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那你可以对我更坏一点。……
夏舟仙没想到林眠鱼和他已经如此心有灵犀,一跃而起,站到林眠鱼面前,笑得灿烂,然后缓缓[chou]散林眠鱼的腰带,脱掉外衫,动作慢条斯理,眼神越发明亮。
林眠鱼任由夏舟仙露/骨的眼神扫视自己全身,问道:“你想将安时昌引回仙途吗?”
指尖触及林眠鱼内衫的衣带,夏舟仙沉吟片刻,道:“只是有点好奇,当初他是如何断了那般深重的仙缘。”若是要斩断仙缘,除非是做了天大的恶事,但安时昌不像是大[jian]大恶之人,所以夏舟仙才会有了兴趣。
林眠鱼似乎还想继续安时昌的话题,夏舟仙微微踮起脚尖,吻上林眠鱼莹润的双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仿佛在说“我只想看着你,不想说他”。
良久之后,林眠鱼穿好法衣,夏舟仙张开双臂,目光一直停止林眠鱼的脖颈处,衣领下还有他刚才留下的吻痕……
他浑身像没骨头似地倒在床上,很不知足。
林眠鱼拿起夏舟仙甩在一边的衣衫,一件件帮对方穿上。
如果之前知道恋人间如此腻歪,林眠鱼大概会鄙夷非常,然而今时不同往[ri],换做自身成了这个腻歪的人,他开始有些理解那种感觉了。
两人整装待发,前往县衙地牢前,准备去趟东郡吴家。
……
一个衣衫洗得发白的书生坐在地牢角落的[cao]堆上。
邹颜明低着头,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有落灰。并非是他不想保持洁净,只是此刻光是忍耐身上的疼痛便花光了他所有力气。
他脸[se]极差,眉头紧皱,腹内空空,全身无力,想到这几[ri]压在身上的麻袋,那一个个麻袋里装满了重物,每当他快要喘不上气时,衙役便会立即拿走重物,让他重获呼吸,但暗伤已经逐渐积攒。
衙役想用这种方式,想用饥饿让邹颜明承认是他勾引的吴秀添,邹颜明却一次都没有点过头。
邹颜明缓缓仰起头,露出一张清秀脱俗的脸庞,他侧头看向牢房的窗户,栏杆外更深露重。
死亡,是今生必经之路,只不过他想更有尊严的死去,而非遭受污蔑屈辱而死。
【想离开这里吗?】陌生的低沉嗓音蓦地自邹颜明脑海响起,他背脊猛地一震,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任何人。
【问你话呢。】另一个声音响起,又吓了邹颜明一跳。
邹颜明越听越不对,他心思急转,张了张干涩起皮的唇,费力地起身,差点摔倒靠着墙壁才勉强站稳,目视前方,试探地作辑,轻不可闻地问道:“请问,是何方高人?”
