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未央迷迷糊糊再次睁眼的时候, 脑子依旧是一片空白的,我是谁,我在哪?好久之后脑子里的记忆才慢慢回归。
她没有死!
中箭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一次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心里很遗憾, 毕竟这一世她遇到了疼爱自己的亲人,而且身份尊贵, 看得出的必然是富贵一生的命格。可是遁入黑暗之时心里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
不说四哥这些年对她的好, 就是看在四哥对亲爹亲娘的重要性上,她也必须救他。
只是没有想到她挺了过来,虽然现在身体各处都很疼不过脑子还是蛮清醒的。
“主子,你醒了!”正在这时,捧着一个瓷碗的抱琴走了进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睁开眼睛的未央。激动的差点把手上的药给倒了, 几步上前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眼花。
将手中的瓷碗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回身往外喊了一声:“公主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快宣太医!”
“主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呜呜, 您醒了就好, 吓死奴婢了,您先别睡,皇上马上就来了,太医马上就来了。”抱琴忍不住抹眼泪。
她们几个那天知道公主出事后都吓死了, 心里都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公主,虽然这事情不怪她们但是公主出事她们做奴才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有罪的。
“水, 水!”未央觉得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 十分的不舒服。
“主子要喝水?奴婢马上去倒。”抱琴连忙起身到桌子边到了一杯温水, 慢慢地给未央喂了一些。
“咳咳!”温热的水进入喉管,未央感受到了滋润舒服,十分真切的感受到了一句话:水是万物之源。
“公主!”抱琴见主子咳嗽吓了一跳,还以为主子呛到了呢。
“没,事。”未央说话的声音沙哑费劲,而且还会不小心牵扯到伤口,脸上就不自觉地带出一丝痛苦。
抱琴心疼不已,公主才多大的年纪,若是旁的孩子,恐怕早就疼的哭闹起来了。公主这般懂事更让人心疼了。
“皇上驾到!”
“奴婢恭请皇上圣安!”抱琴急忙跪倒一边行礼。
雍正却是没有理会,而是大步走到女儿的床前,看到睁着眼睛的闺女,雍正喜得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这孩子这次真的是吓到朕了。”雍正拉着闺女的手不放,语气温柔的埋怨。
未央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脸:“皇……阿玛,女儿……没事。”
就是好疼qaq!
未央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变成了抽搐。
“别说话,别说话,”雍正立马手忙脚乱的安抚女儿:“齐晋呢,快过来给公主看看。”
“嗻!”又被架着过来的齐晋刚好平复了心绪,上前给公主把脉。
而此时,得到消息的弘历和弘昼也都来了,看到妹妹醒了都很高兴,看到齐晋给妹妹把脉都不敢出声。
“如何了?”
“恭喜皇上,六公主身子底子好,如今已经无生命危险,虽然这一次伤到了心肺,但是公主年纪小,只要成年之前好好调养,对日后的生活和寿数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齐晋心里也是感叹公主命大,那么凶险的伤势挨过来不说,还没有留下太大的后遗症。
“好好好!”雍正听了齐晋的诊断更加高兴了。心里还在想着太医院哪个太医最擅长调养,到时候他直接将人安排给闺女。
未央也听到了御医的话,心里也高兴,她虽然有金手指,但是金手指用多了会产生免疫。能够不留后遗症哪是最好的了。
知道自己能够痊愈,未央心下放松,于是熟悉的困顿感涌了上来,很快就闭眼睡了过去。
“皇上,公主这一次伤的极重,多休息能够让公主恢复的更好一些。臣给公主换一换药方,等公主醒了再喝药也可。”齐晋很有眼色的说道。
“嗯!”雍正点头,给闺女盖了盖被子:“你们照顾好公主,不可有一丝懈怠!”
“是!”抱琴,侍书几人轻声回答。
雍正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未央的行帐。
御账
雍正将一份折子递给弘历,弘历双手接过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皇阿玛,这一次的事情主谋是准葛尔?蒙古这边也有暗中推波助澜的。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弘历将折子递给弘昼,对上面的调查结果有些疑惑。蒙古这边很多时候都要依仗大清,准葛尔经过圣祖爷的打击实力大损。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不怕大清兵临城下吗。
雍正念着手上的珠子:“准葛尔那边有沙俄的影子,咱们这一边也未尝没有通敌之人。你们不过就是双方的投名状而已。”
看完折子的弘昼一脸茫然,投名状?他们?什么意思?
