派上台后,凭借立法议会中大多数代表的支持,很快就通过了镇压国内的“车匪路霸”,扫清一切阻碍自由贸易不良影响的议案。
然而,就在巴黎的中-央政-府达成了一致意见的时候,地方上的幺蛾子却开始出现了。那是当地政-府基于这样或那样的政治考量,加之一些流亡贵族、政-府官员私下与公路盗匪有着干丝万缕的联系,很是抗拒巴黎国会的这一决意。
这些从大革命开始一直就处于自治状态的各个省份,尤其是反抗巴黎政权最积极的法国西部地区与东南地区,当地的政-府官员们明里暗地拒绝,甚至是阻碍执行中-央政-府的“剿匪方案”。
进入到雅各宾派统治时期,雷厉风行的罗伯斯庇尔和他的革-命政-府代表巴黎政权正式向“车匪路霸”宣战。然而,“三巨头”那一系列操作过猛的举动,却意外的将旺代与布列塔尼的星星之火,演变成一场吞噬了30万民众与士兵的西部大暴乱。
加之1793年到1794年期间,整个法国遭遇到欧洲各国四面八方的围攻,国家始终处于危机时刻。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巴黎政-府不得不放松了针对东南一带盗匪的镇压力度,而是动员法兰西的全部资源,投放到那些关乎共和国生死存亡的一系列边境战争上。
也是在这一时期,成干上万的军队逃兵,以及拒服兵役的人们,主动或是被动的加入到浩浩荡荡的公路劫匪队伍中。当年,安德鲁返回莫顿军营的途中,所遭遇的两名刺客,就来自公路劫匪。
热月政变后,前期的热月党人延续了雅各宾派时期的政策,对国内外“牛鬼蛇神”的打击重点,依然集中在北方(尼德兰和莱茵兰)、西部(旺代与布列塔尼),以及西南方向(比利牛斯山地区)。
这一期间,作为热月党人重要成员的安德鲁,依然只是一名负责各种军事方案实施的指挥官,与地方上的民政关联不大。仅有的一次,也不过是派出一队骠骑兵截断过米迪运河,继而获取运河管理局拖欠东比利牛斯军团的军饷。
等到了1795年,安德鲁前后担当了国民公会的人民代表、救国委员会的委员,以及现如今的督政-府第一执政官,一步步掌握了共和国的最高权柄之际,他的注意力也不可避免投入到三干万民众最为关心的民生方面。
依照后世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生理需要与安全需求,这两种所谓的“低级需要”才是普通民众最为关心的东西。至于理想、荣誉与征服,不过是政客、野心家和民族主义者的喧嚣。
生理需要主要是食物、饮水、空气、睡眠、性的需要等。它们在人的需要中最重要,最有力量;而安全需求,是人们需要稳定、安全、受到保护、有秩序、能免除恐惧和焦虑等。
安德鲁-弗兰克在担当巴黎执政官期间,他的第一项民生保障措施,就是逐步在全国范围内的90多个省,至少建立一座国有粮仓,借此以保障三干万国民对廉价食物(面包)的基本生存需求。
这正是这一项惠民措施,使得法国大部分民众的日常生活,没有因为1794年与1795年的两度粮食歉收,而受到太大的影响,也没有诱发另一时空中,一场波及大半个法国的严重大饥荒。
所以,安德鲁和他领导的政-府在普通民众的声望极高。也是基于此,穿越者才敢暗中鼓动山岳党人在巴黎搞“牧月暴动”,接着将左右两派的极端势力来了个“一窝端”,消除一些迫在眉睫的政治隐患。
另一方面,安德鲁积极推动平价粮仓在全国范围内的建设,就是中央在向地方收权。作为交换条件,每个省的省长及各区专员的任免权必须归于中-央政-府,之前的国民公会,现在的督政-府。
如今,保王党势力依然存在的地域,无非是西部的布列塔尼和旺代,以及东南方的奥弗涅-罗讷-阿尔卑斯大区和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
这其中东南方向共包括18个省,分别是罗讷省、安省、阿尔代什省、德龙省、伊泽尔省、卢瓦尔省、上萨瓦省、萨瓦省、多姆山省、阿列省、康塔尔省和上卢瓦尔省,以及上普罗旺斯阿尔卑斯省、上阿尔卑斯省、滨海阿尔卑斯省、罗讷河口省、瓦尔省及沃克吕兹省。
西部地区由于进行了针对共和国的武装反叛,所以一直处于巴黎中-央政权的武力镇压,在经历了持续两年的残酷内战,以及1795年的最沉重打击后,布列塔尼和旺代的局势正逐步趋于平静。尽管时不时的仍有一些零星叛乱发生,但在奥什将军和西方军团的“抚平”下,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至于东南方向的保王党势力,由于他们隐藏的比较深,很少针对当地政-府机构发生暴乱。所以,身为执政官的安德鲁为避免局势动荡,也一直不敢轻易使用“镇压”这一类词汇,而是徐徐图之。
利用平价粮仓与其他方式,收回地方各省的主要长官任命权,这只是安德鲁需要走出的第一步。简单来说,必须“出师有名”。
西方与东方的国情很不一样,代表君主的中-央政-府与地方的贵族官僚通常都是依照古老的贵族法则,分享各自的不同权利,而并非绝对的上下级关系。
即便是路易十四的专-制统治时期,每当服务国王的军警和税务官想要进入某个区域执行公务时,都需要提前获得当地政-府的邀请与谅解,否则就将受到抵制与排外,甚至还可能引发一场暴乱。
其次,安德鲁还要选择一个时机,而对德意志战争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那是20万一线部队集结于阿尔卑斯山脉,法国与瑞士邦联、撒丁王国(萨伏依公国)的国境线上,继而有效截断了东南地区保王党人与国外流亡者的陆路联系,防止叛匪逃亡国外。
第三,而各个军区的建立,使得督政-府掌握到地方上的军权。
于是从1795年10月中下旬开始,在法国东南方向的奥弗涅-罗讷-阿尔卑斯大区与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的18个省,也是保王党势力活动猖獗的地域,刚刚成立的各军区及宪兵队的首要目标,就是严厉打击一切“车匪路霸”。
为了支持这场声势浩大的“严打”行动,巴黎督政-府依照安德鲁执政官的建议,陆续从周边的阿尔卑斯军团和意大利军团那里,前后调集了五干多名轻骑兵,还携带有骑兵炮来参与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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