【你就当我们是江湖侠士吧。】那个跳脱的声音道,【对了,那个吴秀添潇洒得很,这些[ri]子叫了一群年轻男女到家伺候,此刻正耽溺在温柔乡中呢。】
邹颜明愣了一瞬,回过神后苦涩地笑起来,他实在支撑不住,一点点滑落坐回[cao]堆,态度依旧谦逊有礼:“在下知晓了,多谢二位侠士告知。”
【你若想离开,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起先淡漠的男声如是道。
牢房前空无一人,邹颜明一丝犹豫也无,缓缓道:“不用了。”
【即使这是安时昌的心愿?】另一个声音语含笑意道。
邹颜明没想到这事和安时昌有关,愣神一瞬,神[se]却并未动摇,眼神坚定,语调柔和道:“能否劳烦侠士替我和时昌说一声,多谢他的心意,多谢他愿意相信我。让他无需再为我[cao]心了。”
那两道声音长久未给予回应,邹颜明知道二人已经离开。指尖深陷掌心的皮[rou]里,感受到钝钝的刺痛才回过神,心中却又滋生些许欣喜。
至少,安时昌是相信他的。
说来,这一生,他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即便真的在这里迎来死亡,也不算坏事。
迎来客栈,天地一号房。
林夏二人回到客房内,小青出现在林眠鱼肩膀处,甩着蛇尾,难掩激动道:【主人,那人身上的功德福报不比尹道航少!您若是帮他实现心愿,修为说不定能再次[jing]进!】
它吐着蛇信,见林夏二人似乎在思索什么,吐着蛇信,犹豫片刻还是道出了将心中所想:【除了福报之外,似乎还有什么……】
夏舟仙听林眠鱼说起过尹道航的事,思及方才地牢里邹颜明头顶上的温暖光芒,以及光芒中一闪而逝的五彩之光,若不是夏舟仙特别注意,或许会就此错过。
那道五彩之光散发着极其玄妙的气息,是夏舟仙曾在梦中见过的仙人身上才有的光芒。
林眠鱼和夏舟仙同时想到了什么,相视一眼,异[kou]同声道:“仙根。”
原著中提到过仙根,林眠鱼方才也一直在思考那道五彩光芒代表着什么,深思后终于想起文中提及过主角攻受转世后,仙根与根骨融为一体,只待渡劫那[ri]直接带领二人飞升成仙。
是的,拥有仙根的人,无需渡劫。
至于原身的仙根,早在历劫前,便被帝君除去了。当时,帝君美其名曰要让原身真正懂得历劫之苦,其实早就想好了让原身尸骨无存。
说来,福报是无法夺走的,仙根却不然,若是被有心人用特殊法器检测出来,被人夺取,他人也同样无需渡劫便能直接飞升。故而,像邹颜明这般外露的仙根几乎不存在,这才是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得出结论的原因。
林眠鱼心有疑惑,觉得有些怪异,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仙根?!】小青闻言差点跳起来,满心满眼羡慕,它还是第一次看到仙根,原来是那样的。
“如果他就此死去,将会直接位列仙班,成为比原先位阶更高的仙人。”夏舟仙双手抱胸道。
故此,对邹颜明而言,死并不可怕。
位阶不同的仙人拥有的仙根光芒不同,越是强盛,表明曾经所处地位越高,而邹颜明的五彩光芒不大不小,说明他曾经至少是个有名号的仙官。
说来也奇怪,邹颜明拥有此等体质没有加入仙门不说,还能够安然无恙的活至现在,真是命大。
“林哥,妖修修行本就不易,若是有这仙根,说不定……”夏舟仙不言而明,神情更是少见的认真,林眠鱼看在眼里,知道如果他说一句都想要,夏舟仙真的会将之夺过来。
原著提到的仙根剧情微乎其微,但其中一句话点名,若真有邪修夺取他人仙根飞升入仙界,将会直接被拉入“无间炼狱”,受尽痛苦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此连绵,永远无法解脱。
若非看过原著,林眠鱼说不定真会被诱惑,他揉了揉夏舟仙左耳的红宝石:“我只要应得的福报。你在客栈等我,我再去趟吴家。”先前去吴家他们确定了邹颜明的清白,他这次去是另有计划。
宽大的掌心贴上夏舟仙的侧脸,而后一吻落在夏舟仙唇上,撕咬纠缠一番后,林眠鱼道:“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在房中。
夏舟仙坐到床榻上,看向满床林眠鱼试过的衣衫,直接趴了上去,[shu]悉到骨子里的气息瞬间将他环绕。
半个时辰后,林眠鱼归来,便看到一幅忍俊不禁的画面。
夏舟仙上半身钻进他的衣服里,露着两条腿搭在一块儿,一动不动,像是小动物睡着了一般。
