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程序，作弊，对抗
时间仿佛放慢了，三道身影呈相互犄角之势，在磅礴大雨中静立。
一颗颗豆大的水珠缓慢地下落。
缓慢...
高空中，蝶的视线缓慢地移动，从沈然转移到另一处。
几滴雨水折射着宛如恶魔般，但是已经趋于冷静了的白首陀。
“叶青！”
突然，宛如打破寂静冬天的雷霆。
雨汽被超高速的移动，震溃成大量雾气。蝶率先发难，目标竟是白首陀，“还想要了解更多吗？只要战胜我，一切就都属于你！”
“轰隆隆~”
沈然意外，紧接着，远处的大地就仿佛被导弹轰中，一个小型蘑菇云在雨中升起。同时有一个像是橡皮泥般被拉伸得不正常的黑影倒飞。
白首陀在横冲直撞，但是调整的很快，双臂交叉抵挡在面门前，下一秒就撤开，朝着前方用力一吼——
吼！！！！
恐怖的音浪，可视化，一个个圆圈向前震荡。
蝶立马被止住身形。
同时步步后退。
其身躯都有阵阵发麻，体验了“魂飞魄散”的感觉。
“这么强悍的意志力吗？”蝶这才明白，沈然并非谦虚，而是硬碰硬确实比不过当下的白首陀。
“不过...”
蝶抽出一只手，快速朝远处空中的白首陀，隔空一抓。
霎时，白首陀居然是凭空消失不见。
“你是最该先退场的。”
蝶说出下一句。
这里是自己的意识空间，自己拥有最高级的权柄，当然可以是言出法随。
——锵！
突然间，一滴滴雨滴被划成两半。
在光与影的变化中，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仿佛从暗影中跃出的刺客。
所有形似天煞之力的都凝聚成为手中那柄足以诛神的杀剑，惊鸿过隙！
蝶早有防备，身体旋转，左手张成虎爪，精准地探出。
嗡~
其手掌中仿佛拥有一种力场。
又一次，
天煞之剑陷入难进半步的力场当中。
但蝶丝毫大意不得。因为那把漆黑的天煞之剑陡地燃起诡谲的火焰，在虚空中发出滋滋的刺耳声。
它在缓慢地移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蝶本来是无敌的。这里是他的种子意识空间，他能隔空将白首陀转移到干里之外，是近似无所不能的神。
可要命的是，
在现实层面，抓住【蝶种】要压制解放的【白首陀种子】的契机，【天煞种】也在对【蝶种】发起入侵。
此时此际。
在这个大雨磅礴的世界中，
沈然与蝶的对决，就是现实进程的具现化。
......
挡不住。
蝶眼睁睁地看着，沈然手中的天煞之剑不断突破力场。就像是神话故事里能刺伤圣躯的朗基努斯之枪。
“啪”
脚掌突然移动，猛踩地面的水洼。
溅起朵朵水花。又在极限的时间变化中，近乎凝固在空中。
蝶侧身。
手里依旧还隔空抓握着天煞之剑，距离只有不足一公分了。
沈然去势不消，前进数步，散发着热气的黑发下。那双狭长的眸子，眼珠子往左侧缓慢移动。
蝶的脸，沈然的脸。
刀光剑影，
电光火石。
嘭！
就在交错的一刹那，双方又完成了一次快到超越极速的对攻。
完全看不清是如何出的招。
下一秒，时间重新流动，那里迸发出席卷八荒的威压，沈然和蝶同时倒退。
“啪啪”
“啪啪”
密集的雨幕，狂乱的脚步。
两个人没有喘息，做出相同的决定。一波未消一波又起。他们迈着由慢到快的脚步，踩得一路水溅。
蝶越走越快。
同时右手一招，幻化出一把武士刀。
沈然同样手掌一握，仿佛错误程序化，虚空中出现大量“异常”的黑色斑点，凝聚成一把两米长的剑。
当！
不由分说，二者举刀对砍。
剑芒爆发，犹如一道锐利的风刃，将附近大地割出一条夸张的沟壑。
平分秋色。
再来。
当！
当！
第二刀，第三刀相继落下。
沈然右臂被震得酥麻，开始后退。这恐怖的斩击力仿佛灌注了道意。
没有那么玄乎的，什么刀意，又是道啊乱七八糟的。
很简单。
从本质上来讲，现在这场具现化的战斗，根本是两股意志的碰撞！
就像黑客帝国一样，真要拍成电脑系统的木马和杀毒软件大战，那就没票房了。还得是袁和平的动作指导、武术、黑衣、墨镜、飙车、雨中都市这些元素才过瘾。
“你没你说的那么软弱。”蝶连续几刀落下去，皆被挡住。
“你也没我想的那么强。”沈然切换成双手握剑，“你在犹豫？在等待什么，没全神贯注地对抗我。”
“...再来。”
蝶加入时间变化。抬手动作变慢，但落刀却突然加速度到极致，快的无法反应。
强大的斩击落下，沈然被劈成了两半。
但，压根就没有血浆。
甚至于，沈然眨眼就完成了愈合。双手握剑，使出一记圆月切。
撕拉——
刹那间，蝶的身躯也变化作无数蝴蝶。每一只都像是虚幻的光影凝成，仔细看得话，会发现每一只蝴蝶的翅膀都有无数变化的画面。
蝴蝶散开，又在后方重组。
这下子，两人都暂时没有进一步，同样是不约而同地停下。
“呼...”
