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二吻
陆阙然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萧景曜,只见他微微低着头,右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揽月的后背,仿佛他的全世界只有揽月一个人。
此时的揽月静静地靠在萧景曜的怀里,安静地仿佛睡着了一般,唯有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裙,显示着她经历过怎样一场恶战。
看到这里,陆阙然忆起心中曾暗暗发誓过要护她周全,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
他蓦地转过身去,衣摆微晃,带着满腔失意,走向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一次,我不会出手……”
揽月,对不起,下次相见,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杀了萧景曜,这是我陆阙然的使命,更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萧景曜缓缓抬起头来,望着陆阙然逐渐消失的背影,猩红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陆阙然肯离开,是为了自己怀里的人……
他虽然重修了鬼道,可毕竟时日尚浅,而且修为还未及元婴,陆阙然的实力他很清楚。
今日一战,若陆阙然选择参加,只怕他未必能带揽月走。
这份情,他承了……
鬼风猎猎,这一刻,互为情敌的两个人为了揽月,达成了一致。
申屠看着陆阙然毫不犹豫地离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其他人呢?”他冷声问道。
甄云连忙摆了摆手,脸上的异样悉数收起,又成了那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我去找我的好兄弟,这件事我管不了。”
甄云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嘴角隐隐露出一丝期待。
而东郭漪则直接气呼呼地拉着东郭堰走开了。
这鬼修就算该死,也要等他安顿好了揽月以后再死,再说了,她现在看天罗殿的人很不爽,让她和天罗殿一起对抗别人?对不起,做不到!
东郭堰任由东郭漪拖着他,眼睛望着甄云离开的方向,闪过一丝诡异,当目光落回东郭漪身上时,却变得温柔宠溺起来。
眼看其他人都走了,申屠和赤炎站在一处,霎时间进退两难。
萧景曜如今修为几何,深浅如何,他们一概不清楚,而且之前他们从未对抗过鬼修,只是从典籍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了几分鬼修的恐怖实力。
若他们二人皆是全盛时期,还可与萧景曜一决生死,可是方才他们在与揽月死斗中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怕……
更何况,鬼修之徒,人人诛之,这本不只是他们天罗殿的责任。
连陆阙然都选择袖手旁观,凭什么让他们二人去冒这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申屠已经心生退意。
他眼眸微微一眯,看着揽月手腕上的汲雷环,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揽月没了雷灵气,就是半个废人了,何不等他和赤炎恢复了修为,再号召其他人一起讨伐诛灭萧景曜呢。
申屠向赤炎传音,将想法悉数说了,却没想到被萧景曜听得清清楚楚。
他微低着头,嘴角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怕死还冠冕堂皇……
不过,申屠他们的决定正合他的心意,从天华宗到索萦岛,他一路发动秘术,也快坚持不住了……
“萧景曜,今日先放你一马,下一次,你可就没这种好运气了!”
申屠朝赤炎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二人朝黑雾中飞去。
直到确认申屠他们已经彻底远离,萧景曜终于支撑不住,一口热血直接喷出。
脑袋这时候终于露出头来,它一脸急切地说道:“你小子快找个地方疗伤吧,这一路折腾过来还能站着,老子服了!”
萧景曜脸上闪过一丝疯狂,拥抱着揽月,嘴角是满足与愉悦。
能真真切切地抱着她,就够了。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萧景曜开始在索萦岛上寻找安全的所在。
路上,不断有鬼气渗进他的身体里,治愈着他破碎的身躯。
为了能尽快赶到索萦岛,萧景曜发动了元婴期才能使用的秘术,在救下揽月的那一刻,他的体内已经千疮百孔。
而如今,鬼气正丝丝缕缕地缝补着他的身体,火之本源也在熊熊燃烧,重铸着他的血肉。
终于,在奔波了半天以后,萧景曜找到了安全之所。
那是一个漆黑的山洞,洞壁光滑无比,比起外界的阴冷,这个山洞有了一丝丝温度。
这是前世萧景曜初登索萦岛时寻得的一个妙处,不知是何原因,他住了半个月的光景,也不曾有鬼怪来打扰。
萧景曜轻车熟路地寻了一个平坦的所在,给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毯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揽月坐下。
寂静的山洞里,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不知是因为重伤不济还是心猿意马。
萧景曜给揽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依旧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身周的鬼气不断治愈着他的身体,而一旦经脉中有灵气生成,他就迫不及待地输进了揽月的体内。
馨香在怀,只要想到那一句“永远都不离开”,他的心窝子都滚烫了起来。
黑暗无法阻挡他的目光,他眸色沉沉,眷恋地描摹着揽月的眉眼,怎么也看不够。
她从来不曾这般狼狈过,一向晶莹凝润的脸蛋上深深浅浅的血迹,平日里舒缓的眉头微蹙着,似乎隐藏着一丝不安。
目光下移,她一向红润的唇此时微微发白,像是失了水分的石榴花,脆弱到惹人怜惜。
萧景曜心头一热,不由地想起了涟水湖上那个吻,缠绵悠长,无法忘怀。
她又睡着了,还是那般乖巧,还是那般……惹得他心神不宁。
只是,比起上次的欢愉和享受,他的心中更多了一份怜惜。
萧景曜缓缓低头,轻触唇瓣,温热得令人心颤。
怀中人一动不动,乖巧得任他索取,他越发地贪心了,不由地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着,而后,缓缓撬开她的贝齿。
一丝血腥味弥漫在舌尖,萧景曜微微一顿,越发地轻柔了。
他的动作生涩却炙热,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满腔无处言说的爱意和占有。
血腥味渐渐消散,他的鼻腔、身周都弥漫着揽月身上的馨香,几乎要将他捆缚住,无孔不入、无处可逃。
他情不自禁地将揽月紧紧揉进了怀抱里,他不想逃,他只想沉醉在这几乎能将他溺毙的温情里,即使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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