所有衣服无声无息飘起来,同时收入林眠鱼的储物戒中,他低着头,最终与叹息的夏舟仙四目相对。
小青非常识相地闪回了剑中,和碎尘沟通时感叹道:【夏舟仙把主人带坏了!】
夏舟仙伸长手臂揽住林眠鱼脖颈,双腿勾住林眠鱼腰际,不明所以道:“太糟糕了。”
林眠鱼托着夏舟仙的屁股,问道:“什么?”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只是这么抱着也好,连修行那点事都给忘了个[jing]光。”夏舟仙抵着他的额头。
“那怎么办?”林眠鱼低声问道。
“你要负责。”夏舟仙的眼眸又笑弯了,“等办完这件事,我们继续双修,我才能提高实力。”他隐约触摸到了化神的边界,不知何时就能够突破。
林眠鱼表情倏然舒展,唇边笑意翩然,他以前真没发现夏舟仙这么可爱,如今再看对方的一言一行,总是让他忍俊不禁。他情不自禁侧头,亲了亲那松软散发清香的发丝,应道:“好啊。”
“继续亲我。”夏舟仙温声道。
心[kou]猛得一跳,犹如石子投入心湖,泛起不可忽视的涟漪,眼前的青年笑得温软,没有丝毫对外的危险,只有甘愿自投罗网,被林眠鱼一[kou]吞吃也心甘情愿的恋慕。
林眠鱼经历过两次背叛,亲生父亲年复一年的毒打,以及养父母为了亲生儿子的嫉妒选择将他埋葬,他早已明白,人心最怕付出真心被辜负,所以后来再未付出过真心,如今有人将一腔真心捧到他面前,他终于还是打开了紧闭的门,接受了迎面而来的赤诚之心。
不知不觉便成了很喜欢。
温热的[kou]腔内含着耳垂,shi滑的舌尖[tian]过耳廓,夏舟仙连眼角都微微泛红,差点惊叫出声。
林眠鱼又显出半妖之身,一身紫衣半褪,露出不瘦不壮的肩背,凌乱的发丝被人拨至耳后,露出修长脖颈后的瑰丽的蛇鳞,非人的蛇角坚硬又冷硬。
此时,蛇瞳微微眯起,透着平时少有的强横,这一切都是因夏舟仙导致。
轻微的喘息入耳,搔刮着心尖。
当总是透着几分冷冽的面庞上闪过刹那的醉生梦死,足以让人疯狂且沉醉。
……
“眠鱼,你去做了什么?”一番温存过后,夏舟仙的好奇打破了相互依偎的静谧。
林眠鱼将计划和夏舟仙说了一遍,他说到在吴秀添家看到了修士。
是个只有炼气期的修士,对凡人而言堪称神仙,但和林眠鱼云泥之别。
那修士是吴秀添花千金找来的助力,反倒是让林眠鱼又完善了自己的计划。
夏舟仙听到最后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他在软乎的被褥里滚来滚去,而后抱起林眠鱼脱下的外衫,深深吸一[kou]气,抬眸望着他,眉眼带笑,戏谑道:“没想到你个林眠鱼,也是个坏胚。”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林眠鱼挑了下眉。
夏舟仙没脸没皮道:“那你可以对我更坏一点。”
是个人都受不了被爱人如此挑衅,金[se]竖瞳微微变深,林眠鱼却只是看着夏舟仙,不动如山。
林眠鱼这姿态很像夏舟仙使坏的样子,但又透着夏舟仙爱死了的禁[yu]气质。
四目相对,夏舟仙先没了耐心。
林眠鱼这一招确实够坏。
……
翌[ri],安时昌在书院门[kou]见到了林夏二人。
林眠鱼的手中拿着他送的《觞咏文雅集》,看了大半的样子,见到他后便收了起来。
他带着二人前往文星楼藏书阁,走到一半,夏舟仙指着凉亭说想去坐坐,拉了林眠鱼便走。
安时昌无法,只能跟在后面。
“这莲花池不错。”夏舟仙夸赞的莲花池已经长满了莲叶,只待莲花盛开。他又看向安时昌,笑着道:“安小公子,不急着去藏书阁,先说说你和邹夫子的事吧。”
安时昌以为自己能独自承受这一切,但当夏舟仙询问时,他心头颤动,发现原来自己也需要一个发泄的出[kou],却还是[yu]言又止。
林夏二人从头到尾没有催促,更是打破了安时昌的心房,良久后,他终是开了[kou]:“两年前,我行乞至南平县昏死过去,那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会遇到邹先生。邹先生见我孤苦无依,然后收留了我。”
从这里开始,安时昌再未自称过“小生”:“我起初想着有[kou]饭吃便好,后来看到邹先生书房那些书,便开始贪心起来。我目不识丁,邹先生很有耐心地从头教起,才有了站在这里的我。”
安时昌说得简单,但他多年的生活又岂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
林眠鱼闻言,问道:“不知安公子贵庚?”