沉重的呼吸声。
雨水顺着沈然的下颚线淌落，他消耗极大，看似被劈中又迅速完成愈合，没什么两样。实则，对方已经实现了对自己的精神意志的一部分抹消！
另一边。
蝶同样没有完全避开那一剑。当时有几只蝴蝶被斩中，深受来自沈然的影响。
“还真有可能会被你拼掉。”蝶轻语，“沈然，你可真是...了不得。”
“来了......！”
突然，蝶看向天空另一侧。
沈然也扭头看去，暗骂一声。
只见。
一道血气滚滚，仿佛陨星般的黑影，划过灰色的苍穹。
白首陀重新加入战局。
他还又一次失去了理智，发狂化，面部的几排狭长缝隙中，血光乱闪。
“不该先消灭这头怪物吗？”蝶看向沈然，不着急动作。
沈然全神贯注，手握在大雨中持续燃烧的天煞之剑，同样不动。
风压，已经来了。
极致的杀意！
“刚才的交手，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我俩无论谁能胜出，都将是无比虚弱的状态，然后最后，被这样一个疯子吞噬？到头来让他角逐出去，又将会发生什么呢。”
蝶继续冷静地说道，“不管你我有何不同，但他的危害是最大的，这点毋庸置疑......”
“嗯。”
沈然点头。
然后又忽的道，“只要消灭了白首陀，他的种子应该就有办法被你控制了吧？没了那方面的牵制，就可以宣布你的胜利了对吗。”
同样的语气平静。
大雨中。
蝶的脸色沉了下去。
猜到了...
那就......
“再来一次。”
蝶忽的启合嘴唇，
灰暗的世界中，沈然脚下地面忽然出现一团光，他整个人莫名亮晃晃。死亡的危险感占据全身心。
他猛地抬头。
头顶出现一轮烈焰，光芒普照，温度极高，远超寒雨的恐怖，仿佛要彻底融化掉自己。
滋滋...
在烈阳的炙烤下，无数空中的雨水都像是油脂物般燃烧。
象征着极致的毁灭，光柱尚未落下，沈然就已经全身被烤干了，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虚无？还是完完全全地消失。
与此同时。
白首陀不顾一切，携着破灭之势，隆隆声，宛如一颗大星朝这里砸落下来。
前所未有的刺激下，沈然用左手死死抓住胸口，咬牙喊出两个字，“天煞。”
于黑暗中。
作弊的漆黑群落，在深处快速滋生，仿佛侵蚀一切的霉菌。
“咯噔”
反而是蝶的心脏突然多跳动了一下。
轰隆——
就在这时，烈阳光柱宛如瀑布垂落。
不对...
蝶眼神大变，以超强的反应速度，解体，快一点！快！！
...慢了。
“啪”
一只手从后方抓住了他的后脑勺。
沈然完成了一次反常识的瞬移，在蝶“羽化的前一秒”，结结实实地抓住。
轰隆隆！！！
白首陀杀来，烈阳光柱也完成对大地的一次轰击，仿佛歼星炮般。
可最为震撼的是：
沈然抓着蝶的头，在空中猛掷的过程中，空间仿佛镜面般四分五裂，产生出一条条可怕无比的漆黑裂缝。然后轰得一声，彻底崩开！
这一击，打穿了世界！
哗~
广袤的天地，边缘处灰雾翻滚，一棵如同巴别塔的通天之树坐落在中央。
不周城内，无数生灵个体惊呼。
天，破了一个窟窿。
真正的真实，暴露在了众生眼中——在万物母树的上方，一个燃烧着黑炎的男人抓着一个近似于神灵的存在，从天界杀到了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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