弘历立刻就明白了皇阿玛这话的意思。谋害皇子是多大的罪名,一旦查实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双方彼此都抓着这么一个大把柄,那就不用担心有哪一方会反水。
只是想到他们堂堂大清皇子竟然成为这些狗奴才的投名状,弘历简直是要气死了。谁给这些奴才的胆子。
雍正说完话之后就留意着两个儿子的表现。两个儿子的差距真的是赤,裸,裸的摆在这里。弘昼这孩子就算是有心不争,也不能这样白目呀。
也是他只有这么两个儿子,要是在先帝的时候,弘昼这样的恐怕是要被其他兄弟算计死。现在皇家很多时候不是你想退就能够安安生生的退出去的。
“皇阿玛,我们如今要怎么做,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弘历咬牙切齿,他们可是想要他的命,小妹还在床上躺着呢,他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自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过,不过蒙古这边先不要传出消息,等我们离开再说,准葛尔那边也是朕想错了,朕原本觉得准葛尔那里土地贫瘠,不足以夸耀武功。大动兵戈,耗费太过。没有想到他们是狼子野心,拿朕的客气当作他们自己的福气。沙俄,准葛尔,朕倒是要看看沙俄会不会为了准葛尔和大清开战。”
弘历和弘昼都听出了自家皇阿玛心里对准葛尔的恨意。
“等福宝能够移动,我们就回京,弘历,回去之后你就去兵部历练,弘昼,你去户部。粮草军队,你们能不能给自己报仇,给你们妹妹报仇,报到什么程度,朕看着。”
“是!”弘历和弘昼对视一眼,他们心里确实是没有要将这件事情轻易翻篇的想法。敢算计他们要是不好好报复回去,他们怎么甘心。也没有脸再见他们的小妹。
未央醒了之后恢复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她这一次出来之前准备了不少的草木精华,给亲爹用了一点,剩下了不少。伤口的疼痛有些难熬,未央忍不住多用了一些的草木精华。伤口恢复的速度就是齐御医也是惊叹。
不过齐御医见多识广,知道这世间确实是有些人伤口恢复的速度会快很多。公主福大命大,倒是不会让他很惊讶。
半个月后,齐晋就回禀雍正,公主可以进行移动了,回京的途中只要照顾的精细一些就不会有事。
雍正再三确认之后,也下旨准备回京。
未央来到自己的车架,发现外面虽然看着还是和来的时候差不多,但是里面却已经是大变样了。休息的中段面积变大了好多,上面铺着好些柔软的锦被,中间那是虎皮?
有点吓人啊!
“公主,这是皇上派人布置的。”抱琴看到自家主子脸上的一言难尽,小声说了一句。
未央嘴角抽搐,皇阿玛这是要拿这虎皮镇宅啊。
“罢了,先扶我坐一坐吧,这些天躺了这么久,整个人都躺废了。”
“可是齐御医说公主最好是卧床休息。”抱琴迟疑的说。
“本宫心里有数!”她实在是躺的有些烦了,而且她觉得多动一动对身体好。晚上她在床上也是会悄悄的松一松腿脚。
“是!”抱琴听到公主自称本宫,就不敢再说什么。
侍书见此马上手脚利索的在坐塌上铺上软垫靠枕。
“咳咳!”未央坐下,伤口如今已经结痂,有些痒。但是为了不留疤,她不敢去挠。这一次的箭伤伤了她的心肺,动不动就想咳嗽。
“准备笔墨,我给额娘写封信,额娘看了我的笔迹必然能够放心很多。”她的事情是瞒不过宫里的,作为掌宫权的贵妃,额娘自然也是已经知道了,虽然四哥肯定也已经写信报过平安了。但是她写的话,额娘必然会安心很多。
“是!”
