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杜文业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那个孝子因为涉嫌绑架与故意杀人,被警察抓住送进了牢房,他那个刚做完手术的妈,受不了这个打击,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江海狠狠地将口中的牛肉咬得“咯吱咯吱”响!
“后来,赵公明的小舅子想方设法接近那个老实人的遗孀,你想想,一个自家男人是杀人犯的心碎女人,那种男人被枪决后的深深痛苦,是多么需要别人的安慰。所以,赵公明的小舅子及时的出现,温柔又体贴的关心,一下子就打动了她,她却不知道,连同自己的命运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个恶神!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杜文业,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新鲜感,所以他对那个女人也好了一段时间,可没过多久,本性喜新厌旧的杜文业就越来越瞧那个女人不顺眼,开始谩骂她,接着又动上了手。那个不幸女人,最后居然活生生被他逼疯了。可惜,她直到最后也不知道这都是为什么。”
江海心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必定是一段黑色的日子。
“难道,杜文业做这种极为龌龊的事,天庭就没有谁管吗?”
姚少司又“嘘”了一声:“小声点,江兄弟,那个赵公明虽然官不大,可是却手眼通天,据说他与王母不止是有亲戚,而且在金钱上面还有扯不清的关系。他的事,一般的神仙谁愿意多嘴去得罪人,而那些有权有势的大神们,三时六节,一个个都没少拿赵公明的供奉,所以对他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海心想:这天上,原来也和人间一样,到处充满了潜规则啊!
姚少司将手中的筷子,对准盘中一块四四方方的牛肉刺去。
淋漓的牛肉汁水洒得他整个胸前全是,他喝醉了。
江海搀着他,走出了庖丁菜馆,姚少司冲他一拱手,醉眼惺松看着他道:“江兄弟,一饭之恩,容当后报。”
江海摆摆手:“姚兄不用客气,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只是姚兄家住哪里,要不要兄弟送你回去。”
姚少司醉态可掬,哈哈大笑:“不必!不必,江兄弟,后会有期。”
他将那只破碗紧紧的挟在左肋下,右手拖着那根肮脏不堪的竹棍,趿着脚下大张着嘴的一双草鞋,脚步踉踉跄跄,竟一个人远远的去了。
“世人都说神仙好,可惜春花秋月知多少;长生不老亦是空,可叹天上宫阙徒烦恼……”
苍凉的歌声按着东江月的曲牌,再经姚少司略带沙哑的嗓子唱出来,格外引人悲怆。
江海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一声:“唉!”
他信步往回走,此时,估计马榕的会也应该开得差不多了。
江海前脚刚迈进清洁处的大门,她后脚就回来了。
马榕背着两只手,不慌不忙迈步进了院子,满脸的兴高彩烈。
江海看到她笑眯眯的模样,心中不由受她感染,也笑道:“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为什么这么开心?”
马榕的右手一下子从身后伸了出来:“叮叮叮叮……”
原来,那是一面鲜红的锦旗。
江海接过锦旗,展开观看,只见当中用金线绣了两行十分夺目楷字:净一方仙境,修无上妙德。
锦旗两边还写着马榕的名字,职位,仙年仙月仙日等等等等。
看来,她这是受表扬了。
江海笑着对她道:“看来,今天这个会没有白开呀,看你高兴的模样,收获一定不小。”
“那是!”
马榕开了房门,斟了两杯仙茶,先递给江海一杯,然后自己捧了一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干了。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眨着眼睛对江海道:“今天九天玄女娘娘给我们清洁处的人开会,重点表扬了我,还说南天门外被一场神魔大战,弄得一塌糊涂,但是,在我昼夜不辞劳苦的辛勤工作之下,没用多久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所以,玄女娘娘特地将我的事迹报告给了卫生部,卫生部就下文表扬了我,不但发了一面锦旗给我,还给我涨了百分之十的仙薪。”
江海听了也很高兴:“恭喜你,妹子,今天晚上咱们去外面搓一顿。”
“好啊好啊!”
江海取出了那条五彩斑斓,色泽艳丽的阴阳如意丝巾:“妹子,我的事,多亏你帮忙,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刚才我在天街上逛的时候,看见这条丝巾挺漂亮的,与你白白的皮肤特别相衬,如果围在你的脖子上,一定十分的美!当然了,这条围巾也不过和我一样,只是一枚绿叶罢了。因为,对于红花,再漂亮的东西也全都是一些陪衬。当然,我还是将它买了下来,诺!送给你,妹子,只在表达我的一点点小小心意。”
马榕开心的眉毛弯弯,脸蛋甜甜,两只小酒窝中,泂泂往外流淌着柔情蜜意。
她娇笑着从江海手中接过了那条丝巾,反复观看:“呀!这条丝巾做工精细,取材华丽,乃是用了凤凰绒、麒麟毛与仙界菟丝子等百味香草织成,又以龙香反复浸泡漂染,摸上去轻柔丝滑,看上去色泽艳丽,闻上去香气扑鼻,这条围巾,价格绝对不菲。”
她很懂行。
它可绝不是“小小心意”。
江海看着娇笑连连,将丝巾拿在手中反复观看的马榕,心里也很高兴,看来,这件礼物是买对了。
马榕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将手中的丝巾放在桌上,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着江海,似有泪光闪烁:“其实,今天还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什么日子?”
“今天既是我的生日,也是当年我于人间大限已至,赶赴天庭归位之日。”
江海心说,这真是巧她爹碰上了巧她娘,巧上加巧了。
他亦紧紧盯着马榕,笑着对她道:“原来今天还是妹子的生日,那么,今天晚上更要帮你好庆祝庆祝。”
马榕轻轻的道:“想当初我……其实,我都快忘记自己的生日了,这么多年了……从我十六岁那年,娘亲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为我庆祝生日了。”
她的脸上,竟然有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叭嗒叭嗒”落在了地上。
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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