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信念
“我...我...”古介被隆一的话语打击的思绪凌乱，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人都是这样，年轻时一股热血冲上头了，那是老虎也敢打一打，恶龙也想揪下三根胡须来。可是一看到死在虎口下的人，一摸到埋在龙窟下的皑皑白骨。那就腿软的走不动道了。
一边是无数前辈探索过，都没有成功的设想。一边是有着明确方向的，只要按部就班，就有很大可能达到上忍层次的捷径。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了。
隆一的气势越来越强，仿佛压迫得古介的全身关节都在相互碰撞。这不是实质性的气压，而是精神压迫。就好像人赤身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本能的哆嗦，制造热量一样。
在此一刻，古介好像又看到了双爪合拢，高举过头顶，准备夺他性命的翁布。那无形的气势，那无形的气势，好像凝聚成了一双血红的兽眼，一张龇着獠牙的巨嘴。
人在面对问题，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本能的，是搜索记忆中，和当下问题类似的场景，用类比法寻找答案。在隆一的压迫下，古介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脑海中，想起来的，就是他面对翁布的场景。
在那一瞬间，古介没有什么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什么一生飞快的从眼前闪过。反而有一种赎罪的轻松，和一点小小的得意。
人也常常不自觉地去回忆一些生命中重要的时刻，品尝其中滋味，然后希望从中得到一些对未来的启示。古介的感悟，叫信念。
古介用力一咬嘴唇，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咆哮起来：“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啊。”
“哦，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条路上失败了么？你哪来勇气，认为你比丸星家的前辈们都强呢？让别人去尝试吧，你不行的。”
当人找到了心底的答案，就不会在被恐惧主宰了。虽然嘴唇还在流着血，古介居然脸上流露出了笑容，说话也越来越流畅了。
“不，我不认为我比谁强，哪怕我一直很努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还有人比我更努力，还比我更强呢。但是剑术的核心，从来都不是实力，而是信念啊。”
古介的自信，古介的笑容，居然令隆一气势为之一窒。
“在医院里，我问过城户弥左，他跳到翁布背上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说，没想什么，就是那么做了。我又问长田，恨不恨我，是我的主意差点害死大家。长田说，来不及恨，光想着逃跑了。我还问过多罗尾光俊，为什么回来救我。他说，不救我，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他们，可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实力强不强啊。”
”剑术的威力，并不是看招数如何，也不是看刀锋不锋利，而是看有没有灌注信念。一个农夫，如果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哪怕手中用的是锄头，也可以发挥出令忍界之神也要赞赏的力量。“
“丸星家的剑术，总是在观察敌人是否被迷惑，衡量有没有把握做出一击必杀。但是除了敌人之外。还有族人，还有队友。就有了不得不出剑的理由啊。如果跳不出这一点，始终纠结在敌我之间。忍者的气量，就变得像刀刃一样狭窄。找到了挥剑的信念，那怕是死，也无怨无悔的理由，那气量就变的像刀峰一样的宽阔了。”
“切，看不出来，一项木讷的古介，也变得能说会道了啊。“一瞬间，隆一的气势收敛起来，又变成了一副慈眉善目额样子。
“家主大人，你不生气了啊。”这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搞得古介有点蒙啊。
”从来都没有生气啊，只是测试一下你罢了。“
”测试？“
”我从来没有限制过家族的人走向不同的方向啊。你都没有注意听么？丸星家从古到今，都有无数的前辈在试图融合不同的技巧，改善家族剑术。连家族剑术我都可以交给木叶去推广，我又怎么可能去阻止你呢？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你有没有坚定的信念走下去啊。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请家主大人放心吧，我虽然愚笨，但是论起意志，我可是不输任何人的。“古介现在干劲满满啊。
”是吗？你刚刚还说有人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的。“隆一打趣到。
”啊？！那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古介毕竟不是长田啊，刚吹点牛逼就被揭破了。
”但愿吧，古介，有一点你必须注意。始终记住，真正的强，是内心的强大。我见过太多的忍者，总是拼命的学习更多的忍术。但是实力，却没有本质的提升。战斗的时候，就好像被山贼打劫的富翁一样，一点点的掏出财产，祈求活命，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即使我一再呼吁，回归到最纯粹的刀术上，还是有很多人越走越偏。这就是丸星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上忍的缘故啊。“隆一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丸星家的现状，十分的唏嘘。
“如果家主大人显露出上忍的实力，那不是最好的说明么？”
这么多年，丸星家为什么式微，不就是没有上忍层次的人物么。上忍，是木叶村正真掌握话语权的阶层，即使是火影之位，也要经过上忍大会表决。如果只是一家之主，而战斗力不行，也是没有话语权的。那么隆一为什么一直隐藏实力？
”古介，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一旦丸星家出现一个上忍，有些人的野心就会萌发。要求更多的资源和话语权。但是一个家族兴盛与否，并不取决于最强者，而是取决于中间力量啊。如果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那样的绝代强者，固然可以单人扛起一个家族的。但就算是绝代的强者，一旦出现意外，家族没有强力的继承者，又怎么守得住那么多的资源呢？到时候，拥有越多，招惹的灾祸越多啊。“
”而且，实力强大的忍者，往往都拥有自己的忍道。因为没有忍道的忍者，在战斗时，很容易被对手摆布。你应该很有体会吧，和高手交手，总是不自觉去模仿高手的动作，哪怕只是步伐，也会不知不觉和对手同步。如果连自己的节奏都被对手掌握，那还谈什么取胜呢。同样，如果因为我是上忍，他们才愿意练刀，而不是单纯的热爱刀术。这样的人，也一辈子成不了高手。“
”明白了，我不会伸张的。“
”还有一点，古介，以后，叫我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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