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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第八次俄瑞战争爆发


  乔治·居维叶,出生于法国东部的蒙贝利亚尔,属于18到19世纪著名的古生物学者。历史上,居维叶曾提出了“灾变论”,是解剖学和古生物学的创始人。

  与出生没落贵族,为了家族荣誉,而不得不骑着一匹老马,参加“七年战争”的拉马克不一样,居维叶生活在一个富裕家庭,甚至可以称之为锦衣玉食,从小记忆力超群,被认为是一名“天才”。

  退役之后的拉马克一度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成为邻居家唠叨的街溜子。因为生活拮据的缘故,前后两任妻子都选择与其离婚。

  但很快的,处于迷茫中的拉马克,就迎来改变人生的两位导师,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卢梭,18世纪伟大的博物学家布封。

  在导师们的启发教育下,拉马克很快对植物研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30岁时就出版了3卷集的《法国植物志》,从之前的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摇身一变,成为一位有成就的植物学家。

  不久之后,时年39岁的拉马克,于1783年被任命为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成为法国自然科学领域的一颗“希望之星”。

  随后爆发的法国大革-命,以及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期间,并未影响拉马克的仕途,反而是作为卢梭的亲传弟子,得到了一份优厚的工作,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负责人,以及教学部的教授。

  或许是成名之后,顺风顺水的缘故,拉马克过于专注于自然科学,在有关生物进化和演变的辩论中,锋芒毕露,无所忌惮。

  以至于一贯宽容对待科学家与学者的拿破仑皇帝,曾数次训斥了这位“一生都坚持真理”或是“桀骜不驯”的拉马克院士。最后,拿破仑促使法兰西科学院取消了拉马克的院士待遇。

  反倒是拉马克身边39岁的助手,与安德鲁同为日耳曼族,且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乔治·居维叶,就表现的乖巧很多。

  14岁时,居维叶便进入斯图加特大学。由于他奇迹般的记忆力,加上极其严格的科学训练和执着的学习热情,18岁就学有所成,开始出任诺曼底大学的助教。

  1795年起,居维叶开始担当拉马克教授的第一助理。在另一时空,居维叶还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活动,为人八面玲珑。

  居维叶在第一帝国时期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接替了拉马克的教授职务,还因为学术成就与国务活动受封为贵族。

  等到波旁王朝复辟期间,居维叶的贵族头衔得到了新政-府的承认,顺利成为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最后还担当内阁的内政部长。

  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科学家,安德鲁自然要相信那位不懂人情世故,喜好惹麻烦的拉马克院士;

  然而,身为法兰西共和国的最高统治者,德意志、意大利、瑞士与荷兰的保护者,安德鲁更愿意接受八面来风的居维叶。

  第二天,当居维叶拿着安德鲁执政官与法兰西科学院的任命函,接管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时候,现场的所有科学家、学者与研究员,都向新上任的居维叶教授表达了祝贺之意。

  至于那位脾性古怪,不懂人情世故,因为“眼疾突然发作”的缘故,而不得不前往郊外静养的拉马克院士,则迅速的被所有人遗忘。

  好在法国执政官只是让拉马克院士远离巴黎,在北方亚眠的某个庄园里静养,至少三年内不能出席自然科学的各种交流会,其学术论文无法在法国任何一期的报刊杂志上发表而已。

  拉马克一家所住的公寓楼是在当晚深夜时分,遭遇到政治警察的敲门。

  起初,这位科学院院士对着赶来的大批政治警察,还一度高声争辩,表示自己会向科学院和第一执政官抗议警务部的非法行为。

  然而,当这位院士看到执政官身边的蒙布伦少校,居然主导了这一次搬家行动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着妻子玛利亚战战兢兢地抱着3个未成年儿女,躲到阁楼上的时候,拉马克院士不得不遵从了蒙布伦少校的“建议”,在书房里向法兰西科学院总院长的拉普拉斯院士写了一份辞职信。