皇上出巡,朝堂上的奏折也是会每天从京城送到御驾这边的。来回的驿马早中晚三趟,给公主带一封平安信给熹贵妃不是什么大事。况且是四阿哥要求的。
景仁宫
熹贵妃自从听到自己的孩子遇险,女儿为了救儿子身受重伤之后,当场晕过去好久,醒来之后更是担心的吃不好睡不着。
后宫之前还有流言说公主命不久矣,熹贵妃这一次直接爆发,把那些敢诅咒自己女儿的宫人全部都送到慎行司杖责。还警告慎行司的管事要是敢徇私她就直接写信告诉皇上。
和昭公主在皇上面前的受宠程度全宫都知道,皇上的脾气慎行司的管事也清楚。要是熹贵妃真的告到皇上那里,那他不但职位不保,恐怕进慎行司受刑的就是他了。所以一点都不敢手下留情。
至于那些嚼舌根的宫妃,熹贵妃也是不手软,身边的奴才全部送到慎行司去,俸例只能领最次等的,罚抄宫规,给皇后侍疾。后宫真的想要折腾人,法子多的是。而且每一种都符合宫里的规矩。
将一腔怒火发泄出来之后,钮祜禄氏接到了儿子的信,说是女儿救回来了。只是还需要好好养着。
钮祜禄氏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接着她就是张罗着把皇上私库,自己私库,太医院中的药材都给打包送到木兰去。然后就是在小佛堂吃斋念佛,只希望佛祖保佑女儿能够平安无事。
等到皇上要回京的消息传来,钮祜禄氏更是望眼欲穿,好在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女儿亲手写的平安信。看到是闺女的字迹,钮祜禄氏才算是真的放心下来。
“谢天谢地,娘娘,公主洪福齐天,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了,等公主回来,再好好调养几年,必然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章佳嬷嬷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
钮祜禄氏用手帕擦擦眼角:“福宝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老天爷给本宫这么一个闺女必然是不会狠心收回去的。嬷嬷说的对,福宝洪福齐天,必然会好的。你去传话给本宫额娘,让他们给本宫往京城四大寺庙中各捐一千两的香油钱。这一次真的是佛祖保佑!”
“是,娘娘!”
西三所
“福晋,爷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太好了,咱们二阿哥还没有见过阿玛呢。爷和皇上都看重嫡子,二阿哥的洗三宴,满月宴都没有大办,富察格格都有些不安分了。”富察氏的奶嬷嬷赵氏不屑的说。
她如今最不喜欢的就是生下长子的富察格格,庶长子不管是在哪家对于嫡妻来说都是极为碍眼的存在。更不要说是在皇家了,先帝时期皇长子和太子的争斗还历历在目。大阿哥的存在会是二阿哥最大的阻碍。
“行了,如今爷在蒙古那边不安宁,家里绝对不能再闹出什么事情,富察格格想要什么你就给她,让她闹,以为爷不在就不知道家里的事情了。”况且四阿哥很明显更喜欢高格格,富察格格能够和高氏闹得旗鼓相当不过就是靠永璜而已。
富察氏对于底下的妾室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院子就好。
赵嬷嬷看福晋不想提后院的女人,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福晋,贵妃娘娘那边说是让宫外的钮祜禄氏家给京城的寺院添香火钱了。奴婢打听出的消息是贵妃娘娘心情好了很多。”
“看来六妹妹是无碍了。太好了,六妹妹为了就爷受伤,嬷嬷,你让额娘也跟着钮祜禄家添些香油钱。”小姑子之前对她的态度很好,也不是什么刁蛮任性的,这一次又救了爷,她心里是非常感激的。
爷是她的期望,是她儿子的期望,救了他就等于救了她的期望。
“是!”
钮祜禄氏知道富察氏的动作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富察氏作为嫡妻确实是非常的合格,弘历不在,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膝下有子有女,对庶子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嫡福晋了。
在富察氏给她请安的时候,钮祜禄氏很是和蔼的夸奖了几句。
“额娘过奖了,六妹妹是爷和儿媳妇的亲妹妹,况且这一次要不是有六妹妹在,”富察氏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儿媳也……”
钮祜禄氏看出富察氏对弘历的担心和对福宝的感激是真心的,心里满意:“他们兄妹从小就感情好。弘历虽然有时候喜欢捉弄福宝,但是对她却是最真心了。”
富察氏想到自己和家中弟弟的相处,也是感同身受。阿玛去世之后,额娘要照顾家里家外,傅恒年幼,都是由她照顾的。她的兄弟很多,但是傅恒总是不同的。
“爷和公主兄妹情深,日后必然也会相互扶持的。”
钮祜禄氏也同意这话,都说皇家的亲情单薄,但是她的一双儿女却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感情也算是经历了生死考验了。
婆媳两个的话题在儿子女儿,丈夫小姑子之间流转,倒是氛围极好。富察氏其实很喜欢和婆婆聊起小姑子,因为这个话题最是轻松,也最能让婆婆开心。对她也没有什么压力,比说后院的女人,孩子轻松多了。
虽然如今爷的后院已经有了二子一女,但是哪个婆婆会嫌弃自己的儿子孩子多呢。况且这儿子还是皇子。富察氏就算是接受大家闺秀,贤妻良母的教育长大的,如今也不过才十几岁。嫁的丈夫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对她又温柔敬重,少女怀春,就算是在娘家的时候受到过额娘的警告,一颗心也会动摇,也会心动。
就算知道丈夫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甚至现在后院也有宠爱的妾室。富察氏也不想婆婆给丈夫塞人。
而当和婆婆聊起小姑子时,婆婆就很少说起关于后院妾室的话题。
因为富察氏极为捧场,钮祜禄氏说的也十分尽兴。她刚想留儿媳妇在景仁宫用膳,就见杨得意匆匆赶了过来。
“娘娘。”杨得意气喘吁吁:“皇后娘娘薨了!”