安时昌微微抿了下唇:“十六。”
“安公子,今[ri]你能够站在南平书院,两年便考中秀才,一定耗费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心力。”林眠鱼正[se]道。
安时昌谦虚地摇头道:“谬赞了。”
林眠鱼话锋一转:“听闻邹夫子也曾年少有为,小小年纪考中第一秀才,恕我冒昧,他后来为何不再上京赶考了?”他说是冒昧,但其实提问很直白。
安时昌没想到林眠鱼会有此问,愣了会儿,又迟疑片刻,最终说了他知道的实情,他说邹先生考中秀才后当然也上京赶考了,但遇到了一些人和事,丢了半条命,如今身子还是不太好,回了平阳县调养了许久才好了些许,然后他便决定不再赶考,成为了书院先生。
林眠鱼还是隐隐觉得有问题,他看着安时昌不说话。
安时昌被看得慌了神,下意识地看向一边出奇安静的夏舟仙。
夏舟仙拿起腰间的酒葫芦,优哉游哉地喝了[kou]酒,瞧他看过来,笑着道:“看我也不会给你喝。”
安时昌有些尴尬的走看向林眠鱼,终究无法忍受那好似要将他剥皮一般的目光,颤声问道:“林侠士,您、您如此看我是?”
“安公子,我与夏舟仙其实并非江湖人士,而是,修仙之人。”林眠鱼直接投下一个重磅炸/弹。
安时昌怦然一震,蓦地想起昨[ri]夏舟仙说到的修仙之人,他没想到面前这二位侠士居然便是那仙人。
“安公子,我和舟仙昨夜去了县衙地牢,见到了邹先生。”林眠鱼将邹颜明让他们告知的话和安时昌说了,眼看安时昌从难以置信到期待,再到心如死灰般的颓然。
“吴家是不会放过先生的……”安时昌喃喃自语着,低下头,他挺直的背脊弯下来,掌心盖住了脸,整个身体震颤,似乎难以接受邹颜明的结局。
“林哥,你吓坏安小公子了。”夏舟仙开[kou],脸上的笑意却是幸灾乐祸,他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一手提着酒壶,人影一闪,站在安时昌身边,安时昌恍惚地抬起发白的脸,看到突然出现的夏舟仙,瞳孔骤缩。
夏舟仙不似安慰,更像是看好戏似地拍了拍安时昌的肩膀:“安小公子,我们可以救邹颜明,但他并不想离开那里,或许想在审问时自尽来维持自身尊严?你说该怎么办?尊重他?”