  在这份信中,拉马克宣称自己由于眼疾再度复发,而不得不遵从医生的要求,远离污染严重的巴黎,在环境好的某个乡下庄园里暂居两三年,等待眼睛的康复,云云。

  临走前,拉马克似乎有些忿忿不平,他对着蒙布伦少校说:“请告诉执政官,尽管我和我的家人们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是政治上的无端迫害,但我绝不会放弃与屈服。

  因为科学工作能予我们以真实的益处。同时,还能给我们找出许多最温暖,最纯洁的乐趣,以补偿生命场中种种不能避免的苦恼。”

  蒙布伦少校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尊敬的院士公民,你想多了。事实上,执政官只是让你去治疗眼疾,而警察们的工作也不过是防范有人会打搅你和你的家人。三年后,你们依然可以返回巴黎。”

  说完,他挥了挥手,让现场的政治警察监督二十多位搬运工,将拉马克院士及家人的所有物品,统统搬到敞篷大车上。他本人则亲自护送拉马克一家登上马车,前往塞纳河港口。

  在那里,停泊着一艘即将前往亚眠的内河蒸汽船。

  实际上,整个事情也并没有拉马克想象的那么糟糕。身为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教授的他,应得的4千法郎年薪,以及科学院院士每年可以享受到8千法郎津贴,都会一分不少的发给拉马克。

  单单这每月1千法郎的固定收益,就足以让拉马克和他的第三任妻子,及年幼的儿女们在亚眠的庄园里,过上富足的生活。

  不仅如此,考虑到拉马克的眼睛受不了蜡烛油烟,安德鲁特批海军部给予拉马克院士,每年无偿提供100公斤的昂贵鲸鱼油,作为日常的照明使用。

  当然,拉马克在庄园的活动会受到当地政治警察的监视,而且所有访客及往来书信,都需要得到当地政治部的审查。不过,政治警察似乎不打算限制拉马克院士的出行自由。

  一日,拉马克写信给安德鲁,表示自己成了被迫害的伽利略。执政官却在信中回复这位不安分的院士,宣称如果对方愿意出国,他可以安排拉马克及家人前往英国的大学,进行学术交流性质的访问。

  为此,安德鲁还鼓励拉马克收几个资历不错的英国学生做徒弟。甚至还物色到了英国剑桥大学的年轻学者,亨斯洛作为拉马克的嫡传弟子。

  需要说明的,这位亨斯洛就是后世达尔文最为敬重的导师。

  毫无疑问的,上述一切都属于穿越者用心险恶,不怀好意了。那是他非常希望能在英国提前数十年,出现一个“达尔文”,以及他的坚定追随者,有着斗犬之称的“赫胥黎”。

  为此,安德鲁宁可将“生物进化学之父”的桂冠,拱手相让。因为一旦英国人开始传播生物进化论的观念,那么就会吸引教徒们的足够火力。对此,法国就会放宽对拉马克的限制。

  然而,拉马克却丝毫不理解执政官的良苦用心,他借口自己不会英语,而拒绝代表法兰西科学院出访海峡对岸,进行长期的学术交流。

  至于收徒,有着强烈民族情绪的拉马克明确表示,自己只会接受法国人,拒绝与英国人有任何瓜葛。最终,26岁的圣提雷尔成为了拉马克院士的关门弟子。

  等到了1801年,在针对拉马克的禁令正式解除之后,这位科学院院士随即带着弟子圣提雷尔,以及自愿报名参加的数十名研究员,乘坐法国海军部提供的一艘远洋考察船,花了3年多的时间,实施了一次环球航行。

  考察船从马赛港出发,先后经过了地中海、苏伊士古运河、红海、印度洋、马六甲海峡、太平洋、麦哲伦海峡、大西洋,并最终于1805年,成功回到了位于塞纳河河口的勒阿弗尔。