钮祜禄氏和富察氏同时站了起来:“什么?”
“皇后薨了?怎么回事,太医院的太医不是说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吗。”钮祜禄氏有些惊讶。皇后的病情她最了解了,虽然是在熬日子,但是因为心中还有念头,所以皇后的求生欲不弱。宫里又不缺吊命的药,想要等皇上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杨得意小声的回答:“回娘娘的话,好像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侄女,乌拉那拉家的格格昨日夭折了。”
“什么!”钮祜禄氏更加震惊了,那位乌拉那拉氏的格格不就是皇后想要送到儿子后院的做侧福晋的格格吗。怎么忽然就夭折了,没有听到生病的消息啊。
“娘娘,此事千真万确!”
钮祜禄氏闭了闭眼:“这些事情先不管,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皇上。还有交代内务府开始准备皇后的葬礼。”
幸好大清举行皇后的葬礼也不是一两次了,所有的规矩都有前例。而且之前皇后的情况就不好,内务府已经开始悄悄地做准备了。毕竟很多东西提前准备一些,到时候花的钱也少一些,报价后他们能够拿的差价也越多。
钮祜禄氏和富察氏都换上孝服,匆匆往皇后的永寿宫赶。
到了永寿宫后,钮祜禄氏就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郭常在和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安贵人。
“这是怎么回事?”钮祜禄氏问永寿宫的宫女。
“回贵妃娘娘的话,是郭常在害死了皇后娘娘,原本我们都特意瞒着皇后娘娘乌拉那拉家格格的事情,结果郭常在就偏偏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皇后娘娘哀痛之下才……呜呜……”
钮祜禄氏觉得实在是太糟心了,她觉得有些头疼。
“额娘?”富察氏看到婆婆有些不适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
钮祜禄氏一瞬间觉得她一点都不想掺和皇后的葬礼,虽然在外人看来是荣耀。但是她真的不稀罕。哭灵有多么累她最是知道,更何况是给一个害过她女儿的女人哭灵。
于是钮祜禄氏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裕嫔耿氏和弘昼的嫡福晋吴扎库氏刚刚走进永寿宫就看到这一幕。
“只是怎么回事,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耿氏惊讶,皇后和熹贵妃的关系这么好了吗,皇后薨逝,贵妃这么伤心?
富察氏这个时候可没有和耿氏解释的功夫,只是和耿氏打了个招呼,然后飞快的吩咐人去请太医,又是将钮祜禄氏送回景仁宫。
太医听说是熹贵妃有恙,哪里敢耽搁,急忙赶到景仁宫。
“回禀四福晋,贵妃娘娘晕倒是因为这些日子忧心太过,饮食休息都不怎么安泰。今儿又心神受到震荡,一时气血不畅所以晕倒。”
富察氏:“那可要怎么治?有什么要注意的?”
太医:“娘娘虽然身子不错,但是毕竟年岁不小了,往后几个月定不能太过劳累。最好能够保持心情平和舒畅,饮食清淡为主。奴才开几贴药,娘娘按时服用想来不会有大问题。”
富察氏听太医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要是婆婆真的出了事,那她怎么和爷交代。
送走太医,富察氏也不敢离开,给皇上和爷分别送了信,守在景仁宫寸步不离。
然后她很快就被内务府的管事们求见。
“四福晋,皇后娘娘那边的事情没有人主持,奴才们真的是无从下手啊!”皇后薨逝,葬礼虽然都有定例,但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一位能够做主的主子主持的。
他们做奴才的很多事情可不敢越俎代庖。
富察氏疲惫的眯眯眼。
“本福晋只是一个晚辈,况且贵妃娘娘晕迷不醒,难道你们要本福晋将贵妃娘娘强行叫醒吗?”皇后的葬礼没有皇上的下令,其实就算是贵妃也不敢真的主持。
那管事公公露出一个苦笑,他自然是不敢难为四福晋,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是主子娘娘呢。至于贵妃那就更不敢了。
富察氏沉吟了一会:“本福晋已经给皇阿玛送信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旨意过来,你们先尽力按照规矩办,一切还是要等皇上的旨意。”
“嗻!”没有办法,管事公公也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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