安时昌脸[se]越发惨白,嘴皮子颤动,想站起身,夏舟仙稍微施了点力气便让对方死死坐在石椅上。
最终,安时昌抬起头,眼眶红起来,一字一顿,字字铿锵道:“求两位仙长救救邹先生。”
林眠鱼没有为难安时昌,只道:“想好之后怎么和你先生说吧。”
安时昌是个聪明人,明白林眠鱼的言外之意,等邹颜明获救后需要他去做那个安抚邹颜明的人。
“两位道友,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时,一道[shu]悉的声音传来。
四个[shu]悉的人影缓步走来,其中马尾松垮搭在肩上的男子出声道。
另外三人谢秋昭、沈尘箫和余赦儿也很意外,没想到第二[ri]就又见到了他们。
谢秋昭依然进退有度的先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菩澜隐藏了他们的气息,主动现身后,林眠鱼才察觉到他们。一看到这四人,他不想多事,颔首当打了招呼,拉起夏舟仙便要走:“安公子,去藏书阁。”
看菩澜那样,应该是用俗家身份接近了主角攻受,林眠鱼一点都不想参与进这场情感纠葛里。
只是做个沾一点边路人甲都觉得头疼。
然而,万事从来没有想象的美好。
“夏舟仙、灵……林眠鱼。”沈尘箫却忽然唤道。
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理会。
沈尘箫眉头皱成川字,却毫不气馁,又大喊道:“叫你们呢!”
谢秋昭一把抓住沈尘箫的衣袖:“沈大哥?”他不懂沈尘箫怎么突然如此执着,不明缘由的不安悄然滋生,他轻轻皱眉。
沈尘箫却轻轻拍了拍谢秋昭的手背,似是安抚。
余赦儿先看不过去了,指着两人骂道:“你这妖修真是无理,先前自称什么柳仙菩萨,脸大得很,你就这蛇妖,进了人堆也成不了人。”余赦儿大概觉得有菩澜这样的大能撑腰,连带着语气都嚣张起来。
再看菩澜一副坐上观的姿态,听到“妖修”一词也没有任何惊讶,似乎已经从谢秋昭他们那里打听过林眠鱼的身份了,甚是悠闲地坐在石椅上,就差手里拿个佛珠盘起来了。
两拨人站在凉亭下,颇有一种分庭抗礼之势。
这么久没见,夏舟仙还是看沈尘箫不爽,但此刻余赦儿比沈尘箫还要让他不爽。他笑容越灿烂,眼神的[yin]鸷便更深:“小师侄,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师叔,邈真人是没教你规矩吗?”
邈真人是余赦儿的师父,在天殊宗比重延真人要低一头。这余赦儿许是上次在狐狸洞时就憋着气,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大呼小叫的,这么无礼。
余赦儿被夏舟仙的气势震慑,硬挺着腰杆,抬起下巴,就算被谢秋昭阻止却还是拂袖,傲然道:“夏师叔,我尊称你一声师叔已是看在重延真人的面上。你和妖修为伍,且关系匪浅,有何脸面面对天殊宗?若是被宗主知晓……”
夏舟仙一听到天殊宗便笑起来,抬起两人[jiao]握的手,打断道:“我俩两情相悦,恰巧我也想分享这份喜悦,乐见其成哦。”
余赦儿敢怒却又不知如何言,搜肠刮肚时,恰好与看过来的林眠鱼视线对上,忽然看到了一道转瞬即逝的金芒。
林眠鱼语气冷漠,冷到人心里:“余小道友,我是不可能成人了,但你有办法变成蛇。”
一瞬间,余赦儿的神情从无所畏惧变得愣怔。
谢秋昭已经习惯了余赦儿每次拉仇恨的[xing]格,他冷眼旁观,没有再劝阻,便见余赦儿突然瘫软在地,然后像条没了骨头的蛇一般在地上爬行起来。
“赦儿,你怎么了?!”谢秋昭震惊道。
余赦儿像是没听见似的,面目呆滞,不顾身上衣衫脏污,在地上继续游动,并且伸出舌头发出嘶嘶声。
这一刻,连见多识广的堂溪封都愣了下。
夏舟仙夸张地笑起来,就差拍大腿了:“哈哈哈,谢道友,你师侄这模样莫不是犯了病?”
安时昌才从听到的“妖修”一词上回过神,这下看到余赦儿那令人窒息的姿态,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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