  ……

  在数月前的荷兰战争结束后,整个欧洲大陆似乎延续了去年10月以来的和平局面。

  只是好景不长,3月上旬,俄瑞两国在圣彼得堡的和平谈判,最终还是宣告破裂。那是瑞典特使代表斯德哥尔摩官方,正式拒绝了沙皇保罗一世提出的无理要求。

  因为俄国官方认为,瑞典王国下辖的芬兰总督区南部,卡累利阿地峡的边界紧邻俄国首都圣彼得堡,不过32公里。

  所以,圣彼得堡的安全得不到充分保障,俄国随即希望能以100万卢布的“友谊价格”,从瑞典王国手中收购整个卡累利阿地峡,及维堡以东的广大区域。

  在瑞典特使离开圣彼得堡的第一周,俄国正式向瑞典宣战。

  1798年3月11日,5万多俄国-军队在保罗一世的宠臣,迪米特里·谢尔盖耶维奇·多克托洛夫中将的指挥下,越过国境线,闯入了卡累利阿地峡。

  由此,第八次俄瑞战争再度爆发,比起另一时空提前了10年。

  战争一开始,大部分俄国人都认为瑞典早已失去了欧洲强国的地位,当下国力虚弱,军力薄弱,而且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四世·阿道夫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所以,瑞典根本不堪一击。

  此外,瑞典还错误的参加了荷兰战争,以及随后的西波美拉尼亚战争,前后损失了上万名士兵,以及同样数量的民兵。

  俄国情报部门非常乐观的估计,当下能够保护瑞典东部的芬兰总督区的军队,即便是包括民兵,总兵力也不过3.5万人。

  不仅如此,俄国波罗的海舰队趁着去年冰冻封港前的空隙,在乌沙科夫海军上将的指挥下,成功突袭了瑞典的卡尔斯克鲁纳军港,消灭了瑞典波罗的海舰队的主力。

  此战过后,瑞典直接将芬兰湾,以及东波罗的海的制海权,拱手相让给俄国海军。

  在国际外交方面,整个波罗的海沿岸各国,即便不是俄国的盟友,也是保持中立立场的,就连安德鲁法国也对俄国表达了明确的支持,还卖给俄军大批“胜利者臼炮”,用于攻击坚固的维堡要塞。

  至于瑞典人的盟友,英国已当下自顾不暇.事实上,在远征军遭遇哥本哈根惨败后,英国海军就从波罗的海全部撤出。

  综合上述原因,俄国枢密院的军事顾问们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沙皇保罗一世:伟大的俄国-军队只需要4到6周左右的时间,就能赢得这场实力悬殊的俄瑞战争,继而迫使瑞典人投降,不得不向俄国割让卡累利阿地峡与维堡湾,甚至是整个芬兰总督区。

  至于,远在基辅的苏沃洛夫元帅对于这场战争的分析,却被枢密院大臣丢弃在垃圾堆里,压根就不打算呈现给沙皇保罗一世过目。

  这种盲目乐观的错误估计,导致俄国人仓促出兵,麻痹轻敌,准备不足,没能依照苏沃洛夫元帅的建议,在战争开始时就投入决定性力量。

  事实上,法国已在去年圣诞节前就与瑞典签署了和平条约,允许瑞典船只将所有被俘瑞典士兵和民兵,以及生活在西波美拉尼亚的数万芬兰移民,送回到芬兰总督区,从而加强对卡累利阿地峡的防御。

  这一举动,令瑞典部署芬兰总督区的军力,从3.5万直接增长到7万有余(包括民兵),比起俄国人最初预期的要多出4万人。

  此外,处于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的朴素观念。一直在波兰-立陶宛的原始森林里,坚持抗俄斗争已长达4年的“森林兄弟会”,也向瑞典提供了百余名武装人员,指导芬兰民兵,如何在茂密森林里成功袭击俄国人。

  在战争一开始的时候,俄国-军队的确是势如破竹,连续击溃了沿途瑞典军队的多处抵抗。

  尽管没有消灭多少敌人,但俄国指挥官呈报给圣彼得堡的捷报中写道,瑞典在卡累利阿地峡的抵抗被彻底粉碎,瑞典军队至少损失了2万人。但实际上瑞典的损失不过数百人而已。

  仅用了两周的时间,多克托洛夫将军就率领五万俄军从国境线,一路穿越莽莽原始森林,来到了100公里外的维堡要塞。

  不过,俄国-军队的好运也到此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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